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紫宝儿不仅好了,还得了慈慧大师的批语和赠予的金刚菩提手串,紫家势必不会再隐忍。
“祥瑞发声,泽被苍生”,她也是知道的。
小四和小五带着赵宏和他娘径直家去,于杏花已经先到一步,看到同来的王画,就笑着招呼道:“画姐也来了。”
“嗯,”王画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上前一步拉着于杏花的手道,“杏花妹子,知道是啥事不?”
于杏花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啥事儿。
不过,不管啥事,她家相公可是早就跟她说了,跟着紫家,错不了。
没看自家婆母都天天到紫家帮忙吗?
紫家只是初始脸色不大好,但见婆母诚心实意,不但没有拒绝,还不计前嫌地给婆母发放了工钱呢。
那工钱,和胡家婶子,还有荷花婶子她们都一样呐。
没有区别对待。
按照自家相公的说法,这叫什么来着?
大气?
对,就是大气。
紫宝儿吃完早食,就让顾辞牵着她走。
“阿娘,”王三妞指着于杏花对顾辞说道,“这就是有银媳妇于杏花。”
“顾婶子好。”于杏花局促地搓着双手说道。
顾辞点点头。
“这位是小赵宏的阿娘王画。”
王三妞又指着王画给顾辞做了介绍。
“顾婶子好。”王画看了王三妞一眼,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紫宝儿仰着小脑袋看着自家阿娘,一脸得崇拜。
阿娘这气派,足足得!
“嗯。”顾辞用余光扫了下两人的双手,没有再说话。
一看都是干粗活的手,手背皮肤粗糙,指尖还带着刀刺,也只能是做些麻布、粗布之类的活计,再精细的就不行了。
顾辞叹了口气,好在他们的书包目前还都是用的麻布。
“让你们过来,就是帮着做些针线活。”顾辞笑着说道。
“阿娘。”
吴余拿着一个成品书包从正屋走了出来。
顾辞伸手接了过来,把书包放到两人面前说道:“就这个背包,你俩能做出来吗?”
于杏花把书包拿起来,王画也凑了过来,正面、背面、里面,看了个仔仔细细。
于杏花看完就和王画对视一眼,对顾辞说道:“婶子,我们能做。”
“咱们丑话要说在前头,”顾辞点头说道,“你们到紫家所做的一切,都要保密,目前就是家里人也是不能透露的。”
“一旦透露出去,就要赔偿紫家文银百两,”顾辞接着说道,“如果同意,咱们要先签约,然后,每天上午、下午都要抽时间过来。”
“一共是三个型号,不论大小,每做出一个,六文钱。”
六文钱?
俩人顿时就愣住了,这样的背包,熟手以后,她们一天怎么也能做上两个吧,那不就是十二文钱了?
于杏花呆住了,比她家婆婆赚的还要多上一倍。
天呐!
于杏花摸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再次确认道:“婶子,真的一个就是六文钱吗?”
“当然是真的。”还没等顾辞回答,王三妞就插嘴说道,“但是质量一定要好。”
凑活的,她们可不要。
“婶子放心,”王画胸脯拍得邦邦响,“我们愿意签约,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吴余拿出两张稿纸放在石桌上,指着最后一处空白处说道:“在这里按个手印就行。”
于杏花和王画二话不说,就在吴余指着的地方按下自己的手印。
“三郎家的,”顾辞说道,“你先教教她们俩。”
“好嘞,阿娘。”
两人原本就有底子,这种背包缝制起来也没啥难度,就是一个熟练功夫,所以俩人上手很快。
于杏花手头要比王画快一些,一个上午的时间,一个书包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
顾辞要留两人简单吃个午食,俩人直摇头。
“婶子,俺们回家去吃。”
俩人放下手中的活计,就小跑着家去了。
“阿娘,”于杏花刚进家门,就让郑仓给抱住了大腿,“阿娘去哪里了?”
“阿娘去干活了。”于杏花弯下身子把儿子抱起来说道。
“阿娘去哪里干活,仓儿怎么没找到阿娘?”
他连厨房和菜园子都找遍了,也没看到阿娘的。
“阿娘去你小四和小五哥哥家里了。”
“大嫂,”于杏花看着魏霞说道,“这几天家里的活儿,可能就要麻烦大嫂了。”
魏霞是周老婆子的大儿子郑有金的媳妇,今年二十八岁,双平镇靠山村人。
她长着一双大眼睛,大脸蛋儿,个子在女子当中也是蛮高的,却很是瘦弱。
虽然还未到三十岁,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尤其是她的左手手背上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可见之前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于杏花正好相反,身材比较娇小,常年吃不饱饭,更显得瘦小,双手也是极为粗糙的。
“有啥麻烦不麻烦的,”魏霞温柔地笑道,“都是一家人。”
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尽管日子还是比较苦,吃得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但最起码一天也能吃上一顿。
尤其是婆婆不但不再磋磨她们,在家的时候还会给她们搭把手,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这样的日子,她做梦都要笑醒的。
多干点活儿而已,怕什么!
从这天开始,于杏花和王画就成了紫家的常客,开启了上午从辰时中到巳时中,下午从未时中到申时末,一天五个时辰的缝制工作。
第一天,于杏花缝制了一个多一些,王画缝制了一个。
第二天熟练之后,俩人一天都能缝制两个书包了。
再加上顾辞和吴余的刺绣,四个人用了三天的时间,做好了十八个书包。
于杏花三天一共做了六个书包,共计拿到三十六文钱,王画做了五个,到手三十文钱。
两人拿到银钱的时候,双手都是颤抖的。
说实话,除了出嫁的时候,娘家给了压箱底的嫁妆三十文钱,这几年就再没见到这么多的铜板了。
于杏花今年才十九岁,一时没有控制住,竟然蹲在地上,双手捧着铜板,“哇哇”大哭起来,吓得在边上玩儿的紫宝儿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