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正默默地将手从沥青路面坑洞中,抽了回来。
白云升微微地抬起来了头,看向了嬴正脸上的那一张独眼白面具。
只觉得此时嬴正的身影,是无比的伟岸。
白云升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位于嬴正的面前。
老者白己从人群中,拄着拐杖缓步走了出来,“高人,还望手下留人!”
嬴正低头看了眼倔强的白云升,淡淡地开口问道:
“你还有后手,对不对?”
白云升那一双眼睛,如同狼崽子一样死死地盯着嬴正,释放着凶恶的目光,似乎想要透过面具击溃嬴正,“是!”
“不必了再用你的后手了,我看出了你体内有着某种禁忌封印。
解开了这个封印应该是会有一定的不可逆损伤的。
何况,就算你用了这个后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嬴正的视线,越过白云升,扫视在场的白家众人。
“鹰击长空鲸霸海,不试怎知龙与蚯!”白云升怒吼一声,双手交叉在胸前,“冲脉,灵虚,百会!”
老者白己焦急的杵动着拐杖,连连开口制止道:
“大孙子,不要!”
话音刚落。
两根金针,从白云升的体内弹射而出!
刹那间!
白云升脸上出现猩红色的纹路。
左手中,出现了一把血色的龙蝎子柄长镰刀,由手腕血管中流淌出来的血液组成。
右手掌心,“言灵·阴雷”的螺旋丸扩大了三倍不止!
身后隐隐约约地出现了,由数万血尸虚影组成的杀神巨人。
白家人,龙血之中的秘密,传承了几千年的人屠血脉。
须臾之间!
白云升化作了一道暗红色的虚影,消失在了原地。
嬴正的眼球,在眼眶中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白云升的踪迹。
突然,注意到了脚下的一团黑色影子!
嬴正抬头朝着头顶望去,只见:
白云升手握血色镰刀,朝着自己的囟门就是一击华山劈岳!
那尖锐的镰刀弯尖,可以轻易地钩碎脑壳骨子,捣烂豆腐脑儿。
如同鹦鹉的喙一般。
嬴正这一次没有选择虚化躲闪,他抬手一记炮拳,轰向了白云升手中的镰刀!
“铮”的一声!
像是精钢巨锤,打铁发出声音!
嬴正细细地体会了一下力道:“还不错,堪堪五千斤的力道!”
白云升被一拳轰飞,双手的虎口被血镰刀柄震得裂开,流出鲜血!
掉落在地,翻滚了十几圈!
白云升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变成了黄金瞳,面部两腮出现了血色的龙鳞。
手肘处出现了尖锐的骨刺。
锋利的黑色脚趾甲捅破了鞋子,暴露了出来!
龙异化状态!
嬴正看向了白云升的黄金瞳,开口问道:“理智还在不?”
白云升歪了歪脑袋,冲着嬴正发出嘶吼声!
嬴正闪到了白云升的面前,一记升龙拳击打在白云升的下巴上。
揍飞了白云升下巴出的三两片龙鳞。
遮影步!
嬴正闲庭信步,游走于白云升的影子之下,只要白云升稍微降落,嬴正便又一拳把他轰到天上去!
轰了约莫半个小时,鼻青脸肿的白云升,瘫软匍匐在了嬴正跟前的沥青路面上,无力的弯曲了下龙爪,却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血色镰刀,也碎裂成了一滩血水。
白家众人,瞠目结舌,谁也不敢在轻举妄动。
老者白己凝视着嬴正,眼底闪过了一丝浓重的忌惮之色,心底暗想:
“激活了人屠龙血,进入杀神状态的大孙子,居然连与其交手的能力都没有。
这弃族之主,来了也不说要做什么!”
嬴正对视上了老者白己的目光,一个瞬身,闪到了白己的跟前!
“你,比你孙子强得多,要尝试一下不?”
“弃族之主!”老者面对嬴正,面不改色,“老夫只问一句,是不是始皇帝陛下的那个嬴?”
嬴正:“是。”
见嬴正承认,白己瞬间朝着嬴正跪了下去,三叩九拜道:
“武安侯白起后裔,白家第三十九代传人,现任族长白己,恭迎皇帝归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嬴正懵了,不过反正来都是为了将白家收入囊中,便也不在乎什么手段了,安然接受着白己的跪拜。
白家上上下下的人,也懵了,他们想不明白老爷子这是闹得哪一出!
始皇帝都死几千年了,别说嬴氏后代,就算是始皇帝亲自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还要考虑一下有没有跪拜的必要。
白己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族人,惭愧地道:“陛下,我……”
嬴正扶起来了白己,“不必叫我陛下,也不必行跪拜之礼了,礼仪应该与时俱进。
以后行举手礼,便好。”
对于宗教or信仰来说,不是因为你相信,才跪下。
而是你跪下了,才相信的。
很多人觉得跪拜是耻辱的,其实并不是这样。
跪拜本身只是一个行为动作,与挥手、眨眼、张嘴……这些动作是同一个类别的。
不过是帝王将相、士大夫之流,人为的给跪拜,附加了“低对高”的词条。
由此为基调,展开了一场几千年的“高压低”的宴席。
嬴正抱起来了手,看着老者白己,正色道:“你们白家的价值,在哪里?”
白己一脸微笑着:
“我白家,有不少族人,都在各个重要岗位。”
“名下实际管理的饭店,遍布整个龙国,每日经济流水若干。”
“S级别混血种四十多名,A级别混血种一千多名,b级别及b级以下混血种若干。”
“还有枪械弹药……”
嬴正听到白己的话,点了点头道:“还行。”
“还行?这是什么意思?!”老者白己听到白己如此轻描淡写地回答,不禁眉毛一挑,觉得自己描述得还是太谦虚了,应该实话实说,不该这么低调。
随后,老者白己又自我pUA了过来,他仔细观察着嬴正,内心独白:
“切实有帝王气象,泰山崩于前尚且能面不改色。
天下皆能吞吐,又何况是我白家这么点微不足道的家底呢?
我白家蛰伏两千多年,现在谁能再阻拦我白家腾飞?
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