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章反派女鬼x捉鬼道士(11)
“陈所!不好了陈所,周府的大少爷周华章昨夜在家中暴毙,死相极为吓人...”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看上去刚刚进入所里的警官慌乱的冲了进来。
“而且...周大少爷临死前还写下血书一封,血书中记录了他们这些年涉及的杀害无辜女子的事件...李超,张冠,李戴三人也在其中。”
陈所长本想出声训斥毛毛躁躁的小刘,却在听到小刘后面的话时,猛然从座位上起身,看向下首愁眉苦脸的几位下属,“小刘前面带路,你们几个,跟我出去一趟。”
“是!”几位面容俊朗,身姿挺拔的警官起身跟在陈所长身后,等陈所长带人到周府时,作为一方富商的周府门前已经挂起白绫,府上透露着压抑的气氛。
周父看到陈所长及其身后的队伍时,老泪纵横的哭出声来,“陈所长,您可要替我儿查明真凶啊...我儿死的冤啊!”
陈所长伸出双手扶住就要向他下跪的周父,“周先生节哀,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百姓不受伤害,不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还请周先生带着我们去看看周少爷的尸首,如此我们才能更快的将凶手捉拿归案。”
“好,陈所长这边请。”周华章是周父最为看重也是最出色的儿子了,周华章的儿子不过三岁,他就这么惨死家中,周父说什么也接受不了。
陈所长跟着周父到了周华章的灵堂前,里面跪着不少人,其中就有周华章的夫人范静怡和他们二人的儿子。
陈所长及身后身穿警服的几位长官们,齐齐摘下帽子朝棺材鞠躬,随后陈所长上前,看了眼棺材内的尸体。
周华章的嘴巴是张着的,双眼死不瞑目的瞪大,脸上和脖子是全是深可见骨的抓痕,心脏的位置是空的,血淋淋的往外滴着血,四肢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别在一起。
陈所长眉头紧皱,接过周父递来的血书,这是一份认罪书也是遗书,书中记录了周华章和李超几人近些年的勾搭,害死了无数无辜之人。
李超几人是道上混的,陈所长也多次收到关于他们的案件,最终都是不了了之,只是这一次却是收到了他们离奇死亡的案情。
周华章,李超,张冠李戴几人的死因虽诡异却是都有一个共同点,几人的心脏皆是不翼而飞...加上‘周华章’留下的认罪书,怎么看怎么诡异。
“小刘,派人去查清楚血书上涉及的人,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资料。”陈所长摸了摸腰间的枪,血书上涉及的人名他有些印象,其中印象最深的还是一个名叫吴雅琴的舞女。
她给一个富家公子当了外室,母亲知晓后被她气死了,过了几个月便杳无音讯,查无此人...
后来陈所长查到吴雅琴就是当了周华章的外室,两人曾经有过多次纠纷,不过他们也没查到吴雅琴失踪一案是否与周华章有关。
所内有过不少当年的失踪案件,小刘只需要查到相关时间内的人物就可以,陈所长自认为不是什么为难人的决策。
陈所长对面色淡然的范静怡十分好奇,自己的丈夫死相惨烈,她身为妻子难道心中没有任何感触吗?
“不知周少奶奶怎么看待周少爷的死因?”
范静怡伸出手捂住三岁儿子的耳朵,缓缓出声,“陈所长应该听说过安城方府的事情...”
“安城方府?”陈所长喃喃开口,安城富甲一方的方府,他自是听说过的,传闻方府祖上受到了诅咒,子嗣凋零,如今方府更是只有一位独女。
且那独女生来便体弱多病...方府也请了不少高人,只不过不论方府花费多少金钱,皆无人敢上门查看,除了九华观名闻天下的天师道广。
不过方府毕竟是富甲一方的大户,府上发生的事情自不会往外流传,以至于陈所长也不是十分清楚方府所发生的事情是否属实。
转念一想,这几人的死亡似乎并不属于自然的死亡,反而像是被‘人’吓死的,周府好歹也是湘城富庶一方的大家,不至于任由周华章尸体都凉透了,才知道周华章被人杀死了。
范静怡是范府的大小姐,范府和方府自幼便为两家孩子定下婚约,想来范静怡定是知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
陈所长在范静怡身旁坐下,眉眼平缓的看向似乎周华章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的女子,“范小姐的意思是...周少爷的死亡并非常人所为?”
