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觉得老胡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就是断定那几个人肯定有问题。
“行吧,你看着,我去和小军借根电棍!”白锦出了门。
“神经兮兮的。”老胡看白锦心细的跟个娘们儿一样看不上。
白锦按照方位绕到了大概位置,这边是仓库门上了锁子。
白锦沿着墙边一点一点的检查,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一处地上轻微有些砖头粉末。
墙外,几个人累的汗流浃背:“大哥,咋不直接打通你费劲吧唧的留那么一点干啥。”胖子不明白,身边一个瘦瘦的男人一手拿着砖头,一手用小锯子测量然后又伸进缝隙里继续捯饬。
“好憋屈啊,我就不喜欢干这种费劲的细活,你还不如让我去砸墙来的快些!”胖男人嘀咕。
“闭嘴,现在打通一半天黑我们就直接可以踹开进去了,你现在全打通一会儿就给人发现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胖男人一屁股坐地上气鼓鼓的:“我就是有劲使不出憋屈的慌!”
“那你就去睡觉,别来碍事!”瘦猴驱赶胖子。
胖子看了看远处望风的男人招了招手。
白锦走的急了,脚底的树枝断裂发出咔嚓的一声,瘦子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听着,不敢再动。
墙里白锦伸手挨个摸着墙壁,每一个缝隙都不肯放过,最后什么也没发现才起身回去。
“妈的,查的挺严实,现在这活越来越不好干!”瘦子嘟囔。
“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昨天没睡好困的要死!”老胡打了个哈切翻身躺在简易木板上睡去了。
白锦心里嘀咕着:“如果在自己守夜的时候丢了铁,那肯定是工作不保了,现在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二英不上班孩子还要看病,这工作绝对不能丢!”
想到这白锦又拿起手电筒出去巡逻。
按照规定是两个人一起的,可是他们也都是走个过场谁还真的用命玩,平时只是拿着手电筒在大路上照一照走走过场。如果被偷无非扣奖金而已。
白锦又来到墙边,他关了手电筒伸手摸了摸墙上已经有几块砖头松动。
白锦的心跳加速,猜的没错,真是一帮偷铁的贼。
白锦马上往值班室跑,他要叫醒老胡,今天对方有三四个人自己肯定不行的。
值班室里老胡鼾声四起:“快醒醒快醒醒!”白锦摇了摇老胡。
“干啥呢?这么快就到后半夜了?我感觉才睡着!”老胡吧咂口水起身。
“快点,那帮贼来了,我刚才去看了砖头掏开缝了!这是要干大的!”白锦说着忙的拿出电棍插在腰间。
“哎呦,你是不是魔怔了!”老胡不耐烦起身跟着。
“快点!不骗你!”白锦招呼老胡。
两个人来到墙边,果然那边就开始有动静了:“真有贼啊?”老胡一激灵情不自禁说出话。
“嘘!”白锦拍了他一下。
“我去叫人!你留在这盯着他们,别轻举妄动啊!老胡贴着白锦耳朵嘀咕。
“嗯,”白锦点点头,应该去叫人,要是真有事受伤就麻烦了。
老胡走后,时间过的紧张,白锦看着几个人把墙踹出一个窟窿,陆陆续续的搬着铁块。
白锦左等右等不见老胡带人来,他急了,再等一会这里都搬完了。
白锦慢慢的匍匐前进,想着一会儿实在不行抓住一个也好。
白锦躲在一堆铁块旁边,距离小偷也就隔着这堆铁块。
“大哥,咱先拉一车再拉一车!”胖子提了提裤子。
瘦子没有说话心想:“偷东西还走二趟的,以为这是给你家开的铁厂!逮住就麻烦了!”
两个人往洞口递,外面的人抱到车上。
胖子感觉这堆搬的差不多了,想着到旁边去搬另外一堆,他大步朝白锦这边走过来。
铁块都是纵横交错搭起来,瘦子刚送完进了洞就看到胖子到旁边去了。
“别!”他还没说完,胖子已经动手了,他不会抽不知规律随便就扒了一块拽出来,结果整个铁块轰然倒塌,声音响亮,本来藏在后面的白锦也暴露出来。
这下给胖子吓坏了,“有人,快跑!”胖子扭身就跑,瘦子直接一下子就钻出去了。
白锦起身拿着电棍追过来:“别跑!”
