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三峡机场。
路明非安静的看着机窗外的风景离地面越来越近,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也在他耳中渐渐渐渐消歇下来。
路明非混杂在人流中,走下飞机,身后跟着零和酒德麻衣,
本来应该把诺诺也带着的,虽然她的身手一般,但她的侧写在这种“考古”行动中简直不要太方便。
但卡塞尔还没到放假的时间,诺诺这一趟是趁着古德里安教授来中国招生才借机回来一趟看看,为了不被看出端倪,她也是时候返回卡塞尔那边了。
“大老板。”酒德麻衣表情有些为难。
“怎么了?”路明非停下脚步,和零一起回头看着酒德麻衣。
“行动在即,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利于团结,但是……”
“但说无妨。”路明非示意对方不必难做。
“呼~”见自己大老板发话,酒德麻衣也不再含糊,严肃的说道:“大老板,以您的洞察力也发现了吧——唐·罗纳德,很有才能。
不仅头脑灵活;而且战斗方面,至少是我和零拍马也追不上的。
这些都很好,证明了您敏锐的眼光。
但他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缺点便将其所有的长处,化为了暗中指向您的利刃”酒德麻衣顿了顿接着抬起头直视着路明非,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满是提醒的意味,这才说道:“野心。
“对于老唐的异常您不可能没有察觉,但却为何放任对方离开,成长?”
“……我要纠正你两个地方。”路明非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首先他的利刃早就已经亮出来,指向我们,他不是同伴,是迟早要不死不休的敌手。
然后,你可能感受不到,但,他很强,即使不顾代价,我也未必可以击杀对方。”
“可是……您与他并没有真正交过手……”麻衣犹豫道。
“怪物之间,确认同类,只需要一个眼神。”
“…………”
…………
路明非迈着略显沉重的行李箱脚步缓缓地走出了机场的出口。
他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扫视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他的视线径直洞穿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不远处那个拥有亚洲面庞的青年身上。
那个青年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尽管他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试图遮掩自己的面容,但路明非视线却依旧透过那层黑色的镜片看到他隐藏在深处的锐利目光撞在一起。
他们都没有开启黄金瞳,但在看似平静的对视背后,强大而压抑的威压与冰冷刺骨的杀气再暗中纠缠,悄然弥漫。
两人之间的暗中交锋如此凌厉,以至于过往的行人们纷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敬畏。
他们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远离这不安之地。
就在下一瞬间,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恰好从他们面前走过,宛如一道突然竖起的屏障,彻底遮挡住了老唐和路明非彼此交汇的目光。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一瞬,接着又继续流逝。
下一秒钟,那位路人便脚步不停地离开了原地,而当老唐的视线重新恢复时,他的瞬间愣住,刚刚还站在自己视野内的路明非竟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唐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微微睁大,瞳孔骤然收缩。
“这一趟老实点,你可以有自己的打算,但至少先把龙王卵搞到手。”路明非低寒的声音在老唐的耳边响起,惊得他脊背发冷。
急忙侧头看去,却不见路明非的人影。
“好久不见,老唐。”就在这一刹那间,老唐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整个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完全僵硬在了原地。
他的动作变得极为迟缓而机械,缓缓地扭动着脖子,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正站在自己面前、伸出右手示意要与自己握手的青年人。
当老唐的视线与那名青年交汇时,他不禁心中一震。对方的眼神锐利得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他的内心深处;又好似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一眼望不到尽头。
然而面对如此犀利的目光,老唐表面上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的眼神依旧宛如一口古老的水井,波澜不惊。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后背早已被一层细密的冷汗所浸透,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后背上,带来一种冰冷而又黏腻的不适感。
对方的提升太快了,即使获得了诺顿的部分“遗产”,但面对现在的路明非,一旦两人真枪实弹的交锋,他能做的依旧只有不顾一切的落荒而逃才能保住小命……
“好久不见了,路明非。”老唐和路明非的手在空中稳稳相握。
这看似简单的握手动作,实际上却蕴含着深意。不仅仅是表面上礼貌性的打招呼那么简单,更是他们二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一份临时契约达成的象征。
“老板,你怎么走着走着突然就没影了?我还以为……”路明非的突然消失吓了酒德麻衣一跳,她挤过人群看见路明非的背影,便有些埋怨道。
然而当她走上前来,看见了之前被路明非身影遮住的老唐,口中没说完的话便戛然而止。
下意识的便向腰间的武器摸去,却被路明非的一个眼神制止。
“走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带你们去我们的据点。”老唐当然察觉到了酒德麻衣的小动作,但还是适当的解场。
他微微侧身,右手抬起,指着不远处,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一辆霸气十足的路虎正安静地停放在那里,车身闪耀着独特的光泽,仿佛在等待着众人的莅临。
接着,他迈着步子走近那辆路虎,打开车门后,转身向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大家赶紧上车。
道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路明非倚靠着座位,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双眼微闭,似乎正在假寐休息。平静却不慵懒,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而坐在驾驶座上的老唐则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虽然始终凝视着前方的道路,一言不发。但如果可以看懂他那深邃的眼神,就知道他另有心事。
零安静地坐在一旁,她微微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白皙的脸庞如同精美的瓷器一般细腻光滑,散发着一种恬静而优雅的气息。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动作轻柔而自然,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整个车内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而另一边的麻衣则显得有些紧张和拘束,她坐得笔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偶尔偷瞄一眼其他人,显得唯唯诺诺……
可恶!真是令人抓狂,难道这一车子人都患上了失语症不成?
