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拍了拍贵妃的手,“柔儿,朕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还有小六受委屈!”
要说皇帝现在最后悔的事是什么,就是娶了顾家的大小姐为妻。
他甚至都不能理解当时还是太子的自己为什么会对顾家女产生感情。
甚至还产生了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冲动。
宋挚缘现在完全不能理解。
自己真是遇见柔儿遇见的太晚了!
他现在后悔啊后悔啊!
贵妃娇柔地趴在皇帝的身上,柔顺的说:“此生能遇见皇上,是臣妾最大的幸运了,早就不敢奢求遇见的时间早晚。”
六皇子也在一旁帮腔,“对啊!母妃和父皇能在一起就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其他的不敢奢求再多。”
皇帝对这两个人的回话十分满意。
拍了拍贵妃纤细的手臂,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紧接着,六皇子和皇帝就开始谈论起朝堂上的事情。
贵妃也回避了,独自一人走进了内室。
六皇子尊敬的行了一礼,问皇帝。
“父皇,那座金矿儿臣已找人勘测了,如果能挖出来,必能充盈我们的国库,所以还是要早早拿下。”
“皇后娘娘那边怎么说?”
一说到皇后娘娘,皇上就立马想到了刚刚在皇后殿中吃的哑巴亏。
然后皇帝明显脸色铁青。
“一想到皇后那个小肚鸡肠的女人,朕就恨不得将他废除。”
“她这般做绝不会引起朕的注意。”
六皇子一听皇帝这个语气就知道两个人没有谈拢。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是低着头,皇帝并没有看见。
“皇后娘娘如此心肠坚硬,岂不是顾我们的朝廷不顾?作为一国之母,未免也太不合格!”
皇帝听了这话,猛然看向他。
混浊的眼睛此时竟然射出锐利的光。
六皇子这才像刚刚惊醒一般,连忙跪下,向他磕头请罪,说:“儿臣不是故意的,只是替父皇感到不值。”
“顾家什么都没做,却分走了您不少权力,现在对江山社稷有用的事,他们也不愿伸出援助之手,那日后若是您有什么意外,他们还不得猖狂到底,一手遮天?”
皇帝的脸色比刚刚更加铁青了。
六皇子此时就像后宫争宠的女人一样,不断地挑拨皇帝和皇后的关系。
帝后不和就是国事不顺的先兆。
皇帝大大的叹了口气,这声音里装了满满,全部是惆怅。
“小六啊!朕只能靠你了,唯一相信的儿子也就只有你。太子与朕不亲昵,你若是争气,那就去太子那儿把储君之位夺回来,这样我也好名正言顺的把皇位送到你手上。”
两个男人不知说了多久。
最后天色渐晚,皇帝和贵妃打算就寝,六皇子也就出宫了。
一出宫门,就有一个黑衣人来到六皇子身边。
做了一个行礼的姿势,恭敬的说道,“属下已把宋明洲重伤,但现在不知他是何去向。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六皇子拧了拧眉头。
“你们难道没有把他杀了吗?”
“宋明洲的武功高强,属下能把他重伤已经是失去不少兄弟们性命为代价换来的最好结果。实在不敢再用剩下兄弟的性命再去搏了。”
六皇子闻此呼了一口气。
“罢了,太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宋明洲身上没点真本事,也坐不了那么久的太子之位。自然不是你们这些人想杀就能杀的。”
“不过他既然现在已经重伤了,那必然跑不远,赶紧派出人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个黑衣人恭敬的弯了弯腰说:“是。”
而这边两个君奕正在打赌。
“你觉得那个太子能去哪?”
“估计和那个六皇子脱不了干系。”
太子宋明洲,他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会百密一疏,中了六皇子的计,遭此毒手。
当时千钧一发之刻,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理智,跳进了河流,然后顺着河流,飘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河水泡发,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早就狰狞不堪,旁人看一眼都会被吓破胆。
好在他早已昏过去,不然身体上的疼痛也会让这养尊处优的太子难以忍受。
没错,薛荔就是那个倒霉的人,她发现了搁浅在岸边、血流不止、伤痕累累的宋明洲。
她不过是刚刚把碗筷洗完,来到河边打点水,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危险人物。
[有的时候真的不能理解自己的运气到底是什么样子。——]
[偏偏好事摊不上,坏事倒是一个不落的都能往自己这边砸。自己不想要,老天爷还要硬塞给自己。]
薛荔本想当做看不见,把人丢下自己回家。
但是良心又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宋明洲的胸脯还有微弱的起伏。
说明他还活着。
到底该不该救他呢?
薛荔自问自己不是那种圣母白莲花。
而且自家也没有那种经济能力,能够把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救活。
她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救活,遑论一个陌生人呢?
所以薛荔很纠结。
最后她决定还是离开,自己并没有这种能力。
而且看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口不像是普通利器可以造成的。
这人必定来头不小。
但是当薛荔越过男人身边时,男人猛然恢复了意识,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语气虚弱的说,“救我……救我……”
薛荔最后咬咬牙,还是把人拖上岸,不过没把男人带回家,她拖不动,因为男人太过高大。
薛荔凭着自己的经验,把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清理了一遍,然后根据记忆,在山中找了点草药碾碎,然后把药渣子敷在男人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薛荔站起身来拍拍手。
语气轻快的说,“这样也好,我也算是帮了你,不算是见死不救,至于接下来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命了。”
薛荔叹了一口气就要回家。
却在转身的时候,没发现躺在地上的男人微微睁开了眼睛。
薛荔一回到家就看到君奕正坐在家中和自己的母亲谈笑风生。
她愣住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母亲这样笑过了。
母亲这样笑,脸上似乎焕发了一层光芒。
而薛荔在看到君奕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身躯里的灵魂就是那个自称本王的家伙。
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因为上午的表现,她觉得那个家伙就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而对于君奕来说,他一看到薛荔,就觉得眼前一亮。
灵魂版的君奕在身体里吵吵嚷嚷。
“我就说要赶紧回来吧,干嘛要多管闲事?”
