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瑶州城。
容浔懒洋洋的趴在回廊的栏杆上。
手里拿着一个咬了几口的水蜜桃。
望着不远处几个垂髫小儿踢毽子的画面。
巴巴的看几眼后微微叹口气。
头顶上火辣辣的日头炙烤着院子。
容浔的心情也越发的焦躁。
看了看手中的水蜜桃,胸膛处突然蹿出来一股莫名的火气。
他举起手里的桃子就要往一边扔。
“欸,小公子!”
走来的朝露瞧见这一幕。
急忙出声制止容浔。
“小公子,您要是往这边扔,可就砸到奴婢了。”
“.....我没想砸人。”
容浔讪讪的收起要扔桃子的动作。
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伺候了容浔许久,朝露一眼就瞧出来她家主子有心事。
忙放下手里的冰酪。
笑眯眯走到容浔面前。
“小公子,奴婢瞧您今日眉间似乎凝了些暑气,要不,奴婢唤人取些冰块来给您散散热?”
“不必麻烦,我不热。”
容浔的语气恹恹的。
一副没什么气力的模样,让人很难相信他说的话。
朝露瞧一眼容浔手里的桃子。
也知晓容浔心烦不是因为暑热。
她低着头想了想,灵机一动:“小公子,奴婢记得这桃子是王爷亲自去园子里摘来,洗净后又放去冰窖里冰了一日后才送来给您的,您一向是最爱惜王爷送的东西了,您若是扔了,不怕王爷知道了伤心?”
“你这丫头打趣我是不是?”
容浔将手里的桃子放到一边。
没好气道:“谁管他伤不伤心.....”
这些日子都见不到人影。
也不明说去了哪里。
闻言,朝露挑挑眉。
懂了,原来如此!
看来是王爷惹王妃生气了。
朝露在心底笑笑。
既是这样,还是不要在此时提宸王殿下的好,免得被波及。
“小公子若是不想吃这桃了。”
朝露一边说一边将手边的冰酪端到容浔面前:“那便用些冰酪吧,这可是庄老太爷亲自盯着做的呢。”
“怎可麻烦外祖父做这些繁琐的事。”
容浔赶紧接过冰酪,先不说别的。
足足喝了三大勺才又问朝露:“对了,这几日都没见到文喜,他这又是去哪里了?”
“唔.....”
朝露托着下巴想了会儿:“文喜好像是去西市了,小公子您还记得前些日子来庄府送糕点的那女子吧,文喜似乎是瞧上人家姑娘了,这些日子老找借口去那点心铺子帮忙呢。”
“当真?!”
容浔赶紧放下手里的白玉碗。
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文喜这小子的木头脑袋开窍了,真是难得。”
他心里为文喜高兴。
但一联想到另一件事,容浔嘴角的笑容又消失了。
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文喜这家伙怎么尽学些坏的,追人家姑娘也不知道矜持些,学着某些人整日不着家!果然,男人都是花花肠子,得到了就不觉得新鲜了!!”
容浔说这话时,似乎也忘了自己也是男子。
他指桑骂槐的发了一通火。
不仅波及到无辜的、用心追姑娘的文喜。
也将一旁的朝露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小....小公子,您怎么了?”
“无事。”
容浔仰头喝光碗里的冰酪。
将碗递给朝露后,愤愤的起身离开。
“此处太热,我去别的地方避暑!”
“......”
朝露好笑的看着容浔气急败坏的背影。
哪里是日头太热,分明是小公子的火气太旺盛。
她在心里默默为澹台肆祈祷。
“啧啧啧——”
感叹几声后,朝露摇摇头,拾上小几上的东西便往西厢房去了。
容浔一路行至前厅。
说是换个地方避暑,其实是想看看澹台肆回来没有。
前厅里摆了好些新鲜的瓜果。
天青色的高颈花瓶中插着一枝青松。
外头炎热,屋内倒是雅致清冷;
容浔看了一圈,没等来想等的人。
倒是看到庄道和拿着件什么东西朝他走来。
容浔迎上去:“舅舅。”
“浔儿这个时候怎么来前院了?”
“额.....我来看看舅舅什么时候回来,祖父让人做了您爱喝的冰酪。”
“哦,这样啊——”
庄道和在某些方面是个十分大条的人。
丝毫看不出来容浔哪里不对劲。
只笑道:“这种琐事不劳烦你,这个时节庄子里事情多,以后不必专门等我。”
“是。”
容浔应一声,主动接过庄道和手里的东西。
掂了掂重量,容浔笑着打趣庄道和:“这是给舅母的吧。”
“嘿嘿嘿——”
庄道和伸手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着这些首饰你舅母戴着好看,便买来给她了,我是个粗人,也不知道选的合不合适。”
“舅舅这般细心的人,挑选的首饰舅母定是十分喜欢的。”
容浔垂眸看了看手里的盒子。
没忍住,抬头问庄道和:“舅舅,您今日可有见过王爷?”
