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错字均为诺诺喝多了,口齿不清,不是作者的锅)
“不打算跟我复仇吗?”路明非斜倚在那老板的出餐口旁,顺手拿起一瓶冰镇啤酒,大拇指轻轻一挑,瓶盖便“砰”地一声飞了出去。他仰头猛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清爽,随后他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酒沫,盯着老板问道。
要知道,他俩之间可称得上是一对不折不扣的老仇家。
然而此刻重逢,现场气氛却出奇的平静,丝毫没有预想中的剑拔弩张、大打出手之势。
相反,他们倒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有一句没一句地拉起了家常。
“我不可能伤到你半分,又何必自讨苦吃呢。”老板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忙碌着,双手熟练地处理着路明非刚点的那份餐食。
路明非见状,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有些陌生的男人,开口说道:“你变了好多,介意和我讲讲这一年里你的经历吗?”
听到这话,老板的手猛地顿住了,沉默片刻之后,缓缓抬起头来与路明非对视一眼,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去,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嘟囔道:“人嘛,总是会长大的。其实也没啥好说的,不过就是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之后学乖了而已。至于这一年以来具体都发生了些啥......”说到这里,老板突然停下话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那天,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层层叠叠、厚厚的仿佛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纱布,紧紧地包裹着我的脸。而脸上缝合处传来的阵阵剧痛,则犹如潮水一般一波波地冲击着我的神经,让我痛苦得几乎要死去活来。
在最初那段迷茫而混沌的日子里,我整日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般在病房里徘徊。
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
终于有一天,我像是突然间想通了一切,又或许只是向现实低头、向自己妥协罢了。于是,我遣散跟随我多年的那帮小弟,独自踏上归乡之路。
你应该知道,我所犯下了强奸罪,而那个可怜的受害者,正是我的家乡的一名女子。
此次回乡,我便是打算前去投案自首,坦然接受法律对我的制裁。
可是,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
当我几经辗转找到她家时,眼前所见的景象让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那座房屋破旧不堪,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走进屋内,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
而那位受害者,自那日遭受我的侵害之后,已然精神失常,整日疯疯癫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她唯一的亲人,仅有一位年迈体弱、风烛残年的老奶奶。那位老人已经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生命之火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无论是选择去自首,还是想尽办法去补偿,都无法挽回我给这个家庭带来的巨大伤痛和灾难。
面对如此沉重的罪孽,我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我用一辈子也无法弥补自己对别人一夜造成的伤害。
我深知即便接受法律的审判对现状而言也是无济于事,于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另一条更为切实有效的救赎之路。
毕竟,至少从物质层面来说,这样做能够给予她一定程度的弥补——那就是努力赚钱。
经过一阵辛勤打拼与省吃俭用,我终于积攒下了一笔够用的财富,并将她们二人接进城市之中。
随后,我用这笔积蓄租下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就此在此处落地生根、经营生计。
我竭尽全力去确保她们的日常生活能够得到充分的保障。
然而,当他向路明非倾诉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困苦时,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眸竟然未曾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冷漠地说道:“我绝对不会向你道歉的,而且我的内心深处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因为你如今所承受的所有苦难,都是你咎由自取、罪有应得罢了。”
那老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烦闷都随着这口气一起排出体外。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地道:“是啊,可不就是活该吗?想当年,那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巨婴,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所谓的‘自由’便是可以为所欲为、无视一切规则。
然而,当他们那狂妄自大的头颅狠狠地撞在名为规则的坚硬城墙上时,瞬间便粉身碎骨,化为一地齑粉。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如梦初醒般地认清这个残酷的现实,才会老老实实地低下高傲的头,弯下腰,开始安安分分地躬身劳作。”
说到这里,老板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继续说道:“那些曾经仗势欺人的家伙们,只有当他们亲身尝到被压迫的痛苦滋味之后,或许才能够真正地学会何为怜悯之心。
只可惜啊……”老板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无光,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深深的遗憾,“当我终于明白这些道理的时候,却发现我的青春早已如同指间沙一般,不知不觉间就从我的手中溜走了,再也无法挽回。”
听到老板这番感慨万千的话,一旁的路明非默默地仰头又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
他看着老板那张写满沧桑的脸,轻声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还不算太晚,你依然有着可以奋斗的时光。
努力吧,让自己以及身边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说完,他举起酒瓶向老板示意了一下,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那老板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道:“请别向我分享您的那些传奇经历了,来自另一个世界里嫉恶如仇、实力强大的‘强者’所历经的种种,可不是我这样平凡之人能够有幸听闻和理解的。
不过,即便如此,我依然非常好奇,在您眼中,究竟什么才算是人生真正的意义所在?”
路明非听完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回应道:“青春绝非肆意妄为地流浪闯荡;同样人生更不可能像一场说走的随意旅行。我们诞生在这个世界,承担责任,扛起担当。”
说完这些话,他仰头猛地将手中最后一口啤酒一饮而尽,随后潇洒地一甩手,把空空如也的易拉罐准确无误地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自然而然地从那老板手里接过装满食物的餐盘。
这时,那老板忍不住再次发问:“这么说来,一直以来都只是单纯地为了履行所谓的责任而活着,难道不会感到身心俱疲吗?”
