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二哥表示赞同
“先前我便想说了,你们这府里怎么回事?”
“老王爷在世时虽也爱附庸风雅,可也没你们夫妻这般奢靡,看看那满园的鲜花,悬梁上雕花金箔……”
盛将军越说越严肃,“秀茹,你并不是不知边关那些士兵出生入死,一月也才在一二两银子。”
“十两在外面也是百姓三四个月的工钱,对山野农户更是一年下来都不一定能赚到的收成。”
“你竟还指责老二说十两银贵,你怎变得如此浮靡昏聩?”
盛临安拉着盛临乐后退到一旁。
大人们的战火,可千万别殃及他们这些小鱼苗。
盛秀茹的脸煞白,神情有些无措,“兄长,我……”
瑞王深吸了几口气,“内兄教训得是,但……”
顿了顿,瑞王看向盛临安,说,“临安,你带妹妹去花园逛逛。”
走出花厅。
盛临乐隐约听到瑞王压低声音说,“……并非我本意,而是……”
盛临安把盛临乐的脑袋正过来,无奈道:“不该听的别听,你即便听着了,除了烂在肚子里,还能做什么?”
盛临乐抬眼望去,“二哥,你知道李氏吗?先前我来时听到爹说什么处置李氏的话,好像还跟姑姑有关。”
盛临安神情冷然,“知道,李氏是姑父的姨娘,就是她害姑姑落了胎,不过已经被姑父送去京兆衙门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盛临乐愣了下,这竟是个妾室,看瑞王光风霁月的,没想到也是个三妻四妾的花心大萝卜。
这事盛临安也知道的不多,盛秀茹出事时他同丁文州去相国寺上香了,赶回来的时候李氏已经被衙门的人带走。
“姑姑让我不要追问此事。”盛临安蹙了蹙 眉,“我找府里下人问过,都说是李氏得知姑姑有孕,嫉妒成疾,犯了癔症才冲撞了姑姑。”
盛临安提起这李氏就不爽,“当年她仗着是老王妃的亲侄女百般挑拨姑姑的婚事,险些搅黄姑姑与姑父的婚事,要不是当时老王爷还在……”
他骤然醒味过来,自己又顺着盛临乐的话透露了许多,摆手道:“嗐,我跟你讲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总归那李氏被绳之以法了,姑姑以后肯定也还会再有孩子的。”
盛临乐打听问:“姑父还不到三十吧?”
盛临安想了想,点头道:“我记得好像姑父今年应是二十有四,怎么了?”
盛临乐说:“那就好。”
男人年纪过大增加的是女子生育风险,瑞王还是壮年,盛姑姑应该还能拥有一个健壮的宝宝。
“好什么?”盛临安摸不着头脑。
盛临乐顿了下,觉得也有必要跟盛二哥科普一下生育常识,也为以后二嫂减少些辛苦,还是借用漠城那胡老大夫的名头讲吧。
正好两人走到了花园亭子里。
盛临乐拉着盛临安坐下,正色说:“二哥,这些话本来也不该我跟你讲,但是姑姑的事放在眼前,我认为还是应该跟你探讨一下这些医学知识。”
“你别害羞,也别瞎想。”
盛临安纳闷地挠了下脸:“你什么时候又学医书了?医书晦涩,我都不爱看,你能看懂?”
盛临乐深吸了一口气:“就不能是我从别处听来的?胡大夫给云墨授课的时候我听了些,觉得有道理就记下来了。”
盛临安:“好吧,那你讲,二哥听着。”
手指在石桌上点了三下,她决定把小蝌蚪替换成元气来讲解。
盛临乐缓缓开口:“那胡大夫说,元气乃人之根本,生育之事也讲究元气盛衰之道,男女双方应在元气最盛之时结合,方能孕育健康子嗣,否则……”
盛临安倏然呆住,瞬间脸红到脖子根。
他‘哗’一下站起来,双手无所适从,抬起放下,抬起又放下,嘴里磕磕绊绊:“你、你、你……”
“你”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怎么同我讲这些啊!”
盛临乐:……
都叫你做好准备了。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露骨的话吧,都这么隐晦了还不行?
盛临乐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讲,她都怕盛二哥羞愤得当场投湖冷静。
“小妹,你刚刚说元气,那大夫可提过什么时候人的元气最盛?”盛临平揽着徐淑清从月门进来。
这二位神情坦坦荡荡,盛临平抱着求知的口味继续询问:“若是元气不足,是否会影响子嗣康健?”
盛临乐颔首:“会,但也有极小极小的情况会出现例外。”
“那胡大夫说,男女大概都是在二十至三十岁之间为元气最盛时,过了便逐年衰弱,女子怀胎期间也会格外辛苦,甚至在生产时危及性命。”
盛临平抿抿唇,看向徐淑清:“你生眠眠时便艰难,若是那时候提早知道这元气之道,你就不会遭那份罪了。”
徐淑清比盛临平小三岁,怀上眠眠的时候才十七,虽内心对这元气说法有所存疑,可见丈夫如此体恤,她也没争辩什么,浅笑道:“女子本就要经历这些,没什么的。”
盛临乐反问:“历来如此,就应该如此吗?”
徐淑清一怔。
盛临乐:“明明那些苦痛牺牲也是可以避免的。”
“妻者,亦是为他人子也,为何在生育时就能枉顾自身性命,而不顾念自己身生父母了?孟子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不是跟圣人言相悖嘛。”
这无后说的可不是没后代,而是讲没尽到做后辈的责任最是不孝,命都没了还能尽什么本分?
盛临安拍了拍脸,冷静下来,细细思考,认为盛临乐说得还有些道理,但有点强词夺理,“孟老的话是你这么用的嘛,你该用《礼记》那句‘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可谓孝矣’才更贴切。”
盛临乐无语:“这时候二哥你就别显摆读书多了吧。”
盛临安哼道:“好心提醒都不行啦,我是那显摆学识的人吗!”
盛临平拳头搁在嘴角,闷笑着给弟弟妹妹当和事佬:“二弟,你让着点小妹,少说两句。”
盛临乐犹豫片刻,走到徐淑清身边,“嫂嫂,你为盛家延续香火的辛劳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我也想让你多心疼些自己,别老想着什么女子本该、本应的。”
“哪有那么多应该,那都是无能之辈意图掌控女子的话,这世间女子最该的,应是同男子一样,顺心而活。”
“这话可别往外说,二哥怕你被天下文人的唾沫给淹死。”盛临安严肃地绷了下脸,不过立马又笑出声,“但是在家里说没事,二哥觉得你说得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