范静怡冷笑一声,“人啊,坏事做多了,可不就遭了报应吗?冤有头债有主,他有如今这般下场,我并不意外。”
范静怡早就看透周华章腐朽肮脏的灵魂,生下孩子不过是为了下半生有个依靠罢了,娘家不希望她破坏两家的生意来往,她靠不住...
丈夫更是靠不住...这世间如此之大,却没有她能依靠之人,范静怡只能忍住心底的厌恶和周华章行房,她清楚只有她生下孩子,她才不会再受制于人。
对于周华章的意外暴毙,说实话,她心中并不意外,方婉儿为人善良温柔,可不还是因为先祖犯下的罪孽,整日卧病在床,身体孱弱。
何况周华章做了许多天理难容之事,但凡被他伤害过的女子,没有投胎变成厉鬼的,根本不可能会放过周华章这一群道貌岸然的人渣!
范静怡比其他人更能接受是鬼怪杀了周华章,因为她曾经见过方婉儿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几道血淋淋的抓痕,那抓痕与周华章身上的抓痕一般无二...
所以,在她见到周华章的尸体时,心中只是暗自感叹,这世上还当真是充满因果抱怨的,人啊...坏事做多了,总会遭报应的。
“老大家的,章儿他是你丈夫啊!你怎么能如此污蔑他?!你这是要让他在地下也不得安稳吗?!”
一身穿旗袍的老夫人胳膊被丫鬟搀扶着,听到范静怡的话,顿时朝她怒骂出声,如果不是范静怡进府多年未曾诞下孩儿,她的章儿何至于出去外面养女人?!
也就不会招惹了那般坏事...平白丢了性命!
范静怡没在意周母的话,她已经想好了,利用范府给周府施压,她日后带着嫁妆和儿子出海外生活,远离这里令她悲伤的一切。
若是范府知晓她脱离周府后,定会让人将她带回去,改嫁其他人...而她去海外就不一样了,海外起码还有她的同胞弟弟站她这边。
范家父母也不会到海外寻她麻烦,“周华章的为人如何,娘最是清楚不过了,这也是我最后叫您一声娘了,这些年来,周华章早已经违背了当时娶我进门的誓言。”
“也违背了范周两家的承诺,待周华章的头七一过,我便会带着儿子回范府,若是娘和爹有什么意见,大可随我一同回安城,与我父母说道说道。”
“你...!昌哥儿是章儿唯一的孩子,也是我们周府上唯一的孙子辈了,你不能带他走!”周母被范静怡的口出狂言气上心头,一个劲儿的捂住心脏。
“娘莫不是忘了,三房四房五房姨太太的孙儿了?周府可不缺昌哥儿这一个孙子。”范静怡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出口的话是半点不留情面。
周父不止周母一个夫人,身后还有七八个姨太太,那几个姨太太也生下不少儿子,然后她们的儿子结婚后也有不少孩子,周府确实不缺周瑞昌这个孙子。
只不过是周母缺而已,周母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便是周华章,已经死了,唯一留下的孩子只有周瑞昌,女儿前几年嫁了出去,如今膝下没有一个亲人了。
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范静怡将周瑞昌带回范府,眼看两人就要当着陈所长一行人的面上吵了起来,周父严肃的呵斥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够了!我们周府也不是苛刻孤儿寡母的人家,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便按照你的想法就是,不过还得麻烦你替我向范大哥带一句话,你们之间的事情不影响两家的生意来往。”
“爹放心好了,我父亲也不是那般不讲理之人。”范静怡也不愿意再陪着周家二老做些面子功夫,看了看时间,对着陈所长几人歉意的笑了笑,牵着儿子的手就离开了。
周母哪怕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她这些的底气全是周华章给她带来的,如今周华章死了...她的依靠也没有了,为了周华章的仕途,女儿被她嫁给了黎城年过半百的大帅。
心中早就恨透了她这个母亲,出嫁多年未曾回来看过她一面...如今局势动荡,国内被迫分为安,湘,黎三个城池。
黎城主掌管国内的军火,安,湘两城主掌管国内的衣食住行,三个城池井水不犯河水,相互来往,一时之间倒是没有人敢出头提出一统的建议。
陈所长自知如此下去,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和周家父母告别后就离开了。
范静怡回到院中,出于直觉命丫鬟将孩子带了下去,平静的开口,“我不知你是谁,但伤你的人是周华章,如今你也报仇雪恨了,此时出现在我院中是为何?”
