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萱萱,快吃晚饭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白萱萱看着包围她的人群,整个人都往后倾了倾:“我……有些担心傅恒,想去看看他……”
刘婶看着她倏地笑了:“那太好了,我们想去看望傅团长,又怕打搅他休息,我让我家老头弄辆牛车送你。”
白萱萱连连道谢,看到牛车她有一瞬间的傻眼,车上堆了好多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上哪提亲呢。
李大姐拉着她的手:“我给傅团长炖了鸡汤,你帮我带给他下,让他好好保重身体。”
白萱萱讷讷地接过,扫了眼车上的东西,她很慢地问:“这……这东西也太多了,我也,也拿不动呀。”
刘婶:“傅团长不是要回首都了吗,这是我们大家的心意,全是吃的,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
白萱萱:“可是,我是去医院……”
刘婶摆手:“没事,你不是说你昨晚住在医院附近的招待所吗?你可以把东西寄在那边呀。”
白萱萱拒绝了好多次,结果愣是被拉上了牛车,坐在一堆东西中间去了医院。
路上经过招待所,张大爷很热情地帮她把东西寄在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大姐一听说傅恒的名字,眼睛一下就亮了。
说起傅恒帮忙修自行车的事,她后来才知道那天很热心的帅小伙竟然还是个团长。
她听说有东西想暂时放她那,马上就腾了个地方。
张大爷送她到医院,白萱萱想到拿了车票直接就走了,便让他先回去了。
走的时候,张大爷特意把鸡汤塞到她手里,让她一定要让傅团长多吃点。
白萱萱呵呵哈哈地点着头,她当然会好好说啦,她还得让男人帮她弄张火车票呢。
她进医院病房的时候,男人正拿着橡皮擦,不知道在擦什么东西。
看到白萱萱进来,他抬起头,冷硬的眸光倏地软了。
女人穿着柔软亲肤的黄色高领毛衣,随意地绑着侧马尾,软白的小脸冻出薄薄的红,唇瓣潋滟着粉色的水光。
她探着脑袋往里看的时候,从窗户散进来的光恰到好处地落在了她浓长的睫毛上,在女人漂亮的水眸里映出一片星星。
看上去是那么的不真实,他习惯性地把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干涉的疼痛,让他终于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在上一世,在数不清飘着大雪的夜里,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出站口,希望奇迹发生。
希望能在那里,看见女人的身影,看见她弯着眼睛对他笑。
可他等来的,只有日复一日的失望。
早上,他醒来的时候,还害怕昨天看到的,全是他一厢情愿的一场梦。
白萱萱看他像个傻子一样,不说话也不动,走上前在他眼前挥了挥。
男人垂眸,有些狼狈地捏了下眉心:“萱萱,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白萱萱看了他会,把装鸡汤的盆放在了桌上,她声音平静:“这是李大姐给你炖的鸡汤,大家都很关心你,还送了好多东西,让你带去首都,我给你寄在招待所了。”
男人抬眸,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是你?”
白萱萱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呆呆地看着他。
傅恒去拉她的手,轻轻地挽着:“萱萱,是我们,是给我们的东西。”
白萱萱没和他争,她想着火车票的事,很淡地笑了笑:“老公,我给你舀碗汤吧。”
傅恒点了点头,视线还定定地落在安放在他掌心中的手。
看着女人的指尖从他的手中抽离,他灵魂好像也被硬生生地抽去一块。
白萱萱觉得男人很奇怪,眼眶红红的,眼底还有细密的血丝。
不过是给他打碗汤,瞧把他感动的。
男人坐起来了些,小心翼翼地问:“萱萱,你,你可不可以喂我?”
白萱萱没有反对,这一世,她会用尽所有能用的资源,去努力站到更高的地方。
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害怕傅澈也重生了。
她要在男人编织好天罗地网前,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白萱萱很乖地打了汤,还放在唇边吹了吹:“老公,你去首都的火车票取了吗?可以给我看看吗?”
傅恒目光微怔,很淡地笑了笑:“我昨天托宋斐清帮我退了,我托人帮忙买了下星期的火车票,我们两个人的车票。”
“到时候接了远远,我们一起回首都。”
白萱萱抿了抿唇,收回了递到他唇边的勺子:“你托人帮我买张车票,我今天就要去首都。”
傅恒看了她好一会,他理解她想要马上回到白家,回到母亲身边的心情。
但是,他昨天给母亲打去了电话,母亲竟然说,他哥也在家。
他心里隐隐的不安,他哥几乎不怎么回家,上一世也是这样,他只有过年那两天才会在家。
这会,离过年还有三个月,他竟然这么早就回去了。
傅恒害怕他哥也是重活一世的人,害怕他哥会在他不在的时候,对萱萱下手。
萱萱性子单纯,又缺心眼,他怕萱萱会再次被他哥的花言巧语给骗走。
他把女人拉进了一些,手臂轻轻地环着她腰,问:“你为什么想去首都?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他声音很淡地说:“说起来,我家里人也很想见你,我父亲母亲,还有,我哥,听说他已经到家了。”
白萱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垂下头,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男人控制欲极强,虽然男人后来没有再做其他伤害她的事。
但是,日复一日的软禁几近把她逼疯。
那天,她恍恍惚惚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院子外絮絮飞舞的花瓣,竟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
她就这样站起,在很细的栏杆上,摇摇晃晃地走着。
男人站在楼下,很温柔地看着她:“老婆,你不要乱动,我让人慢慢扶你下来。”
“你不是想去看孩子,想去看妈妈,你乖乖下来,我马上开车带你去,好吗?”
然后,她就像落叶一样砸在了地上。
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她仿佛还能听见极哑的喊叫声。
如果,他没有重生,他应该还待在应城才对,怎么会提前到首都?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重生了,按他的性子,肯定会在应城守株待兔。
难道,他想明白了,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