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冲破黑暗，真相将现
当曹悦的指尖深深掐进贺宸掌心时，才意识到两人的手早已被冷汗浸透。
月光石核心悬浮在两人中间，微弱的光晕里漂浮着细碎的代码残片，就像被撕碎的星屑。
“别踩水洼。”贺宸突然拽住她，齿轮图腾在他后颈泛起微弱的蓝光。
曹悦低头才发现地面布满指甲盖大小的镜面，每一片都倒映着他们扭曲的面容——那些面容正在诡异地微笑。
青铜铃铛在口袋里发出高频震颤，曹悦刚要开口，贺宸突然将她拦腰抱起。
三根布满吸盘的透明触须擦着她的发梢扎进地面，被月光石照到的瞬间爆开成数据流烟花。
“是吞噬者程序！”贺宸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别让它们碰到气运纹路！”
黑暗突然沸腾起来。
无数半透明的触须从四面八方涌来，曹悦手背的猩红纹路骤然发烫，那些触须竟像嗅到血腥的鲨鱼群般亢奋扭动。
贺宸扯开校服外套将她裹住，曹悦听到纽扣崩落的声音混着他压抑的闷哼——三根触须穿透了他的左肩，暗蓝色能量正顺着伤口疯狂外溢。
“你疯了吗！”曹悦反手攥住他胸前的齿轮吊坠，那是上周通关白银副本时他赢得的防护罩启动器。
然而本该莹白的金属表面爬满猩红丝线，就像她口袋里那个被污染的铃铛。
贺宸染血的嘴角却勾起弧度：“我说过，你的运气需要搭配我的计算。”他沾血的手指突然按在她眉心，曹悦感觉有冰凉的数据流强行接入意识海。
眼前炸开无数全息投影，她看到三百米外的古槐树下蜷缩着一团巨大的黑影，那些触须正是从它身上分裂出的神经索。
触须的缠绕骤然收紧，曹悦听到自己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更恐怖的是手背纹路正在逆向流转，代表气运值的金色光点被强行抽离。
“它们在偷气运！”她艰难地扭头，却发现贺宸后颈的齿轮图腾已经被染成暗紫色。
“还记得新手村那个许愿井吗？”贺宸突然咬破舌尖，将血珠弹进月光石核心。
原本黯淡的光球突然分裂成十二面棱镜，在两人周身构筑出不断旋转的防御矩阵。
“当时你说‘希望遇到值得交付后背的人’——”矩阵外传来触须被绞碎的脆响，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现在该验收愿望了。”
曹悦的瞳孔猛地收缩。
记忆如倒带的胶片突然清晰，那个被自己当成漏洞的许愿井，井底闪烁的分明是贺宸眼瞳特有的暗金色！
破碎的线索在疼痛中串联成网，父亲失踪前最后通电话里的电流杂音，贺宸永远精准到秒的救援时机，还有此刻正在吸收两人能量的怪物身上熟悉的檀香味……
“贺宸！”她突然发狠地咬住袭向太阳穴的触须，腥甜的代码浆液在口腔炸开，“三秒后关闭你的痛觉神经！”
几乎在贺宸启动应急协议的瞬间，曹悦抓住他胸前的吊坠狠狠刺入手背纹路。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猩红纹路在沾染齿轮吊坠的瞬间突然逆转成金色。
被偷走的气运值裹挟着贺宸的防护能量轰然爆发，方圆五米内的触须同时汽化成淡紫色烟雾。
月光石矩阵却在此刻全部熄灭。
曹悦在绝对黑暗中听到贺宸的轻笑：“果然是扮猪吃老虎的曹同学……”他的气息突然逼近，带着铁锈味的唇擦过她颤抖的眼睑，“准备好见见饲主了吗？”
浓雾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曹悦手背的纹路突然自动绘制起立体地图。
那些蜿蜒的金线指引的方向，赫然与她童年记忆里父亲书房密室的位置完美重叠。
当熟悉的檀香味混着父亲的声音再次笼罩过来时，她终于读懂贺宸眼中暗涌的究竟是什么——那不是数据洪流，而是等待被点燃的复仇之火。
贺宸的校服外套在数据风暴中猎猎作响，曹悦突然注意到他锁骨下方蜿蜒的暗金色纹路，那形状竟与她童年时在父亲保险柜里见过的古青铜器图腾如出一辙。"；发什么呆？"；贺宸突然用染血的虎口卡住她下巴，两人鼻尖几乎相撞，"；气运值共鸣需要三秒空档，给我撑住了。"；
曹悦反手将青铜铃铛按在贺宸渗血的伤口上，腥甜的代码浆液突然变成薄荷味的清凉剂。
