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隋帝遣使前来,愿举国归降我朝。”洛阳春神湖行宫正殿,一袭淡紫色轻纱,将丰腴白皙的完美身躯紧紧裹住,面容较之以往更要美艳三分的莫愁,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大摞纸张,背靠着皇帝侧卧在他臂弯,紧紧贴在他怀里。没办法,正对着陛下可不方便读那些军报。
陛下最近越来越荒唐了,人家就是来奏报这些奏章密报,他非拉着人家躺在他怀里回奏。就说这些几乎透明的衣裳不能穿吧?虽说是衣裳,可是却比她莫愁阁里床榻上悬挂的帷幔还透明,虽隔着这层轻纱,可白花花的肌肤却还不是一样被他看了个精光,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李胤用揽着她脖颈的那只手,探入她衣领,一边感受着手掌心传来的滑腻软嫩,一边微闭着眼道:“呵呵,这个杨广,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还举国来降?如今他除了幽州城和一个渔阳郡,还有个屁的国可举?”
“那……陛下是准降还是不准?王行俭如今可还在潮河口勒兵听旨呢,这家伙半月来可送来了三十七封请战书了,陛下若再不下旨让他马踏渔阳,臣妾担心王行俭是要疯了。”
“哈哈……,他呀,是看苏文礼和燕南天已经攻克燕都白狼城心急了,想尽快灭了隋国,好带兵赶去辽东,他呀,也是急着去伐燕的大战里,混口汤喝。”李胤另一手覆上怀中佳人的小腹,轻轻揉捏。
“那陛下的意思……是准他攻打渔阳了?”
“让他放开了打!杨广以为他麾下有个宇文长安能挡住我大姐夫之勇,就有了跟朕坐下来谈的资本了?狗屁!梦做的挺美的!让人回信儿给他派来的那狗屁使者,把高嫦,和高月寒两个女人送来,朕看在玉奴姐妹的份上,还能给他留些体面。不然……让他等着坐囚车来洛阳吧。”
“陛下对那个高嫦就那么念念不忘……”。莫愁向后挪了下腰,让自己的肥臀能贴着他更紧凑些。
“胡说什么呢?那个老女人,如今怕不是得有四十七八的年纪了,朕可没杨广那般重的口味。朕要她,是因为之前答应过杨艳,要拿高嫦的命来给他爹杨歆报仇。”李胤像是在惩罚莫愁说他迷恋高嫦那个老女人一般,直接撩开了她的裙摆。
“陛下……别闹,臣妾还没说完正……你这个坏人!”。
“这样说就好,朕保证不会动!”
你不会动?谁信?你哪次不都是这样骗人?可莫愁拿他还真是没办法呀,只好赶紧悄悄咬了下舌尖,趁着自己还没彻底迷失,赶紧问:“他曹将军那边……”。
“告诉曹随风,给他配的火铳军,不是去看热闹的,宇文长安再猛,也挡不住火铳!让他别玩了,赶紧把幽州平了,不然,打匈奴可没他的份儿了。”
“臣妾……遵旨!”莫愁用发颤的声音回复一声。
“哎?继续念啊。”李胤看着莫愁把那一大沓奏报放在一旁。
“念完了!”
“那不还一大摞呢么?”
“臣妾累了,一会儿再念!”莫愁的弓腰开始发力。
“哎?莫愁宝宝啊,朕这回可说话算话哈,朕真没动。”
“是臣妾动了……”。
“莫愁宝宝啊,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
“陛下动不动?再不动臣妾可挠你了!”
“哦,好吧,这可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李胤说完,赶紧捻动手指间的发丝,在莫愁的耳洞中开始旋转。莫愁舒服的轻哼出声:“好痒啊,陛下,不会把臣妾捅聋了吧?”
“一根头发也能捅聋?怎么会?”
“陛下换这边……”。
门外,卞玲珑和已经进宫一年的幽州皇妃宇文芳华面面相觑。
“卞姐姐……耳朵眼也能玩?”宇文芳华不由浑身打了个激灵。
“呃……”卞玲珑脸颊绯红,脑子里却已经在想,如果下回陛下也这么作弄她,她该怎么办?
“好了!陛下,说正事儿吧。”房间里再次传来莫愁的声音。
“好了?这么快?陛下啥时候这么快了?”卞玲珑忍不住疑惑出声。
“咯咯……”。
江东吴兴郡,大唐征南大都督李靖端坐马上,在他面前三万步骑,五千火铳军,百门火炮,已整装待发,刀枪林立,闪耀着森冷的寒光。
“将士们!”李靖高声大喊:“大唐兴盛,陛下灭魏,伐凉,吞隋,攻燕,天下七国分裂之势即将一统,江东如今只余吴郡一地。尔等告诉本都督,可愿为陛下彻底平定江东?”
“愿为陛下效命沙场,愿为大唐开疆拓土,愿吾皇一统天下,平定乱世!”数万唐军齐声呐喊,声势震天。
“可如今,萧闿顽固不化,执迷不悟,偏安一隅,拼死抵抗!我等当该如何?”
“平吴郡,擒萧闿,定江东!”
