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轻薄的窗帘,悄无声息地洒在床上。
顾元池支着脑袋看着身边都楮实宴。
他们的身体紧紧相依,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楮实宴还未完全清醒,眉头轻皱,呼吸均匀而温热,喷洒在顾元池的脖颈,惹得他有些发痒。
顾元池嘴角不自觉上扬,抬手轻轻梳理着楮实宴额前的碎发。
时候不早了,感受到光线,楮实宴也睁开眼。
顾元池高兴了亲了亲他的额头,收紧手臂,将楮实宴往怀里又拉了拉,低哑着嗓子说:“早。”
声音里满是眷恋,很熟练,像是做过了无数次一样。
无数次的在早上抱着怀里的人,等着他醒过来,然后对他说:“早安。”
阳光愈发浓烈,映照着两人的脸庞,在背面上勾勒出暧昧的剪影。
顾元池把楮实宴往怀里带,鼻尖轻轻蹭着他的,温热的气息交缠。
楮时宴想推开,却被他握着手,十指紧扣,动弹不得。
“别闹。”
昨天晚上睡的有些晚了,他的嗓子有些哑,声音很低。
顾元池哪肯罢休,下巴搁在他肩头,轻咬他的耳垂。
“就闹,谁让你这么好看。”他耍赖,手臂箍得更紧。
他没骗人。
楮实宴就是好看。
在快穿局都时候,同事们私底下还排过颜值榜。
楮实宴就是那个拔尖的榜首。
当之无愧的局花。
就是太冷了,看起来不好相处。
顾元池还是没变,没有讨厌他,和之前一样。
楮实宴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顾元池贴近他,在他耳边问:“你告诉我,那些问题的答案。”
楮实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
这个开头让顾元池愣住了。
很久很久......
是多久?
或者是......多么辛苦?
顾元池把人抱得更紧了一点,没有开口打断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我没做过攻略类都任务,对感情一窍不通,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注意到我,不只是把我当成上司。”
接下来楮实宴都声音小了点。
“我很卑劣,我安排好了你的所有副本,提前为自己挑选好了角色,和你分离不开、必然接触的角色。”
“我不想在那些世界里跟你一开始就是那样的水到渠成,这不像我们两个人,一点都不像。”
“我喜欢你,而你也在一次次的爱上我。”
“但我很担心,你的这份喜欢是什么时候都作数,还是只限于任务世界。”
“我不敢告诉你,我们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开端、全部,都是我的手笔。”
他抓着顾元池的手忍不住握的更紧了一点。
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我不敢去找你,把一切都摊开,或许你会讨厌我,讨厌我的所有心机。”
顾元池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嘴唇轻落在对方光洁的额头上,像是落下一片羽毛,极轻极柔,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的唇在那处停留片刻,似要将所有的宠溺、爱意都融入这个吻里。
睫毛微微颤动,轻扫过对方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楮实宴感受到了珍视,这是顾元池长久以来都能带给他的情绪。
他继续开口:“我很希望你能认出我,然后.......主动的走向我。”
微微仰头,喉结轻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心底的话一股脑儿地倾诉而出。
他说完了,闭上眼睛。
那些炽热又真挚的话语,裹挟着他长久以来的情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话音落下,周遭瞬间安静下来。
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
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弯曲,像是承载了巨大的压力。
楮实宴一动不动,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被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恰似一个等待宣判的信徒,满心忐忑,却又怀着一丝期待,将全部的信任交付出去,只盼能得到回应 。
顾元池低下头又亲了亲。
问他:“老大,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能被你喜欢,这是荣幸。”
“你是快穿局建立以来最最年轻的局长,御下有方,你看似无坚不摧,实则内心柔软。生活里的每个小细节,你都能照顾周到。”
“而且,你为我们做出的安排,我......都很喜欢,两个人都愿意的事情,怎么能说是低劣呢?我们是两厢情愿,是你创造了我来爱你的机会。”
“我当然能认出你来,每个世界都可以,越来越熟练,越来越轻而易举。”
“你这么好,这么优秀,在哪里都一样。”
“还有,我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确定顾元池没有骗自己,楮实宴的眼睛又红了。
他勾唇笑起来,眼泪越掉越凶,紧紧的抱住顾元池。
“真好,像是在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