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星是没想到,三皇子薄薄的,倒是气拔山兮力盖世?
哦不,不是盖世,主要是盖他。
他试图挣扎了一下,发现身子是软的。
顿时大骇:
“你把我怎么了……”
黑暗之中,三皇子似乎笑了一下。声音不急不缓,有些温玉的质感。
“本殿是体弱了些,但骑马射弈的功课也没拉下,还学了些点穴的功夫,你要试试吗?”
什么骑马射弈……季云星的脸腾地红了。
怀疑对方在开黄腔,但他没有证据。
“只把人点得浑身酸软发麻,算哪门子点穴功夫!”他怒骂道。
三皇子漫不经心:
“哦?许是本殿学艺不精吧,多练练就好了。”
季云星傻眼了,练练,拿什么练,练什么……
可三皇子的双手,已经又摸了上来,只不过三两下,他便瘫软如水……
“等一下!”他绝望地喊。
三皇子还是上下其手,语气平静得仿佛在听下属汇报:
“说。”
季云星磕磕巴巴:“殿、殿下,在下知道你纳我为妾,另有所图,你本也不好男子这口,何苦勉强为之呢?只要殿下别动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殿下想让你自己把腿抬起来。”三皇子说。
季云星:……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呢,这三皇子如此色欲熏心!
“殿下!”他色厉内荏:“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啊!”
“我观陛下,身姿单弱,须养精蓄锐,元阳固本,清心寡欲……”
“本殿确实清心寡欲。”三皇子道:“淫浪的是你,跟本殿有什么关系?”
然后拍了拍季云星结实的大腿:
“坐上来,自己动。”
季云星:!!!
好直接,好粗暴,好令人害臊。
原来这三皇子的冷淡面皮,都是表象而已?
不行,他堂堂小将军,不能被一个娇弱纤细的小薄片,给轻薄了去。
他的理想型,是高大俊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思及此处,季云星陡生一股倔强,竟真的冲破穴道,健硕的手臂只轻轻一抬,就将三皇子掀翻了。
“你滚……”
“哎呀。”三皇子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
似乎是撞到床边了,从鼻腔里发出闷哼。
被地牢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季云星这才想起,对方是金尊玉贵又脆皮的三皇子,可不经打啊。
气势马上弱了下来,虚张声势地,装着凶巴巴道:
“你、你没事吧?谁叫你碰我的?只能怪你自己!”
不同于上次被扎脚,顾着皇子威严,强忍不发。
三皇子这次,似乎发现了新的趣味,明明只是不要紧地磕了一下,却装出十二分的疼痛:
“本殿的腰,好疼……”
“啊?”季云星高度紧张,后悔不迭,赶紧自己凑上来:“不会是扭到了吧?呜呜呜我单知道我不能肘击别人,哪知轻轻推一下也不行呢……”
“无事,兴许揉一揉就好了。”三皇子轻声说,正竭力隐忍着什么。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听出来,是忍笑。
可季云星已经六神无主,大脑一片空白,惊慌失措地想:
该不是要痛死了,还忍着不说吧?
这该死的皇子威严!
“殿下,伤了可千万别忍着。”这回他是真含泪了,小心翼翼把人搂住,一下下给人按摩:“要不,还是叫大夫来……”
“不用了。”三皇子的声音又柔又飘,似乎被按得很惬意。
眼皮半阖,掩去狼一般的目光。
“你做得很好,再往下一点,嗯,对……”
他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搭在季云星身上。
起先还是很正经地扶住肩膀,但是慢慢地……
等季云星发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
他浑身热情似火!
“殿、殿下!”
季云星全身滚烫,黑皮都透出粉红来,一块块肌肉因为紧绷而隆起。
“不要……”两个黏腻的音节,从喉咙溢出。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两个字。
只觉得自己被一种陌生的浪潮席卷,手脚软得厉害,意识也一片混沌。
似乎有什么摧枯拉朽,毁天灭地的事情,要发生。
下意识求饶,是他最后的自救。
他使劲瞪大眼睛,试图在黑暗之中,表达自己的苦苦哀求。
可惜眼睛瞪得越大,眼前那人的模样越发清楚。
长眉入鬓,眼角微挑,琼鼻挺立,薄唇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还有那雪白的身子。
季云星猛然想起,是自己亲手,一件件一层层,将他剥光的……
相顾无言。
黑暗之中,两道视线胶着在一起。
暧昧喘息愈来愈重,甚至,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佟家小院。
佟秀正在做最后的赶工,而隋准则在门口,不住地张望。
“季云星怎的还未回来?”他嘀咕着,本来很放心,现在却不得不担心起来。
可是没有时间了。
天色熹微,外头小巷里响起马车呱嗒呱嗒的声响。
关知府派人来接他们了。
今日,是太后寿诞。
关知府见到他们,面色凝重:
“可都准备好了?”
佟秀深呼吸,和隋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
“准备好了。”
关知府点点头,望着远方天边,露出来那一点霞光,郑重道:
“那么,出发吧。”
当今皇帝主张仁孝,逢太后六十大寿,自然是大办特办。
自数日前起,满京就已筹办起来。尤其是皇宫一带,自西华门起,至西直门外面的高粱桥,不过十余里路,尽皆张灯结彩,鲜花着锦,金碧辉煌。
到了寿宴这一日,又在沿途设彩棚经坛,戏曲、杂技、舞蹈,水陆法会,热闹非凡,让人目不暇接。
关山月身为一个小小知府,还是偏远地区的,混在百官行列之中,毫不起眼。
自然,他亦是没有机会面见太后的。
但本朝天子勤俭理政,撤销了教乐坊等奢靡机构,逢太后大寿这样的大场面,便给各州府官员派旨,令他们召集本地官署乐师歌伎,进京贺寿。
故而,此时,他正对淮南贺寿乐队,进行最后的叮嘱。
“新的乐曲,都练熟了吗?”他问。
乐师点头:
“没有问题,都熟了。”
关山月又问歌伎:
“新的舞步,可记得?”
舞妓微微福身:
“大人放心,为了家乡,奴家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