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那天。
阮清墨站在梁悦的病房前。
“先生,我准备好了,咱什么时候出发?”
“叶队长那边呢,都安排好了吗?”
“先生放心,叶队长前两天就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他的人已经驻扎在棠溪老宅附近待命了。”
“星星呢,他这两天怎么样?”
自从那天和傅寒星分道扬镳之后,他知道傅寒星需要点独处的空间,也就一直没去找他,但是又担心他的安危,就派人暗中跟着。
“先生放心,小先生自从那天回了傅宅就没出来过,傅家有傅老太君坐镇,周边叶队长也安插了人手,没人敢放肆。”
“那就好。”
阮清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就转头望向病床上的梁悦。
“梁妈,事情我都安排好了,还剩下最后一个隐患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请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冷风裹挟着凉意,在大街小巷肆意穿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它扑向窗外干枯的落叶,如无形的大手将它们托起。落叶在风中身不由己地打着旋儿,相互碰撞摩擦,发出 “沙沙” 声。
曜日高悬在湛蓝天空,洒下金色光辉,为大地披上温暖的外衣。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形成斑驳光点,随着枝叶摇曳,光点形状不断变幻。
在这看似静谧的场景中,一切都和谐安宁。谁也没注意到,被阳光笼罩的阴暗角落里,梁悦原本毫无生气的手指,像是被神秘力量牵引,轻轻动了动。这细微的动作幅度极小,却打破了死寂的宁静,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改变。
————
棠溪老宅。
“二爷,我派去盯梢的人说,他们果然没让棠溪染看到那封信,现在来的人正是阮清墨,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之中。”
“嗯,不错,把外面守门的兄弟都撤了吧,最好让他快点来。”
他知道棠溪染现在失忆了,所以直接对付他本人也没什么意思,等他把棠溪染身边所有在意的人都杀光了,等到他幡然顿悟的时候,那将会是极致的痛苦。
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
阮清墨和何海波到棠溪老宅的时候,门口的地方还栽种了两棵栀子树,不过因为多年没人照顾,已经隐隐呈现又枯萎的样子。
“进去吧,一切小心。”
还真是奇怪,这一路上,竟然连一个阻拦的人都没有,阮清墨隐隐觉得此事不对劲。
进了大门,室内依旧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整个房子空荡荡的,看起来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阮清墨让何海波在楼梯口守着,自己则是顺着楼梯继续向上。
二楼所有的房间也都是紧闭的状态,唯有一间房里传出来点点细微的交谈声。
屋内。
“诶,娃娃,你不是说你舅舅挺能耐的吗,怎么你消失了这么久,还没见他来救你?”
温言畅感觉这几天都快闷出毛病来了,那个莫名其妙把他们弄来的人连着几天不露面也就罢了,屋里就这么一个娃娃还可以解解闷,偏偏那个娃娃随了阮清墨,骗也骗不到,没什么意思。
现在想想,之前在看守所的时候,还能跟狱友“交流一下感情”,总体来说也不算太无趣,他家清清还能隔三差五地来看看他,小日子简直不要过的太好。
“你急什么,我舅舅肯定是在部署最佳方案,要不然直接带着人杀过来,送死吗?他才没这么蠢。”
两个人正讨论着,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景?”
孟云景听到那声音立马从床沿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门口:“舅舅!”
“呦,还真来了?”
温言畅听到动静也饶有兴致地从床边走过来。
“有没有受伤?”阮清墨边说着边观察着门把上的智能锁。
“他倒是没事,不过我倒是快无聊死了。”
阮清墨一听那声音,神经立即警觉起来。
“姓温的,你也在里面?”
“是啊,很不巧呢,你要想救你这个可爱的小侄子,保不齐要把我一起放出去了。”
阮清墨倒是没多在意他的话,只是拿出身上带的开锁器准备插上去:“你先别急着嚣张,一会儿叶景清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温言畅的语气稍微有些激动了:“清清也来了?”
阮清墨:......这是重点吗?
阮清墨不想回答,刚准备将开锁器插上去,一颗子弹毫无征兆地出现,精准地打掉了他手中的开锁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