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时清灼恢复的不错,司空杏林的药效果显着,使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而这段时日,有了荀修豫的帮衬之下,枯城的管理也越来越秩序。
虽然现在时清灼与樟城的关系是盟约,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樟城已经彻底归顺时清灼了。
“世子殿下,如今枯城渐渐恢复秩序,各处也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城外荒废的土地也都开垦种植了作物,若是没有意外,今年的收成定是极好……”
荀修豫如实汇报着这几日的情况,严肃认真,一丝不苟,果不然白无常会选择让他辅佐自己。
“这段时间也是辛苦烽怜先生了。”他微微直起身,神情严肃,“两城山匪得以清除,也免不了有樟城众人的帮助。如今姜濉已经在培养人手,很快也可以接替樟城守备军……”
两人聊了许多,几乎都是关于今后两城的管理。时清灼志不在此,不可能久留两城。樟城有魏樽与荀修豫,但枯城他就必须要交给可靠的人。
白无常这几日也闲不下来,枯城周围的荒田,几乎都是他亲自带人去开垦的。没过几日,许多稻田都可以正常种植。
而白无常自然也参与其中。
“无常,你没必要亲自去做的。”时清灼从身后抱着他,贪婪的吸食着只属于白无常的气味,“你知不知道,日日都见不着你一面,特别想你。”
白无常没有回答,脸上逐渐浮出一丝笑。他慢慢的脱离时清灼,转身望向他。
只是望着,仿佛想要记住时清灼的脸。
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时间紧迫,我带人去帮忙,粮食早些下地,收成也不会太晚。”
“现在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杏林哥也说我可以多下床走动了。但是姜濉每日都不让我出院子,烦死我了。”
“姜濉这也是为了你好。对了,他所培养的侍卫怎么样了?”
“挺好的,因为情况特殊,所以他与北倾都分别培养了一众侍卫。姜濉的人称为玄鹰,是直属于我的一众侍卫。北倾的人称为铁都卫,他们暂时管辖着枯城的秩序,说直白点就是充当衙门的作用。但最主要的是,铁都卫也算是枯城守备军。”
“我明白了。”白无常点点头,忍不住的靠在了时清灼身上,“其他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吗?”
时清灼愣住了,他没想到今日白无常竟会如此主动。他顺势抱住了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浮现出来。
“几乎没有了,过段时间我会回樟城。有烽怜先生在我身边,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那就好。”
白无常笑的很勉强,他慢慢的直起身,再次与时清灼对视。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让他真的很想靠在时清灼身上大睡一觉。
但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接着慢慢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时清灼。
如今也已经到了四月底,温度逐渐上升。今夜开着窗,也显得有些闷热。时清灼看完信后,只觉得心中一阵寒凉。
“陛下密信,让我回一趟大晟。我打算明日启程。”
时清灼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不知所措的望向白无常。二人没有说话,但白无常可以看出他眼中的挽留。
“明日多久。”
他沙哑的声音与刚才的喜悦形成了对比,也深深刺进了白无常的内心。一瞬间,白无常竟生出了留下来的冲动。
“辰时。你贪睡,可以多睡会。”
“为什么这么快?”
“淮南丢下沙之国撤军,寮城一战最终以大晟胜利而告终。只是可怜沙之国,被淮南利用后抛弃,如今沙之国国主亲自来到京城。一是为了带回那名雷先生,二是道歉。”
时清灼欲言又止,低下了眸:“无常是担心,沙之国会有其他阴谋对陛下不利,所以选择回京。”
“不错。”
话落,二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没有互相看着彼此,各有各的心事。
夜风悄悄潜入漆黑的房内,吹灭了仅剩的烛火。时清灼喉结滚动:“太傅,睡觉吧。”
周围十分安静,除了夜风的声音,就只剩下二人的呼吸声。他们背对着彼此,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白无常睁着眼,望着一片漆黑独自出神。方才那一句,时清灼并没有唤自己无常。不知为何,他感觉特别奇怪。
很久很久,他才慢慢转过身,动作很轻,仿佛是害怕吵醒时清灼。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在最后又收回了手。
最后,他只是在嘴里小声的呢喃道:“对不起,清灼。”
他无助的闭上眼,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有多余的动作。就像在这一刻,他真的熟睡了一般。
可也是这一瞬间,他感受到自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紧接而来的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一个吻。
他觉得,时清灼哭了。
白无常慢慢睁开眼,用手轻轻抹去了时清灼脸上的泪水。这个吻苦涩,就像吃了一口苦药,又让他念念不忘。
“就不能,不走吗?”
