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明珠却只觉如鲠在喉，说都说不出来。
她强忍着，眼眶却红了。
温念手一顿，抬起头，“没有，最近的身体还算争气，没有复发。”
虽然如此，她们心里也有数，暂时的好也只是暂时的。
既然明珠说了，温念也不打算再隐瞒。
“明珠，我可能、要走了。”
明珠猛地抬头，“为什么？这么突然，还是这个时候......”
她先前就想让温念离开，去找怪医麻仁，但温念并没有想离开的打算，她知道有周祁的原因。
她希望温念离开，但温念真离开，她又强烈不安。
温念神情淡然，还出声安慰，“放心，在我走之前，一定把麻烦都给你解决。”
“以后我这个位置是你的，涂薇薇取代你的位置，你们取长补短，肯定能搭配好。”
她一直以来照顾涂薇薇，就是为了这一天。
苏珊他们能干，但身上少了一些韧性。
相比起来，她更看好涂薇薇。
明珠彻底红了眼眶，“你先前对她的培养，是为了让她帮我？”
温念原来，这么早就已经在安排后路。
“你知道的，迟早有这一天。”温念来到明珠身边，揽着她的肩，“明珠，替我守好这里，等我回来。”
明珠咬牙，“你会回来吗？你发誓，你一定会活着回来！”
“......”
温念没办法给她这个保证。
“好了，我们先想想，怎么把原宥引出来吧。”
明珠抹去眼泪，“怎么引？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隐藏，等风声过去，他不会不懂这一点。”
温念点头，“确实，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藏起来，他也会，江城说大不大，藏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我们要在整个江城找他那么一个人，也不容易。”
这几天的搜寻，就很能说明这点。
原宥从酒店离开，就没有任何线索，说明他的反侦察能力不弱。
温念左思右想，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你有什么想法？”
温念笑了，“引蛇出洞。”
“嗯？”
“那个女服务生，在医院里清醒了。”
“......”
明珠定定看着温念，好一会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她清醒了，我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其他人。”
温念满意点头，消息传出去，她大概率就可以收网了。
原宥坐得住，他头上的那些人，可未必。
明珠的速度就是快，没多久女服务生清醒的消息就传开了。
没人会注意这个小小的女服务生，除了有心人。
......
阴暗的厂房里，原宥无能狂怒，他泄愤似得将所有东西摔碎，碎片差点砸到冷眼旁观的大熊。
“行了，你冷静一点，”大熊适时喊停，他微微皱眉，“虽然你失手，但这件事不算你的问题，我已经和上面据实陈述。”
原宥怒瞪他一眼，猩红的眸子足以证明好几天没睡觉，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哪里还有什么斯文可言。
“你以为，据实陈述有用？”
“上面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他怒声咆哮，带着恐惧和绝望，“你知道任务完不成的后果，你确定换作是你，能冷静吗？”
大熊脸色苍白，他确实做不到，也知道没用，他所说的不过是敷衍的安慰罢了。
“可是我们能怎么办？温念，陆家兄弟，哪个是好惹的？难道我们还能光明正大抢人吗？”
他很懊恼，早知道就由他和原宥亲自动手，谁知道呢，会是这样的结果。
偏偏接到任务那天，他被调派去做另一件事，更更糟糕的是，原宥的身份暴露，他回不去了。
少了原家的掩护，他们的行动将带来诸多不便。
原宥烦躁得爬爬头，郁闷得差点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