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星说,自己多少有点拳脚,到时候逃出去也容易。
隋准就不行了,给人按住就动弹不得。
“而且三皇子最近给我爹使绊子,我正愁没机会给他好看呢!”季云星气哼哼道。
他长得英武,做出这样的小女儿姿态,别提多怪异了。
更别说他还缠着隋准磨。
“你要是不同意,我今晚就搁这儿不出去了!”
“三皇子要发现就发现吧!”
隋准:……
再嚷嚷下去,就真叫人发现了。
隋准头痛不已,只得同意。
他将皇子府的逃亡路线,细细说与季云星听,又给他递了两个垫子。
季云星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很是稀奇:
“这是何物?”
“是增高鞋垫。”隋准说。
他本来备着,要给替嫁的小倌用,放在鞋子里,显得身量上跟他更像一些。
然后又拿出药水,给季云星脸上涂了涂。
过了这么些日子,他的猪头脸消得差不多了,与季云星的脸型还有些相似,再涂上药水,只要不与人凑近了看,勉强可以蒙混过关。
反正明日,他也不可能去轮岗了,整日盖着个大红盖头,应当没人看吧?
两人对了一遍明日的细节,然后,隋准便趁乱出府去了。
而季云星,斗志昂扬地,往四季园走去。
隋准飞快回到家中,佟秀正在穿针引线。
“秀儿!”
佟秀抬头见是他,小脸激动得通红:
“娘子,你回来了!”
两人抱在一起,兴奋了好一会儿,隋准摸摸佟秀的手,都肿了。
“秀儿……”隋准心疼不已。
佟秀将手抽出来,软软一笑:
“没事呢,娘子,也就这几日,我都快做完了。”
佟秀按隋准的意思,去找了关山月,提出想在淮南府给太后的寿礼中,增加一幅绣品。
这些日子,佟秀正是为了这幅绣品,日夜赶工。
“娘子,你回来得正好,等你把贺词写出来,我绣上去,便做完了。”
佟秀高兴地说。
丝毫不提自己这几日,如何熬夜绣得眼睛都朦胧了,手指头也被扎得红肿透亮。
隋准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他一心求仕,本是想让家人过得更好,为何到头来,却让身边人受这种苦?
这个世界宛如车轮滚滚,他被搅进其中,推着搡着往前走。
“秀儿……”他握紧佟秀的手,下定决心。
如果不能独善其身,他便奋力一搏。
当个小官不够的话,他就,当个大的!
斗志激发了才情,隋准执起笔,下笔如有神,立即书写出恢弘大气、文采斐然的贺寿词一篇。
佟秀则抓紧时间,将贺寿词绣到绣品上。
两人足足忙活了一夜,然后趁着天色微明,摸到街上,朝关山月下榻之处去了。
而彼时,三皇子府。
“准哥,你没事吧?”雄奴对着裹在床上那个大包,忧心地问。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准哥从昨日回来后,就把自己裹在床上不下来,饭也未吃,真令人不安。
今日又是抬妾之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