白无常眼中带有愧疚,他回抱住时清灼,轻轻吻了他的喉结,道:“陛下也需要我。我答应你,处理完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回来找你。”
时清灼没有说话,他只是一味地开始亲吻着白无常。从嘴唇到脖颈,几乎每一处,都留下了自己的味道。他不停的占有,也让白无常有些招架不住。
直至时清灼轻轻咬住他的喉结,白无常才发觉他貌似是故意的。可他浑身难受,他的腰是软的,全身就像被卸掉了力气,任由时清灼摆弄。
时清灼亦是如此,他听着白无常低沉压抑的喘息,欲望越来越强烈。再激烈的吻也不能舒缓,反而火上浇油,欲火焚身。
“清灼,太傅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
短短一句话,白无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声音沙哑无力,却越来越刺激时清灼的心火。
时清灼每咬住一处地方,他都能感受到白无常每一次的颤抖。他渴望,也无助。湿润的唇松开后,他的眼神红润,仿佛受了委屈,令白无常忍不住的怜惜。
他低沉的呼吸,还没等白无常开口,又再次重重的吻了上去。而这一次,时清灼没有克制,几乎是咬,让白无常都感受到了疼痛。
白无常紧紧抱着时清灼,意识逐渐被他侵占。当他反应过来后,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褪去。
时清灼不想放手,他抱的很紧,抚摸着白无常光泽的肌肤。他只觉得,白无常是那么的好,他只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他可以掏心掏肺,可以纵容白无常的一切,只要白无常可以陪在自己身边,什么都行。所以,当白无常要离开自己后,他想尽办法在白无常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因为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也要让白无常记得,你是属于我的。
时清灼轻轻咬住白无常的耳垂,而白无常已经让他折磨的受不了了。他的眼角出泪,又染上了阵阵红晕。这股感觉很难受,有种得到却又无处释放的无力。
他微微阖上颤抖的眼帘,颤抖着出声:“清灼……”
但话还没说完,时清灼又吻上了他的唇,将一切话都又堵住。
白无常承受着时清灼的侵略,黑夜笼罩,气息越来越狂野。白无常忍受不住的仰起头,而时清灼则顺势压在他的身上,在他喉结上用力的咬下。
也是这一刻,白无常忍不住的低声轻喘出声,也彻彻底底的激发了时清灼隐忍的兽欲。他声音完全干涸沙哑,极轻的说道:“清灼,别这样……”
时清灼再次噙住了白无常的唇,他用力喘息,稍微一用力,就能感受到白无常下边的颤栗。
濒临临界,心如火焚,时清灼感受到自己胸口的伤口微微阵痛。可这阵痛却让他更加渴望,他抱起白无常,两人亲密无间,毫无体面。
白无常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感受着时清灼强烈的性张力,只是努力的接迎,却显得如此的滑稽。
胸口一起一伏,时清灼如饥似渴的贪恋吮吸着白无常。
白无常微微发抖,无力,刺激,燥热,热情。
太热了,明明这才四月底,为何会那么热?时清灼一把掀开了盖在他们身上的被衾,他压在白无常身上,只觉得欲火可以将他们烧为灰烬。
风的突然灌入,让白无常忽然一抖。时清灼紧紧抱住白无常,托着背部将他带起来。湿热的舌头占据着白无常的口腔,痴迷的吻着他,蹭着他,直至他失神。
无尽的黑夜中,白无常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
“太傅,无常,你是我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
破晓,光从窗隙渗透入房内。白无常迷迷糊糊醒来,他被时清灼紧紧抱在怀里,屋内气氛暧昧,使他愿意一直沉醉在其中。
他轻轻的靠在时清灼有力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胸口平稳的起伏。
该说不说,时清灼的肌肉格外练的格外漂亮,线条优美流畅,又不失欲望,谁人见了不多看两眼?
