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小时后,沈繁星赶到了松湖精神病院中心的附近停车场处,她将车停稳后,便坐在车内,眼睛紧紧盯着精神病院中心的大门方向,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只见那松湖精神病院中心被一道高高的围墙环绕着,围墙上还缠着带刺的铁丝网,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峻气息。
大门处设有岗亭,两名保安正笔直地站在那里,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时不时有车辆进出,保安都会上前仔细检查证件并询问来意,放行之前还会用手中的探测器围绕车身检查一圈,以防有违禁物品被带入。
沈繁星等了不到十分钟,浩南也驱车赶到了,两人站在隐秘处,一同审视着眼前的景象。
“真是没想到,小小的一家精神病院,安保程度做得如此的严密?反正硬闯肯定是行不通的。”
沈繁星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原本以为能够较为顺利地进入松湖精神病院中心,可眼前这森严的戒备让她感到有些头痛。
浩南微是一下子就接上了沈繁星的话茬。
“不难推断这家精神病院收治了诸多犯有重罪之人。严格意义上讲,他们身兼病人与重犯双重身份,安保措施自然要远超普通标准。
普通的精神病院通常不过是仅有一道高墙,外加一位守门大爷看守就行了,哪会像此处这般如临大敌,戒备森严。”
沈繁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恍然,轻声说道:“哦?你倒是提醒了我,谢小瑛就是杀人犯啊。”
闻言,浩南的目光与沈繁星交汇,两人心领神会,很有默契地相对一笑。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如今谢小瑛大概率是揭开当年幕后真相的最后一条线索,所以哪怕是无功而返,沈繁星也不能打草惊蛇。
这可真是考验到了浩南,这要是放晚上的话,他倒是可以爬墙潜入精神病院,不过现在还是大白天呢……
在想着想着,浩南是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咱去买个梯子和工具箱,扮成维修工人混进去。我在英国那阵儿,就老用这招,回回都能成,从来没出过岔子。”
沈繁星一听,觉得靠谱,立马一拍手掌点头同意。
两人麻溜儿地行动起来,在附近五金店挑了个称手的梯子和一整套家伙事儿,又赶紧换上早准备好的维修工服。
浩南把头发挠得乱乱的,顺手往脸上抹了两把灰,嘿,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忙得脚不沾地的工人。
沈繁星也不含糊,有样学样,仔仔细细地拾掇自己。
一切准备就绪后,两人抬着梯子,提着工具箱,大摇大摆地走向松湖精神病院中心。
来到门口,保安立刻警惕地走上前。浩南满脸堆笑,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普话说道:“师傅,咱是医院后勤叫过来维修电路的,说是有几间病房灯不亮了,催得急嘞。”
边说边拿出一张伪造的维修工单晃了晃。
保安仔细查看工单,又打量了一下他们的装备,疑惑地问:“怎么没提前通知我?”
浩南无奈地耸耸肩,脸上挂着一抹看似憨厚的笑容,“这我就不清楚咯,你要不打电话核实一下?我和我婆娘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的。”
保安听到这话,眼神中立即闪过一丝明显的厌烦。
这大太阳底下的,自己站岗站得腿都酸了,要是为了这两个看着普普通通的维修工人去打电话核实,那得费多少口舌,说不定又要得罪里面的某位做办公室吹空调的?
这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平白无故增添工作量。
再说了,眼前这对装修工夫妇看着土里土气的,横看竖看都像是正儿八经来干活的。
于是,这保安连对讲机都懒得拿起来,只是极为敷衍地摆了摆手,粗声粗气地说道:“行吧,进去吧,手脚麻利点,别在里面瞎晃悠。”
就这样,仅仅凭借保安这一个漫不经心的招手动作,浩南和沈繁星这对土得掉渣的装修工夫妇,便顺顺利利地被放行了。
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便故作镇定地抬着工具,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精神病院。
在进入园区后,二人装作若无其事地沿着道路前行,发现不远处有一位保洁人员正在清理垃圾桶。
浩南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阿姨,您好嘞!我们是新来的维修工人,这刚进来就有点迷糊了,您知道这园区里有没有一位叫谢小瑛的病人住在哪栋楼呀?我们得去检修她那病房的电路,上头催得急。”
保洁阿姨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谢小瑛?哎呦,看来你们还真是新来的,居然不知道这里的病人都是用编号的,根本就不用名字。”
浩南和沈繁星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紧,两人都害怕极了,生怕这个阿姨会起疑然后向上头汇报此事。
浩南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仍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连忙说道:
“电话里的那个人就是这么说的,还说那个疯癫女人就是前几天给抓进来的,天天哭闹撞墙,还用牙齿咬断了电线。我们也是着急忙慌地赶来,糊里糊涂地就没搞清楚状况。”
好在这阿姨脑子似乎也不太灵活,她挠了挠头,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过了几秒钟后她嘴里嘟囔道:
“听你这么说,我就有点印象了,前几天确实是来了一个新的女病人,那癫狂的模样可吓人了,我每次路过她病房门口都心里发怵,根本不敢进去打扫。她的病房就在对面四楼最靠里的那一间。”
浩南如释重负般长舒了一口气,赶忙道着谢。
“太感谢您了,阿姨。我们这就赶紧去瞅瞅,把那电路修好,要不然工头也要扣我们工资。”
说完,他拉着沈繁星转身朝着对面的建筑楼走去。
二人来到了四楼最里的一家病房,从房门的窗口能看到有着一个女人被捆绑在了病床上,连嘴巴都塞了布块,是发不出任何声音,也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