吴雅琴看着大家闺秀做派的范静怡,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她就在周华章的棺材前,如同看戏一般,看着众人的反应。
可是范静怡身上的底气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她忽然很想现身和她交谈一番,也就有了范静怡察觉不对,继而出声询问的场景。
吴雅琴呵呵的笑出声来,随后一身墨绿旗袍风情万种的女子就出现在范静怡跟前,没有看到范静怡脸上的惊恐害怕,吴雅琴凑近了几步。
“你为何不怕我?你还记得我吗?”
范静怡对眼前的女子毫无印象,摇摇头,从容出声,“人终究难逃一死,不过我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会怕你?我也不记得你是何人。”
“终归都是周华章的原因罢了...”
吴雅琴在范静怡面前莫名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死前的惨状,她身上的气质比不过范静怡,容貌虽也不及她,但是她身上妩媚妖艳的气质是范静怡没有的。
她总算是多了几分信心出现在范静怡跟前,“我来是为了感谢你替我娘收尸的,我是个不孝女,也不是什么好人,明知周华章成亲了,却还是硬贴着上去...”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生来便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周身华贵优雅的气质,是我永远也比不上的,虽然嫁的丈夫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娘家给的底气。”
“让你可以直接脱离周家人,而不是为周华章守寡,甚至是孩子...你也能带走,而我呢,什么都比不上你,母亲被我气死了,我父亲临终前的遗愿就是希望我能找到被拐卖的弟弟...”
“可我只顾着沉迷在周华章的甜言蜜语中,完全忘了当时的初心,后来被害死,我觉得我确实该死,但是不是应该那些畜生害死,而是我应该找到弟弟后给他留下一笔资金,然后再自杀请罪的...”
“这些年来我杀了无数负心汉,在被封锁在破庙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发现自己不仅是做人时很失败,成了厉鬼后,也没什么用,我甚至不能亲手杀死害死我的畜生!”
“不过好在后来,我遇上了一位贵人,她解开了我的封印,让我能够出来手刃仇人!你根本无法想象昨天夜里,我突然出现在周华章面前,将他吓了个半死。”
“他哭着求着说他多么爱我,在我死后他是多么的后悔,让我放过他,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呢?我嘴上应了他的请求,下一秒我的手掌就这么穿过了他的身体...”
“直到看到被我捏爆的心脏,他才瞪大双眼,不甘的倒了下去...是不是很可笑啊?!他居然还妄想着我放过他?!”
吴雅琴几近崩溃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范静怡只是偶尔皱起眉头,却也未曾打断吴雅琴的话,吴雅琴情绪激动时,脸上吓人的疤痕时不时显现出来。
“我把他折磨得半死后,才伸手穿透他的身体,我上了他的身,将他做过的所有恶事都写了出来,像他那般的畜生就该死!”
直到吴雅琴讲完之后,范静怡眼中依旧如一滩清水一般,翻不起任何涟漪,“你无需羡慕我,身处世家,我也有许多的身不由己,我与周华章婚前不曾见过面...”
“婚后的生活也不尽人意,我的娘家只会劝说我原谅他,坦言道,他未曾将人带回府上已然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了,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同他离婚。”
“至于你母亲的事,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周华章的外表十分具有欺骗性,加上他狡猾的性子,你涉世不深,会被他欺骗,便不是什么令人难堪之事。”
“过去的事情,说再多也无用,不过我可以替你找寻你失踪的弟弟,当然,我也无法保证我真的能够找到他。”
范静怡脸上多了几分真情实意,吴雅琴一时不知开口说什么,“谢谢你...我想知道你的弟弟也是如同你这般吗?”