路明非那家伙也就算了,跟老唐相比起来,他确实也有着不小的差距。
可是,按道理说,自己与零之间的实力应该不相上下才对呀!可为什么此时此刻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只有自己是这里面最弱的?
…………
谁也不清楚老唐究竟开了多长时间的车,只知道时光悄然流逝,不知不觉中天色已逐渐黯淡下来。
终于,那辆汽车缓缓地停在了一个略显冷清的码头上。众人纷纷下车,跟在老唐身后,朝着前方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艘停靠在岸边的渔船面前。
这艘渔船看上去颇具年代感,仿佛经历过无数次风雨的洗礼。
它的外观显得有些陈旧,涂着洁白防水漆的船体经过岁月的磨砺,颜色已经变得深沉而斑驳。
然而,尽管如此,整艘船的结构依然十分坚固,没有明显的破损之处。船头高高翘起,像是在向人们诉说着它曾经征服的浪涛;船舷两侧则挂满了各种渔具和绳索,让人不禁联想到渔民们辛勤劳作的场景。
老唐一边领路一边说道:“既然决定抢先一步,自然是没有时间耽搁了,我们马上就会出发。
而为了掩人耳目我们的行动时间也定在午夜,没问题吧?”
“没问题。”路明非点了点头,他们本来就比卡塞尔学院慢了一步,行动自然是兵贵神速,越快越好。
“但卡塞尔的人应该不会不对诺顿的寝宫设下监视和戒备吧?”酒德麻衣问道,密党的势力太大了,即使是在世界另一端的中国,依旧可以动员官方的势力协助他们行动,不管手段光不光彩,但确实有效。
“当然,老不死们考虑的肯定全面。
不过放心,我已经打点好了,屏蔽雷达的隐匿设备,对方的守备人员中也有我的人,必要的时候可以里应外合躲过对方。
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需要带上可以掩盖身份面貌的面具,并在行动期间以代号互相称呼。”
老一边说着一边带领众人登上了船。
推开舱门,众人一惊,船内的配置可远不像外表的粗制滥造。
众人走进的是这艘“渔船”的控制驾驶室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排列规整的控制台。
精密的离谱的指挥中枢,看上去像从哪个正在服役的军舰上扣下来硬塞进了这艘渔船的驾驶室,跟外面的船体太割裂了。
其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操控按钮、旋钮与开关。
从武器发射控制到航行参数调节,从通信联络到系统状态监测,一应俱全,看着就头疼。
在控制台上方,整齐排列着多块显示屏,它们闪烁着幽蓝的光,实时反馈着船上和水下的的各方影像,以及一些地理地图,既有海图导航画面,清晰标注着军舰的位置、航向以及周边海域的详细情况;也有系统数据监测界面,显示着动力系统、武器系统、防护系统等的实时状态参数,一旦出现异常,便会以醒目的颜色和提示标识出来。
控制台一侧,是高大的储物柜,柜门紧闭,透过上面的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存放着各类设备、工具和备用物资,为驾驶员的持续工作提供保障。
储物柜旁边,还有一些小型的仪器设备,或许是用于特定监测或辅助操作的。
天花板上,的分布着明亮的照明灯具,它们发出冷色调的光,均匀地照亮整个空间,确保操作人员工作时能够清晰地查看各类仪表和操作界面。
天花板上还能看到一些管道和线路,它们纵横交错,如同军舰的血管和神经,为各个系统输送着能量和信号。
地面铺设着带有防滑纹路的金属地板,既坚固耐用,又能在潮湿或紧急情况下保障人员的行动安全。
地板上有划分着黄色的警示标线,明确界定出人员的活动区域和设备的操作范围。
与渔船那其貌不扬的外表不同,这里的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严肃而紧张的氛围,每一处布置都彰显着实用性与高效性,无声地诉说着这里作为全船核心控制区域的重要性与专业性。
路明非看着这有些离谱的驾驶室眼角微微抽搐,不禁道:“非法改造就算了,你不知道从哪里搞到军用航行设备我也不多问,我就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搞到的热武器?”
路明非只是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心中便立刻有了判断:眼前的这艘船绝对不简单,这里肯定搭载了大量的热武器。
而且,这些武器可不是一般的货色,都是军队正在使用的最新的正规货。
路明非甚至怀疑在那早已过时、显得老态龙钟的船皮下,很有可能还加装了一层厚厚的装甲。
这就像是给一只凶猛的海兽披上了一件伪装的外衣,但却无法掩盖其内在强大的实力和攻击性。
感觉让路明非感觉脚下的东西就是将一艘威风凛凛的军舰硬生生地套进了一艘普通渔船外皮的情景,胆寒倒谈不上,但实在是有些怪异。
“我在军方有一些朋友。”老唐面不改色的糊弄着路明非。
一些几千年前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