“好!随本将一同,打破吴郡,活捉萧闿,本都督到时亲自在陛下面前,为诸公请赏。”
“休提赏不赏的?陛下乃当世仁德明君,真龙天子,俺自从军已有五年,这几年来,陛下非但没短过俺半文军饷,倒是这赏银一回比一回给的更多!俺不懂啥大道理,可俺就知道,自咱家陛下登基,天下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为陛下这样的明君卖命,俺心甘情愿!”军伍中,一名粗犷的老卒大声高喊。
“对对对!陛下才是真龙,咱们跟着陛下,那可是拜对了神仙!”有人接声高呼
“哈哈哈!好!为了陛下!,为了大唐,为好日子!请诸公与我一同,走一遭吴郡,借萧闿一颗人头,永定江东!”李靖高声疾呼,差点喊破了嗓子。
“杀!杀!杀!”杀声震天,数万大军朝着吴郡飞奔而去。
而吴郡吴城的南梁皇宫内,忧思过度的萧闿早已病入膏肓,此刻正躺在那张简陋的龙床上,瞪着屋顶,大张着嘴,早已是出气多入气少。谁也没想到,年纪轻轻,昔日意气风发的南梁太子萧闿,如今的一国之君,短短两年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陛下有旨,朕病体无愈,自知天命已尽,然国不可一日无主,特诏群臣,下达旨意,着长沙王萧兖,继位为君,以承大通,统驭群臣,再定乾坤,此诏传播内外,咸使闻之。”丞相萧崇大声念完。把圣旨合上,交给一旁尚书令刘文正。
“报!吴兴百里加急,唐军大举来犯!请陛下定夺”。
“哈……咳咳……李胤!李胤!李……”。龙床上的萧闿大睁着眼睛,再也没了生机。
“快!快请皇上进宫议事!”太尉梁师筑大喊。
“梁太尉……皇上不是……”礼部尚书杜长卿疑惑不解。
“废物!龙榻上的……只是先皇!如今的皇上,已然是长沙王萧兖!还不快去?”太傅萧愈冷冷的道。
半个时辰后,风卷着纸灰在吴城皇陵前盘旋,新帝萧兖一袭素缟跪在兄长的灵柩前,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殿外隐约传来唐军战鼓的闷响,殿内九盏长明灯忽明忽暗,映得众人面色如鬼。
“即便最终落得个国破身死,我萧兖也不会让唐军轻易得逞。”
“呵呵,陛下既有如此胆魄,老臣岂能不以死相辅?不过,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吴城恐怕是守不住了,好在……老臣之前就已有所准备……”
“报——唐军先锋已渡护城河!”羽林卫踉跄跪倒时,太师萧愈正用银签慢条斯理地拨弄灯芯。火苗“啪”地炸开一朵灯花,他皱纹里渗出一丝笑:“慌什么?护城河底铺的火油,该烧起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骤然爆出凄厉惨叫。大将军陈庆之按剑望向窗外冲天火光,眉头微挑——那河面竟真化作火海,数十艘刚靠近的唐军艨艟在油焰中扭曲成焦黑的骨架。
“三日前趁夜倒的五百桶火油。”萧愈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可惜只够拖半日。”他转身将一卷泛黄的海图铺在灵柩上,枯指点向东海某处:“嵊泗列岛上,有前朝修建的暗港,水师都督陆伯言早已在那里藏了战船。”
水师都督陆伯言瞳孔骤缩,这是去年萧愈就已经让他悄然做的布置,他以为应该用不上,却没想到,竟然真到了今日的局面。
子时三刻,吴城西门突然洞开。唐军主将姜道远,见城头竖起降旗,狂笑着令全军压上。不料先锋刚冲入瓮城,千斤闸轰然坠落,三千精兵得队伍被拦腰截断。与此同时,东城水门悄然滑出二十艘蒙冲舰,舰身皆裹黑麻布,借着夜色顺流疾驰。
旗舰舱内,萧愈从袖中抖出几枚铜钱排卦:“寅时必有东南风。”他瞥见新帝惊疑的目光,轻笑解释:“二十年前臣在会稽当郡守,发现每逢谷雨后三日,东海潮信与风向必变——这点天时,够我等甩开追兵了。”
陈庆之突然按住剑柄:朝萧兖道:“陛下可听过‘断尾求生’?”
不待众人反应,他猛地掀开舱板——下层竟捆着十个与萧兖容貌相似的死囚!
“唐军发现中计后定会沿江搜索。”萧愈亲手给死囚换上龙纹衣袍,“所以我们要兵分三路:陆都督率主力佯攻润州,陈将军带‘假天子’走陆路,真正的龙舟……”他掀开海图一角,露出用朱砂新标的孤岛:“去这里。”
五日后,唐军江寻鱼部,果然在长江口截获一艘龙舟。当士兵兴奋地拖出舱内瑟瑟发抖的“萧兖”时,那人的脸皮突然诡异地融化——竟是涂了剧毒的人皮面具!接触者七窍流血而亡,唐军整整一营精锐陪葬。
真正的龙舟此刻正泊在无名礁岛旁。萧愈赤脚踩在湿冷的岩缝间,突然弯腰挖出一枚生锈的铜印:“果然还在……先武皇帝时,埋在此处的传国玉玺赝品,正好用来号令南洋诸岛。”
尚书令刘文正终于忍不住质问:“太师怎知此地有赝品?”
“因为当年,这埋印的,就是老夫。”萧愈摩挲着铜印上的裂痕,月光照亮他眼中深渊般的寒意:“三年前我奉旨巡视海疆,就料到总有一天……大梁或许需要这条退路。”
浪涛拍岸声中,新帝萧兖第一次看清这位辅政大臣的真面目——他布的局,原来早在先帝驾崩前两年就已开始。有他辅佐,大梁或许真有复兴的一天。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李胤和大唐,根本不可能给他们复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