吴雅琴没有忘记付蕴清放她出来的条件,可是范静怡居然会主动开口替她寻找被拐卖的弟弟,以及当时范静怡替吴母收尸的事情。
让吴雅琴有些为难,如果范静怡的弟弟是周华章那般的畜生就好了,她动起手来丝毫不用顾忌,但如果他不是呢?
范静怡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温柔的神色,“我一母同胞的弟弟十分优秀,为人温润有礼,长相俊美,如今在海外留学,他是我在娘家最为亲近之人,我们关系十分要好。”
范静怡好歹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如果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的话,范母如何相信她能担起一家主母的职责呢?
先前吴雅琴询问范静怡时,范静怡心中就多了几分考量,不过她也不是胡言乱语,她和范知越关系确实十分亲近。
不知眼前的女鬼和自家弟弟有何冤仇,可范静怡相信范知越的为人,他不是会做出出格举动之人,且不说他一向是个重视责任的人。
知晓自己和方婉儿有婚约后,从来洁身自好,只待方婉儿度过二十岁,两人就成亲,范家父母也是知晓方婉儿的情况的,方婉儿若是能活过二十岁,事情就了了。
但如果方婉儿没能活过二十岁,两家的亲事就这般作罢,范知越在范府的存在如同周华章在周府的地位是一样的,只不过范知越比周华章更优秀。
不是没有发现范静怡在提及范知越时,脸上温柔的神情,吴雅琴想到付蕴清和樊星熠神秘莫测的修为,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方才也说了,是一位贵人将我从破庙的封印中解救出来的,我不知她和你弟弟有什么仇恨,但是她救我出来的条件便是...让我杀了范知越。”
闻言,范静怡脸上平静的面容被彻底打破,双手紧紧抓住两侧的扶手,“那贵人可有说为何?我弟弟定不是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其中说不定有何误会呢?”
“你且先冷静便是,贵人也未曾告知我,她与你弟弟的仇恨,不过,看在你之前替我娘收尸,以及要替我寻找弟弟的份上,在贵人到来之前,我都不会出手伤害他的。”
“我听说,你弟弟在海外留学,既如此,你便告诉他,让他近期内不要回来就是。”吴雅琴说完,人就消失在原地。
一个晚上杀了四个人,哪怕那些人根本算不上人,她也遭受了不少反噬,只能找个地方休养一番,否则不用等樊星熠收了她,她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吴小姐?吴小姐?”范静怡惊慌失措的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口中小声说着什么,“先联系知越,回安城,找道广大师...”
范静怡不知道的是,当她们给范知越写的信到达海外时,范知越人已经在回国内的船上了,范知越不知到周华章惨死的消息,但是他知道范静怡过得不幸福。
范知越了解自家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为了利益甚至明知方婉儿有可能活不过二十岁,还是替他和方婉儿定下婚约。
把他和方婉儿的婚事定在方婉儿二十岁的时候,只能说他们心中还存有一点良心,不至于在方婉儿十八岁时,就让他们二人成亲。
范知越为了逃离令人窒息的家,特意去海外留学,这些年唯有和范静怡写信联系,范静怡一向报喜不报忧,范知越也只能从细节中窥探出范静怡过得不幸福。
眼下方婉儿还有几个月就满二十岁了,范知越便收到了来自范家父母的催促,碍于身上的职责他只能踏上返回故乡的轮船。
陈所长和所内的所有长官们查过所有资料后,根本没有任何头绪,想到范静怡说过的话,陈所长只能将周华章几人的死亡档案封锁起来。
最后断定他们属于畏罪自杀,对于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陈所长也只能敬畏感叹了。
荒无人烟的深山内,一袭红色风华绝代的女子,干脆利落的将对面身穿旗袍浑身透露着柔弱无辜的女子绑了起来。
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媚眼如丝的看向一旁的樊星熠,“这位修士...还请修士救救小女子,小女子本是山中修行的兔子精...今日出门就被那位女鬼姐姐打伤...”
付蕴清对于这只兔子精,颠倒是非的话术只是淡淡地瞥了眼,明明是这兔子精趁着她闭目养神,不设防备之际,对她出手。
后来付蕴清才知晓,这只臭兔子竟然是看中了她的容貌,才会对她出手,是不是她周身的气息过于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