她终于看清那些触须的攻击规律——每当月光石棱镜转到第七个切面，所有触须都会出现0.3秒的数据延迟。
"；要赌吗？"；她突然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指尖戳了戳贺宸胸前的齿轮吊坠。
暗紫色烟雾中，贺宸后颈的齿轮图腾突然逆向旋转起来，那些原本扑向曹悦的触须突然调转方向，发疯似的扎进他肩头的伤口。
剧痛让贺宸的瞳孔瞬间缩成竖线，曹悦却趁机咬破指尖，用混着金光的血珠在虚空中画出许愿井的轮廓。
被抽离的气运值突然化作实体锁链，顺着触须来时的轨迹反向入侵。
三百米外的古槐树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黑影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贺宸的声音带着奇异的电子混响，左手指节突然变形为数据接口，精准插入曹悦手背的金色纹路。
两人的神经网络瞬间完成对接，曹悦的意识海里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原来上周那个白银副本里，贺宸故意输给她的月光石核心，早就被嵌入了反向追踪程序。
"；从你说'；饲主'；开始。"；曹悦在意识流中具象化出父亲的檀木书柜，那些被血污覆盖的档案正在数据冲刷下显露出真容，"；能把神经索伪装成游戏怪物，还知道用我父亲调的檀香做诱导剂......"；她突然抓住贺宸意识体手腕，"；你根本就不是玩家对吧？"；
古槐树在此刻轰然炸裂，漫天飞舞的代码碎片里浮现金字塔状的控制台。
贺宸的校服突然褪色成银白色作战服，他胸前的齿轮吊坠正在疯狂吸收周围的黑雾："；还剩十秒防御矩阵就要崩溃了，曹同学确定要现在审问我？"；
曹悦的瞳孔突然变成熔金色，这是气运值超载的征兆。
她拽着贺宸的领带把人拉进怀里，两人以拥抱的姿势撞向控制台。
那些试图阻拦的触须在触碰到她发梢的瞬间，突然被染成半透明的琥珀色——这是她在新手村捡到的鸡肋道具[时空凝露]，此刻却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五秒。"；贺宸的呼吸喷在她锁骨上，作战服表面浮起鳞片状防护层。
曹悦突然想起上周食堂里，这人也是这样用后背替她挡住泼过来的热汤，结果自己锁骨位置烫出了永久的月牙形疤痕。
控制台近在咫尺，曹悦却突然松开手。
贺宸错愕的表情中，她像条灵活的鱼从他臂弯滑下去，发带勾住控制台顶端的青铜兽首："；你教我的，永远要留后手。"；藏在袖口的许愿井碎片突然发光，那些被冻结的触须突然调转方向，暴雨般扎向控制台核心。
天地间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
黑暗如退潮般消散，露出体育馆布满抓痕的金属墙壁。
贺宸单膝跪地咳出暗蓝色能量液，作战服上的鳞片正在片片剥落。
曹悦手背的金色纹路里，缓缓浮出枚刻着父亲工号的芯片。
"；现在能说了吗？"；她将芯片按在贺宸心口，那里有个月牙形的伤痕正在渗血，"；三年前父亲参与的'；方舟计划'；，和这个游戏到底......"；
贺宸突然捂住她的嘴。
体育馆顶棚的应急灯同时炸裂，黑暗中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曹悦的鼻尖动了动——是新鲜的檀香味，混着她最熟悉的古龙水尾调。
"；快走！"；贺宸的瞳孔突然变成全黑，作战服表面涌出无数数据流将曹悦包裹。
在传送阵启动的最后一瞬，曹悦看到看台最高处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身影。
那人右手转着父亲最爱的紫檀算盘，左手却提着盏青铜鲛人灯——灯芯跳动的频率，与她手背的气运纹路完全同步。
贺宸的体温突然从背后贴上来，他沾血的唇擦过她耳垂："；现在知道为什么每次组队，我都非要当你后背了吗？"；传送强光吞没视野的刹那，曹悦的指尖触到那人遗落在空气中的檀木珠——第十二颗珠子上，赫然刻着她婴儿时期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