说话间,那老板动作利落地将摆放得满满当当的餐盘稳稳递到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回答道:“现在已经……很轻松了......”
话音未落,只见他仅用单手就轻而易举地撑起了那个看起来份量着实不轻的餐盘,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则迅速地从口袋里摸出足够支付餐费的钞票,放到老板伸出的手掌之中。
付完款后的路明非没有过多停留,只是朝那老板挥了挥手算作道别,心里默默希望着下次见面时,对方能过得比现在更加顺遂如意些.....
“怎么去了那么久?”诺诺接过一盘子烤肉放到桌子上,随手捡起一串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遇到熟人了。”
“熟人?”诺诺有些奇怪的看着路明非,但见对方不打算开口也就不多问了。
“那酒呢?”
“酒??”…………
深夜时分,时针悄然指向了凌晨三点。万籁俱寂的黑夜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幕布所笼罩,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然而,在路明非家里静谧的氛围中,却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碰!”只见路明非一脸无奈地反手一挥,将已经醉得如同一滩烂泥般毫无还手之力的诺诺甩到了一旁的柔软沙发上。
那可怜的沙发似乎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冲击力,随着诺诺身体的落下而微微下陷,然后又猛地回弹起来,使得诺诺的身躯在沙发上如同一个失去控制的玩偶一般弹动了好几下。
她原本紧闭着双眼,此刻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而眉头微皱,但很快便又沉沉睡去,继续沉浸在酒精带来的混沌世界里。
“明非,你,你还会分身啊……快,快教我……”
还以为她这一年出息了,酒量长了。
得,还这个熊样,又菜又爱喝,还拉着自己赖着不放。
看着对方这样一时半会也清醒不了,先洗个澡吧,再去做碗醒酒汤吧……
一边想着一边将外套脱下,随手搭在了了一边的沙发上,便去厨房开灯忙活了
突然,那被路明非随手揣进自己口袋的N96开始欢快的响了起来。
诺诺被那铃声叫起迷迷糊糊的,将那N96翻出,接通。
“歪?”半睡半醒间诺诺瘫在沙发上,用含糊中带着刁蛮的可爱语调接着电话。
“你好是路明非家长…………诺诺!!!”叶胜那原本像一样客套标志的语调不待他说完这句话就绷不住了。
“啊?噢叶胜啊?这么晚给路明非打电话干嘛?怎嘛?你也跟他有一腿?”即使喝醉了,小巫女那作弄人的本性看来也没有改变。
“啊?不不不……我忠于亚纪。而且我性取向正常。
等等,不对!你怎么有路明非的电话!!”对于小巫女的零帧起手,叶胜也一下子被绕了进去,但好在及时脱离了对方下的套。
“当然是因为我跟他有一腿了!”诺诺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道。
一想到路明非对自己像个性冷淡似的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玉石俱焚!
“啊?”叶胜人都懵了,这姑奶奶说的是中文吗?
“怎末,不信?他现在刚进浴室,要不要我给你拍两张?”诺诺,丝毫不觉得坏事了,继续火上浇油。
“不用,不用,…………”叶胜连忙婉拒,然后赶紧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再想到两人现在相处的环境——孤男寡女,而且诺诺还颇有姿色。
很好,很棒,这说不是滚床单他都不信了……
“额,那诺诺,其他的事我就先不问了。
记得明天叫路明非来一下丽晶酒店,我们要跟他商量一下入学意愿。
而且你两个关系……额,应该很亲密。可以的话帮我劝劝他吧。”叶胜委婉道。
入学?路明非不本来就打算入学吗?自己传达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哎呀,放心,他已经答应去卡塞尔了。”
“……诺诺。其实你不必为了这件事去……找路明非的。”叶胜尽可能的委婉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然而诺诺那已经,或者自认为被酒精麻痹的小脑瓜根本解读不出来其真正意思。
为了叫路明非入学主动找路明非?开玩笑,她明明是专门来找路明非的!!
“放心啦。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我来找他本来就很正常。”诺诺迷迷糊糊的解释道,可发音却意外的清晰。
叶胜瞬间就安心了。什么嘛,原来是老相好久别重逢的约会啊。
他差点以为……不过有了诺诺这层关系,基本也就稳了。
“他出来了,我先挂了。”看着路明非走出浴室去厨房端那已经温了的醒酒汤,诺诺连忙将叶胜挂断,没有人可以打扰姐姐的二人世界!
另一边叶胜若有所思的放下电话。
“这么样,对方怎么说的?”古德里安教授迫不及待的问道,布满皱纹的脸上同时写上了担忧与期待。
“教授,那个,诺诺应该已经睡服路明非了,用她自己的办法。”
“什么办法?”
“……美人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