“宸王殿下啊,早膳过后似乎就没见过了。”
庄道和又想了许久。
忽然,他双手一拍:“想起来,方才布庄里的伙计同我说,他似乎在胭脂巷看到了宸王。”
布庄里的伙计都是庄府的老人了,自是认识澹台肆和容浔。
定不会看错。
“.......”
容浔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
拿着盒子的双手忽然用力,手背上的几条青筋猛地爆出来。
庄道和在生意上是个人精,但在日常,就有些迟钝了。
有些话不经过大脑便随口说了出来。
终于瞧见容浔难看的脸色后。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那烟花巷是瑶州城出了名的烟花之地。
容浔知道澹台肆去那种地方,还得了?!
他赶紧找补:“哈哈....我那伙计的眼睛向来不好使,前几日还将一老者看成一位翩翩公子,想来他是看错了,看错了。”
“.......”
容浔自是不信的。
眼看着氛围不对劲。
庄道和赶紧拿过容浔手里的东西:“我....那什么,你舅母等着我呢,舅舅先走了,你自便啊。”
他拿上东西脚下生风的往后院去了。
晚膳时;
庄府的下人将饭菜摆上桌了,澹台肆才踏着夜色姗姗来迟。
桌上的人赶紧起身给他行礼。
容浔坐着一动不动。
双目带着明显的怨气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
澹台肆浑然不觉。
带着笑意坐到容浔身旁。
瞧容浔不说话。
他主动凑笑脸到人面前:“浔儿怎么了?”
望了一眼容浔的饭碗,澹台肆的眉头微微皱起:“怎吃的这样少?”
容浔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只想一巴掌扇下去。
澹台肆身上这股明显的脂粉味在时刻挑衅着容浔。
若不是饭桌上还有其他人。
容浔此刻怕是要掀桌了。
“.....没事。”
语气十分的切齿:“天气热了。”
“就算再热还是要多用些的,你的身体才恢复好。”
澹台肆嘴上关怀着容浔,手上也不停歇。
夹了好些容浔爱吃的东西到碟中。
一旁的庄老太爷瞧见了。
乐呵呵的摸着花白的胡须:“王爷这样照顾我们小浔儿,他娘亲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澹台肆放下手里的公筷,对着庄老太爷的方向。
语气倒是十分的尊敬:“祖父安心,本王定会一辈子对浔儿好的。”
“哈哈哈,好好好,这是我们浔儿的福气啊。”
庄老太爷被哄的笑眯了眼睛。
一旁的庄道和使劲对容浔使眼色。
容浔假装没看见。
只是自顾自给庄老太爷舀了一个烹的软烂的肉丸子。
“祖父,先用饭吧。”
摆明了不太想和澹台肆说话。
饭毕后。
容浔和澹台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以往澹台肆都先要和容浔粘腻一番才去洗漱。
今日倒是见鬼了。
一进屋就让下人备好热水,没和容浔说两句就去沐浴了。
容浔本来只是不满意他早出晚归。
现在这一出,倒真惹起容浔的怀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澹台肆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他拿过丫鬟手中放帕子的托盘,遣散了下人。
自己独自走进了里间。
热水往上升腾的雾气将氤氲了屋子。
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澹台肆自顾自拿着木瓢往自己的身上浇水。
手臂上的肌肉随着他一起一落的动作若隐若现。
容浔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接过澹台肆手里的木瓢。
“阿肆今日去了哪里,回来的这么晚。”
“浔儿,你怎么来了?”
澹台肆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伸手握住容浔的手腕:“这里不用你,你去歇着,我很快就好了。”
容浔没动。
拨开澹台肆的手伺候他沐浴。
“以前也不是没做过,阿肆还没回答我呢,你今日去了何处?”
“就是去外面转了转,没去哪里。”
“是吗?”
容浔眼睛一眯,扔下手里的木瓢,双手沿着澹台肆的肩膀慢慢移动着。
双手滑至澹台肆的喉结。
轻柔的左右抚摸着。
容浔压低声音:“阿肆说的是实话?”
说话间,手中的力气陡然加大。
像是威胁人的模样,可这动作又太过亲昵。
成功让澹台肆会错了容浔的意。
他眸光一暗。
伸手猛地将容浔拉进了浴桶。
容浔没防备,一下子栽了进来;
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
他有些恼怒:“你做什么你?”
“浔儿遣退下人,不就是为了服侍夫君吗。”
澹台肆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
他倾身将容浔逼至浴桶边沿。
双手撑起死死圈住容浔;
脸上沾了些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到容浔的眼睑下方。
容浔不自觉眨眨眼。
双手伸出抵住澹台肆的胸膛。
许是温度太高,容浔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澹台肆看的愈发心痒难耐:“难得浔儿如此主动,夫君定不会让你失望。”
“主动你个大头鬼!你........唔!”
