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应下后,借着酒兴,将书案整理出一片空地,研墨运笔。
很快,一封封书信便自他手里写出。
岁岁候在一旁,为其研磨。
温孤雾白则静坐一旁,他姿态随意,一袭素色衣袍与屋内的摆设融为一体。
看着岁岁的现在,少年的眼睛里泛起带着温度的涟漪,清冷的眉目间涌现出一抹温柔。
猫儿滚落在他的脚边,扒拉着他的衣袍,自顾自地玩得起劲。
外间的风,送来阵阵寒意。
屋内的酒香,透过风,传送到外间。
从帝师的府邸出来以后,温孤雾白便与岁岁将帝师书写出来的信件分别送往望都的书院各处。
这也是岁岁第一次知晓书院的位置,并且在一日之内将十二所书院拜访了遍。
帝师的最后一封信件,则是交给国子监的。
恰好祭酒袁纲在,便接了信,应下信中所提要求。
既是帝师的弟子,想要试一试自己的本事,袁纲断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不过是在考场里多添一个位置出来罢了,算不得事。
袁纲所想,也是其余十二所书院的院长所想。
且他们都对帝师的这位弟子感到好奇,能够劳动帝师亲自书写一封信件送往书院各处,请他们留下一个考试的名额,这也令他们纷纷想要见一见这位弟子的庐山真面目。
同时,因着这事儿,这回的书院在出题方面也更加用心。
由于岁岁只一人,无法分身,所以这场考试便从十二所书院的其中一座开始,之后的数场考试,则安排在不同的时间段,将其错开。
期间空出来的时间,正好让岁岁温习功课,更全神贯注地应对考试。
温孤雾白打听出第一所书院是哪里后,算了算时间,把这所书院近半年来的考过的试题都找出来。
屋内。
书籍堆得到处都是。
岁岁只觉得这间房从来没有看起来这么拥挤过。
面对眼前满墙满架的书,岁岁不仅没有泄气,反而斗志满满。
她能为先生做的,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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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岁岁匆忙用完膳,便将自己关在屋里埋头苦读。
温孤雾白陪她待了一会儿。
见她看书看得忘我,全心全意为了钱植一事在努力,虽有点心疼,却没有出声打扰。
他只在岁岁睡着后,把人抱回后院,然后吩咐空净院乃至宣国公府的人近来不要打扰岁岁。
甚至就连岁岁的月银都是交给花茔花豚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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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得知此后,还觉纳闷。
不光她,就是整个宣国公府的人都纳闷。
不过纳闷归纳闷,因着温孤雾白有言在先,谁也不敢真的去打扰岁岁。
就算有的人实在好奇,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两句。
萧膑也得知了此事,但他没有过问,只对秦氏道:“雾白年岁渐长,想做的事情也多,且他院子里的事,我们一向是不插手的。虽不知他跟那丫头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尽可由着。”
萧膑明白,温孤雾白行事是有章法的。
只要那丫头好生生的,他就不会失去颓然,也不会失去目标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