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秦淮书耳垂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羞耻的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
以前秦胜喊楚易安姐姐的时候,他还在旁边暗搓搓调笑秦胜,看秦胜不好意思还觉得怪有意思的。
谁知道这事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为了哄楚易安开心,他竟然也会叫她姐姐。
秦淮书越想越不自在,都没有勇气去看楚易安的眼神。
可又察觉她好像半天都没动静。
难道是……不喜欢?
秦淮书暗暗抬头朝楚易安看去,一瞬间对上她那如狼似虎到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心跳都漏了一拍。
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浑身都僵硬了,赶忙侧头避开了她灼热的视线,脸红到了耳后根。
这人……干嘛这么看他?
这一刻楚易安什么感觉都没了。
唯一的感觉是有人拿了支箭,一箭射中了她的少女心。
这谁能抵挡得住?
平日里正儿八经,温文尔雅的矜贵大公子有一天会又娇又软的叫她姐姐,还会脸红,不好意思。
这比躲她怀里眼泪汪汪的撒娇杀伤力还要大一点啊。
好大的反差,真的太戳她了。
她果然没有看错,秦淮书真的!真的非常可爱。
什么清冷温柔都是假的,可爱才是他的本色。
像只高冷漂亮不爱搭理人的猫,偶尔喵一声简直能把人的心萌化。
楚易安咽了口口水,眼睛长到秦淮书脸上,手开始蠢蠢欲动。
这次不只想撸他脑袋,还想把他按在怀里狠狠欺负。
都不敢想把他欺负哭会有多刺激。
可能是楚易安灼热的视线实在让人如芒在背,秦淮书隐约从中嗅到了点危险的气息。
赶忙咳了一声,试图越过这个话题:“你,你的剑打好了,已经送了过来。”
他说着起身,动作难得有些慌乱。
没注意面前还放了杯没喝的茶水,被他的衣袖挂了一下顿时倾倒下来,水流了满桌。
秦淮书指尖僵硬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想拿张帕子擦干净时,楚易安又凑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夹着嗓子道:“再叫一遍。”
秦淮书:……
秦淮书脸更更红了,眼神颤抖,无视她的话转身拿毛巾擦干净桌子,只是脸上的燥热怎么都退不下去。
楚易安一直盯着他,看的秦淮书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
赶忙走到一边,从墙上取下一把看着稍微秀气些的剑,剑柄处还镶嵌一颗宝石,看着非常漂亮。
他将剑放到楚易安面前。
咳了一声,尽量自然的道:“要不要试试?”
楚易安垂眸看了一眼,眼神又落到了秦淮书脸上。
剑已经是她的了,什么时候都能看,但秦淮书脸红的机会可不多。
而且他马上就要走了,这不得多看看?
她那直勾勾仿佛被勾引到恨不得上来把他扒了的眼神秦淮书是真受不了了,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稳住心神。
几息之后看向楚易安:“好了,我们忙正事吧。”
语气好像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脸上的红也在慢慢褪去,楚易安又看了他一会,遗憾的收回眼神。
在秦淮书好不容易松口气觉得被放过的时候,她冷不丁的道:“崽儿,你叫姐姐的样子真可爱,以后多叫。”
秦淮书:……
秦淮书沉默片刻,朝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以后都不叫了。”
楚易安:!
楚易安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捂着心口,一脸你怎么能这样的表情?
秦淮书拿起面前的书卷起来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语气要多无奈有多无奈:“好了,正事要紧。”
这么会的功夫,他好像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去看看剑趁不趁手,要是不行就送去改一下。”
楚易安哦了声,拿起剑,一步三回头的往院子里走,期待秦淮书在这几步之内能改变想法,再可可爱爱的叫她几声姐姐。
秦淮书:……
好不容易到了院子里,她那双眼睛总算不长秦淮书脸上了,拔出剑认真耍了一套之前的剑法。
虽然还不熟练,但是这剑在她手里耍起来倒也威风凛凛,只需多练就行。
等练好了,应该能发挥出不错的效果。
秦淮书观察了一会,慢慢压下心底冒出来的各种诡异想法,不断调整呼吸节奏,直到彻底平静下来。
见楚易安停下来,他上前问道:“怎么样?还趁手吗?”
楚易安嗯了声,眼睛盯着手里的剑,晶亮晶亮的。
这剑比秦淮书那把轻不少,用起来非常趁手,而且很锋利,吹毛断发,爱了爱了。
就是盛京太小,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啊。
话说回来,之前系统还奖励了她一把匕首来着。
只是匕首暂时用不上,也没有适合的功法,还是先练好手头这些功法再说吧。
秦淮书指导了楚易安一会,帮她纠了些动作,直到天慢慢黑下来两人才重新回到书房。
楚易安脸上带着一层运动过后的红,额头上还有些汗。
秦淮书递过去一方手帕,她胡乱擦了把汗,在桌旁坐了下来。
又一次不死心的问秦淮书,眼中满含期待:“你都要走了,这两天多叫几声姐姐嘛。”
秦淮书:……
秦淮书扯了扯嘴角:“不可以。”
一直都知道这人喜欢占人便宜,但现在秦淮书确认了,楚易安不是喜欢在年龄和辈分上占便宜。
纯粹是某些特殊的称呼能带给她某种无法言说的兴奋感。
又或者说……刺激?
怪可怕的,也不知道她们那个世界的女孩儿为什么喜欢听别人叫姐姐。
虽然楚易安的实际年龄确实比他大,但她现在这身体就是15岁小姑娘的身体,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所以不管是身体年龄还是心理年龄,他都比楚易安大。
秦淮书都有点后悔刚刚叫那一声姐姐了,甚至恨不得把这段羞耻的记忆从脑海里删除。
楚易安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秦淮书:……
秦淮书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今日还写书吗?”
楚易安瞪了他一眼:“写,怎么不写?”
她家崽崽都要走了,当然得多写点才行。
上次差不多写到嬴异人死,少年王子嬴政即位,成为秦国历史上第六位秦王。
秦庄襄王留下诏书,吕不韦总摄国政,直到天子加冠。
嬴政登基后便搬出了咸阳宫,身边只带了一个叫赵高的仆从,将国事都交给了其他大臣处理。
反正他待在咸阳宫也干不了什么。
只是吕不韦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把人请了回来。
秦昭襄王在位42年都没有亲政,朝政由宣太后和四贵把持,可他还是将权力收了回来。
为什么?
那是因为他一直没有离开权力中枢。
不能决定国事,但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嬴政如果这时候离开咸阳宫将国事交给大臣们处理,等他及冠后想要亲政将权力收拢到自己手中,难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