胖子害怕了,他急忙钻洞可是太急了卡住了反而动不了。白锦身后开了电棍,胖子被电的昏迷过去,正好卡在洞口。
“走啊?”瘦子急的快哭了,狠劲捶着旁边的男人。
男人一脸衰相哭唧唧:“胖子拿着钥匙呢!”
“我去你大爷的!”瘦子一听这话急忙过来拽胖子。胖子耷拉着脑袋不省人事,后面大半个屁股卡着,钥匙也够不到。
墙里面老胡带着大队人马过来,手电筒照的半边天都是亮的。人声嘈杂,瘦子不得已弃车而逃。
抓住了胖子,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了另外几个人。
第一次抓到偷铁的贼,领导奖赏了白锦。
北县,临近年底了,铁路上不但一直没有转正的消息,反而 最近因为一起事故单位开始严查。
据说北京运来一车重金属,在北县这边丢失数量巨大,引起上级领导重视,对所有道口上的工作人员进行盘查。
王彬家里东西太多了,他虽然没有参与这次团伙盗窃,但是之前悄悄咪咪拿回来的东西一旦让人查出那就不得了了。
王彬半夜睡不着,“听说老张他们都到专门的回收点去处理,外面普通的店铺是不敢去的,万一查到就麻烦了。所以大家都往老熟人那边去销赃。”
“你赶紧处理了吧,万一逮住了可咋办?都说了手脚干净点死活不听。要是把工作搞没了你就去死吧!”付英生气了。
“你嘴里也说不出句好话,天天死死的挂嘴巴!我死你还能好到哪去?”王彬最烦说死了。
“你还气上了,真是恶人多事端!”付英扭过身懒得搭理王彬。
第二天一大早,王彬就开始捯饬。
王彬舍不得,他仔细摩挲着这些费劲吧唧倒腾回来的宝贝,上好的钢筋他本想着等老了回去盖个房子啥的用,眼下也不得已要忍痛割爱了。
人一多,销赃点也受不了,于是不给钱了,开始以物换物。王彬挑来挑去换回了一台黑白电视机。
付英看的欢喜,自己家也有电视机了。
晚上,王彬在那捣鼓天线,按钮扭了一圈没有一个图像,一屏幕的雪花点。
整个大杂院里只有房东家有彩色电视机,王彬家这也算是独一份了。
小郭依靠在门边:“下个月电费要加!”
王彬不高兴“我们又不看就是摆着。”
“摆着也要钱!”
“啊呀!你都掉钱眼儿里了,这心都黑的冒水了!”王彬也是啥话都说。
“说那没用,交钱就行了!”
小郭这个女人活的通透,万事钱第一。
付英洗着衣服长叹一口气:“今年也接不了孩子回来过年了!她姥姥家也不知道行不行!等几天再给邮寄点钱去!”
“老家过年热闹,接过来反而没事干。这也没走多久着急寄钱干啥?就算你邮寄回去也是他们拿去玩牌输了,孩子身上肯定用不到!”
付英又重重叹一口气。“你这是啥破工作,不死不活的吊着!”
一提到小娟子付英心里就不顺当,每每看到小昭吃啥她都会心里莫名其妙的想到小娟子,内心一阵煎熬。也许是过去太过苛责孩子,心里总是感觉亏欠。
砖瓦厂,天气变冷工地就停工了,三妹开了工资想回老家过年,她犹豫了很久,自己的手指该如何解释,想到必然会被诟病她有点退缩。
“不回家又能去哪呢?算了,回吧!总不能一辈子躲着吧!”三妹裹了裹衣服拎着包上了车。
到了镇上,三妹感觉老家那是比丰台冷太多,她受不住到商店里买了大棉袄。回家过年的年货也要准备好。
年根了,街上全是卖炒货的,小摊子上瓜子糖块应有尽有,风刮来上面飘了一层雪沫子。
“老板,这个,这个,这个都要!”三妹伸手比划着。
几圈下来提包装的满满的马上要扛不动了。
“妹子,雇车不?”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驾车过来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