白无常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他轻轻在时清灼怀里蠕动,但这样也把时清灼从熟睡中拉了出来。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舒服,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确认怀中的白无常是否还在。眼见白无常也醒来,他托起白无常的下颚,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白无常眼里满是深情,眼角的红晕到现在还没完全消散。他盯着时清灼,惹人忍不住的想要疼爱。
随后,他便钻进了被子里。时清灼不知所措,直到他感受到自己胸前一阵酥麻。
白无常正在查看自己胸前的伤口。
时清灼口干舌燥,终于还是忍不住。他将白无常从怀里抱起,沉重的吻了上去。半晌后松开湿润的唇,湿热急促的气息都扑打在白无常的脸上。
“无常,昨夜还没玩够吗?”
白无常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笑中带着无意识的欲,勾的时清灼欲罢不能。
“哪能啊?世子殿下床上功夫那么厉害,实在让我刮目相看呐。老实说说,是不是背着我去做过什么事?”
时清灼温柔的覆上了白无常的眉心,笑着回答道:“太傅可不能冤枉我啊,学生从未有过床笫之欢。只是一时遇见太傅走火入魔,身不由已罢了。”
白无常彻底被他逗笑了,看着外边显出的天色,是时候也该起床洗漱收拾了。他直起身,却觉得一阵腰酸背痛。
他摸着自己脖颈上新鲜的牙印,无奈道:“我这脖子上的牙印刚刚恢复没多久,现在又出现了新的。世子殿下让我这样如何示人呐?”
时清灼立马起身抱住白无常,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那就不出去了,让我藏起来,只让我一个人看。”
一阵酥麻袭上全身,白无常却难过的没有说话。说实话,他也很想一直陪在时清灼身边,无忧无虑,陪他一辈子。
望着遍地的狼藉,他无奈一笑,自己这不切实际天马行空的想法,只能在梦里见着了。
今日天气不错,阳光洒在大地,一片朝气蓬勃。岁桃与迟暮等人也早早在府外等候。不知为何,一向喜欢提前到的白无常竟出奇的忘了时辰。
“把白无常看好了,别让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司空杏林为了照顾受伤的时清灼,被白无常强行留在了淮南。
同意前他也与白无常约法三章,一不能出事,二不能受伤,三不能违约。白无常同意后,他才勉强留下。
而岁桃因为要照顾白煜,也被白无常留在了淮南。
迟暮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把太傅看顾好的。”
白无常与时清灼是一起出现的,二人赶到时,荀修豫及其他众人也堵在府外等候,为白无常送行。
将事情都交代妥当后,白无常也翻身上马。他回头望去,在没有注意的一刹那,他与时清灼眼神交织,无尽的不舍纠缠不清。
“清灼,一定要安全无恙的等我回来。”
众人:“太傅一路小心!”
白无常调转马头,准备策马离开时,时清灼突然唤住他:“太傅,你要记得你答应我的。”
“一定记得。”白无常最后看了一眼时清灼,笑着开口:“我是你的。”
话音落下,白无常与迟暮就策马驰出。阳光扑打在他的脸上,却让他忍不住的难过。
岁桃走到时清灼身边,好奇的问道:“清灼,你与太傅约定了什么啊?我可从来没听过太傅说这么肉麻的话!”
时清灼呆呆的看着岁桃,这才想起来白无常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一瞬间面红耳赤。
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昨夜,半晌后才笑着开口道:“桃子哥,你以后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