容浔话说到一半,便被面前的人死死堵住。
霸道的掠夺他口腔中的气息。
容浔不得以仰头,看上去颇有几分迎合的意思。
澹台肆心下一喜。
动作也愈发的肆无忌惮。
他一只手捧着容浔的脸,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动作看上去凶狠却又温柔。
两人紧贴的身体温度越来越高。
似乎都要将周围的空气点燃了。
容浔的意识渐渐涣散,全然忘了自己要问责一事。
浴桶内的水汹涌的起伏着,荡起阵阵波纹。
他的衣衫被粗鲁的剥除。
四散在地板上。
水声拍打的声音在房里越来越清晰。
容浔双臂死死抓住浴桶边缘,咬着下唇竭力忍住喉咙间快要溢出的呻吟。
“别咬。”
澹台肆喘着粗气狠狠吻住容浔;
“若是受不住,只管叫出来。”
“你.....你闭嘴.....”
容浔浑身轻颤,密睫上沾了些水珠。
看上去可怜又想让人狠狠欺负他。
澹台肆在情事上向来是凶狠的。
看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藏在血液中的兽性立刻爆发出来。
他单手抱住容浔的腰。
将人紧紧箍在怀里。
容浔咬着唇。
赶紧将头埋在澹台肆的怀中。
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混蛋....你就不能轻一些。”
闻言。
澹台肆坏笑一声:“你不会喜欢。”
“胡....胡说。”
“那便试试。”
澹台肆在容浔耳边轻声说完。
换了个位置。
用来沐浴的水晃荡的愈发厉害了。
不停的溅出浴桶,将周围的地板弄湿了大片。
不知过了多久。
浴桶中的水渐渐变冷,胡闹了许久的澹台肆才停歇下来。
他将容浔抱出来往内室走去。
容浔疲倦不堪,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被放在床上后,来不及再说什么便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问责澹台肆去胭脂巷一事。
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翌日,天朗气清。
容浔悠悠转醒过来,他睁开浮肿的双眼朝身侧看了一眼。
身旁的位置早就空了。
想起昨晚的事情,容浔怒火中烧。
猛地起身想去找澹台肆算账。
却因为动作太大而牵扯到某处。
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混蛋!
容浔哭丧着脸揉了揉酸痛的后腰。
这时,朝露带着丫鬟进来伺候容浔起身。
容浔没心思用早膳。
挥退端着粥的侍女:“朝露,王爷呢?”
“额.....王爷似乎又出去了。”
又!
容浔气极,冷笑两声后便起身往外走;
“朝露,驾马车。”
“欸小公子,您要去哪儿啊?”
“去胭脂巷!”
容浔大声说完,身影消失在朝露眼里。
见状,朝露顾不上其他。
赶紧带着跟上去。
胭脂巷向来热闹。
马车行驶到一半便再也进不去了。
容浔只能下车走进去。
里面的商铺占了一条街,更别提坐落在中间的那家最大的青楼。
人来人往,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可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十分的凑巧。
容浔往里走没多久,便在一家乐坊看到了澹台肆的身影。
“这家伙居然真的在这里。”
容浔气的吹了吹额前垂下的一缕头发。
卷起袖子气势汹汹的走上前。
“澹台肆!”
容浔大唤一声,背对着他的人赶紧转身。
澹台肆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浔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浔冷笑:“你一大早不见人影,竟是来这地方风流快活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坐在澹台肆身旁的一女子。
面容姣好,眼眸间顾盼生姿。
的确是个美人。
见容浔胸口处的起伏越来越大。
澹台肆便知自家郎君误会了。
“不是,浔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
“不听。”
容浔狠狠瞪澹台肆一眼:“你既不想回家,那便别回去了,回了我也把你打出去。”
说完。
不给澹台肆解释的机会。
容浔转身就离开。
远远看着的朝露迎上来,小心翼翼地看向澹台肆的方向:“小公子,这....”
“不许替他说话,回家!”
容浔在气头上,朝露不敢反驳。
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乐坊的女子看着容浔的身影走远。
起身朝澹台肆行一礼:“公子,您的爱人似乎是误会了,您不去解释清楚吗?”
“小家伙现在在气头上呢,想来是听不进去。”
澹台肆笑的宠溺:“罢了,这东西马上就刻完了,到时候一并给他解释吧。”
女子闻言,微微点头后便不再言语。
是夜。
容浔回到院子看着空落落的屋子。
心里的火气都快将他的头发点燃了。
好你个澹台肆,真是出息了。
让你不回来你还真不回来!
容浔头顶冒烟的在屋里来回走。
像极了一个陀螺。
他正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要是人回来了。
该怎么收拾。
正想着。
门从外面推开,澹台肆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盒子走进来。
“浔儿。”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容浔更来气了。
“你出去!”
