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在诅咒……嗯……”
她故意没说到最后,但懂的都懂。
旁边百官听了去,遐想连篇,大家不由得露出愕然的眼神:
这个小伙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他是有几个脑袋,太后寿宴如此喜庆的日子,他非要来触霉头吗?
三皇子见状,也是笑起来,故意跟太子搭话:
“太子哥哥,我看你,可真提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建议。今日是皇祖母的好日子,我若知道那佟秀会这般大煞风景,绝不肯同意李师傅与他同台竞技,没得坏了皇祖母的好心情。”
他的挑拨显然很有效。
太后原先还向着太子,可如今被这一场绣艺比试,弄得心里上上下下,胃口全无,看着太子的眼神也不如先前慈爱了。
似乎,还有些愠色。
太子面色微沉,只能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镇静说道:
“三弟此言,是否为之过早。笔试才过了一半,怎知他绣的是什么呢?所谓大师,总善于藏锋,不到最后一刻,不以真身示人。”
三皇子直接笑了,都到这个份上,太子还嘴硬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佟秀那一片焦土地,跟李钰真富丽堂皇的群仙贺寿,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方!
“太子,你就嘴硬吧。”三皇子突然降低声调。
这会子也不掩饰了,面上闪过狠劲:
“若非有李钰真在此,用精湛的技术哄得父皇和皇祖母欢喜些,你以为,凭那山野小子的三脚猫功夫,还能活到现在?早被砍了头了。”
“而你……”
三皇子哼了一声。
但太子素来最会掩藏心事,此时也不过是笑笑,温润依旧:
“三弟真是仁善,竟这般为兄长操心呢?那孤少不得,让佟秀手下留情了。”
三皇子见他油盐不进,面如锅底,气闷地把头扭了过去。
倒是皇帝,心中十分不悦,要对太子的语气重了许多:
“你是太子,本次大典还是你操持的,若是惹得太后不高兴,出了这般离谱的纰漏,那是你的过失。”
“身为储君,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朕如何敢将国家交予你?”
太子默然了,只能低声请罪: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
一时间台上台下气氛紧张,有些闷闷不乐。
而李钰真,灵机一动。
这正是她的一个大好机会!
一直以来,李钰真都有一个遗憾,那便是她虽然已经成了天下第一绣娘,但是她的出身无法改变,也无法掩盖。
她始终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即便在贵人圈中颇受追捧,也是许多位高权重之人的座上宾,但她依然只是个给人做衣服的,不过是匍匐在贵人足下,任他们差遣的贱民罢了。
为此,她做过许多尝试。
比如,她百般留意,挑挑拣拣,嫁给了一位进京赶考的举子。
对于当时的她而言,想要改换门庭,那是最好的选择。
她梦想着,举子能够高中状元,当了大官,而后自己便是风风光光的官夫人,从此洗脚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