他上前将澹台肆推搡着往外走。
“走走走,你以后不要进我的屋子。”
“欸,你怎还将夫君往外赶呢,你能否先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走!”
澹台肆无奈的笑了:“你如今怎这般无理取闹呢。”
容浔顿住脚步。
抬头怒道:“你说我无理取闹!?”
眼看着要发火了。
澹台肆赶紧认错:“我言之有错,都是夫君的不是,不过,就是罪犯也有辩解的机会吧,浔儿当真对夫君这般无情,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一张姣好的面容凑到容浔面前。
毫无疑问的。
容浔十分没出息的被这张脸迷住了。
他不自在的咳嗽两声:“行,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解释清楚。”
“多谢多谢。”
澹台肆对着容浔打趣的行一揖。
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打开看看。”
“什么啊.......”
容浔不情不愿的接过来打开。
入目的是一支翡翠玉石箫。
这支萧通体渗着朱砂一般的红色。
想来制这玉箫的翡翠不是普通的翡翠。
容浔万分小心的将这支箫拿起来:“你从哪里得来的?”
养伤的日子,他喜爱上了吹箫。
平日里看到好的萧都爱不释手。
这样珍稀的玉箫,普通店铺是买不到的。
见容浔又惊又喜。
澹台肆心里当真是比吃了蜜还甜。
“前些日子偶然得了一块血翡翠,便想制一支箫给你。”
“这是...你亲手做的?”
容浔满眼不可置信:“你这些日子,是在做这东西。”
“是啊,这一个月冷落了浔儿,是夫君的不是,夫君给浔儿赔罪可好。”
“.......”
容浔眨眨眼。
鼻间泛出一股酸意。
想到先前对澹台肆的疑心,他此刻只想打自己一巴掌。
“阿肆。”
容浔嘴角下撇,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将玉箫放下转身钻进澹台肆的怀里。
“这玉箫难制,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啊?”
“没有,你夫君本事大着呢,何况还有高人从旁协助。”
“高人?”
“嗯。”
澹台肆摸摸容浔的脑袋:“就是你今日见到的那女子。”
闻言,容浔的脸颊发烫。
原来是这样,那他白日那举动.....
哎呀!真是丢人!
见容浔不语。
澹台肆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迫使面前人和他对视。
“浔儿今日这举动,莫非是怀疑夫君有二心?”
容浔一阵心虚:“....绝对没有。”
澹台肆坏笑:“是吗,我瞧着不像呐。”
沉默片刻。
容浔主动献吻:“夫君,我错了,不该疑神疑鬼,实在是这些日子夫君不在身边,心里不安罢了。”
说着,又凑上去吻了吻澹台肆。
心爱之人主动示弱,这模样又软又糯。
看的澹台肆一阵心痒。
他拦住容浔的腰:“原来这些日子浔儿这么想念为夫啊,这倒是为夫的错了。”
他轻轻舔了舔容浔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打在容浔的耳边;
惹的容浔一阵轻颤。
澹台肆轻笑一声:“为夫,这就给浔儿赔罪。”
“怎么赔罪....”
容浔话还未落下。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澹台肆将他抱起抵在窗边。
低头狠狠吻上去。
烛台上的烛火时不时跳跃。
烛光下,两条交缠的身影倒映在了地板上。
窗边,一阵一阵的吱呀声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
夜空上方的圆月藏进了云层。
屋内。
容浔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夫君,我...我错了,再不疑心你了,你....你今日便放我一马可好?”
“不好。”
澹台肆恶趣味的在容浔锁骨处留下一个印子。
动作越发凶狠:“浔儿可要撑住,时间还早着呢。”
话落。
又继续埋头苦干。
容浔欲哭无泪,死死抓住手边的窗棂。
眼前的场景在他眼中渐渐模糊。
他欲哭无泪,这时间能不能走的快一些啊!
第二日。
日上三竿,容浔才醒过来。
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
容浔气不过,轻轻一巴掌打了上去。
像是抚摸。
“大早上的,浔儿这是想教训为夫?”
澹台肆睁眼将容浔的手包裹住。
双眼含着笑意。
低头在容浔额前落下一吻。
容浔不自觉哼声:“才不教训你呢,谁让你昨夜那么过分。”
“是为夫的错,谁叫浔儿太美味了呢。”
澹台肆揽住容浔:“不生气,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容浔眼前一亮:“那我要吃烤羊。”
“好。”
澹台肆忍着笑意:“为夫亲手给你烤。”
暖阳洒在二人身上,静静流淌的时光似乎更美好了。
容浔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玉箫。
一点点缩进澹台肆怀里。
“阿肆,我好爱你。”
澹台肆抚上容浔的脸颊:“我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