“我们又不是人,大不了人间闹战乱的时候把薛荔带到鬼界去不就可以了吗?”
薛荔慢慢走近两人,开口就问:“你怎么又来了?”
君奕没想到,薛荔一上来就是问自己这个,他觉得有点委屈。
“我都说了没地方住了,想来你家借宿一晚……”
“再说了,伯母很喜欢我。”
薛荔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找不到反驳的话。
但是也不想让这个骄傲自满的家伙太高兴。
“那你逗我母亲开心完,你就回去。”
“反正我是不相信你家有门禁。”
“你难道不是少爷吗?”
君奕看着薛荔认真的眼睛,转头看向一旁的牧云。
“伯母,你看他。”
这副姿态在人间的男子脸上实在难看到,就连牧云也很少在薛铭身上看到,今天头一遭,还是这么漂亮的小公子,她顿时心生怜惜。
“荔荔你既然已经和人家是朋友了,就不要忽冷忽热的,忽近忽远的,这样不利于感情的持续发展。”
牧云以一种过来人的角度说。
薛荔也不知道,君奕在自己出去这么点时间里就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什么?
让牧云就这般帮他。
“娘,你去睡吧,我和他有点事情说。”
牧云看了看了两个人,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回房间了。
不过,临走前交代了一句,“好好聊,不要说些伤伤人心的话。”
两个人同时点头,竟然还有些默契。
薛荔坐在牧云刚刚坐的位置上,满脸疑惑的看向君奕。
“你到底来这里要干什么?”
“本来就是真的有事的。”
君奕知道自己必须要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然薛荔是不会相信自己的,毕竟自己一开始出来的时候态度非常恶劣。
“那你说。”
薛荔洗耳恭听,[看看你这人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君奕就说:“你知道你们镇上的李员外吗?”
薛荔皱了皱眉头。
“李员外在这里的名声算是恶名远昭,在这里的平头百姓没哪个不害怕他。”
“这里天高皇帝远,李员外就相当于是这里的土皇帝。”
“你怎么和他扯上关系了?”
薛荔不禁问。
“我没和他扯上关系,这是他主动来和我扯关系的。”
所以他到底在这里是个什么风评?
薛荔仔细斟酌了下语言,尽量用一些还不算粗鄙的词来形容。
“贪官,好色之徒,残暴任性,挥霍如土。”
“可以说,这每一个字都是他的真实写照。”
看得出来,薛荔对这个人非常的厌恶。
准确来说是所有人都对他很厌恶。
但是没人敢反抗。
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薛荔早就知道李员外就是个恶徒,长的好看些的,无论男女,不论年龄,只要被他看上,就会被送去李府。
最可怜的是那些年纪还小的孩子,如果父母同意,他便会假惺惺的给上些钱财,作为安抚金,也作为那些童男童女的卖身钱。
如果父母不同意,李员外就还会派壮丁把那家父母打得伤痕累累,然后再把人强抢回府,都是真正的强盗行径。
薛荔长的还算不错,但是因为薛铭的关系,李员外也不敢打薛荔的主意。
再加上薛荔本身也是个低调之人,除了赚钱给母亲看病便轻易不会出门,所以李员外的爪牙难以盯上她。
不然,薛荔也可能遭此横祸。
薛荔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君奕,然后又紧张的问他,他和李员外到底扯上了什么关系?
君奕很轻松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看上了我的脸,想把我请到他府里做美妾而已。”
君奕是鬼,自然说起这种事的时候,并不会产生什么羞愧和耻辱之心,只是觉得有点意思,既然这人还敢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那肯定就要给他点眼神瞧瞧。
本来薛荔看听到君奕这样说,她还蛮担心的,但是听到他轻快的语气,就知道他没受到什么惊吓。
想想也是,这人自家府前街上走的路人都是奇形怪状的,想来心理接受能力也很强。
顺便再看看君奕这张漂亮的脸,真是做男做女都出色,也不怪李员外那个色胚能看上他。
“然后呢,李员外缠上了你,你是怎么脱身的?”
薛荔看他没事,就好奇的问道。
“他没缠上我。有个樵夫告密,他的爪牙还没来得及抓我。当时我们一起下山,可能樵夫也记住了你的脸,所以我就想着去解决他们,然后我摸进他的府中,看到了几个黑衣人和李员外在密谋什么,说什么金矿。”
“然后我继续盯下去,还听到了六皇子。”
“然后我又去京城看了看,发现京城最近好像也不太平。”
“再听下去就没听到什么有用消息了,我就回来了。”
薛荔这时都震惊了,她也没想到,君奕竟然在这么点时间内就去了李府和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京城。
“然后你什么都没发现吗?”
君奕就说:“只是觉得人类实在太过尔虞我诈,然后觉得还不如来你这里,就又回来了。”
听到他这个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非人类也太任性了吧?
不需要靠双腿,有未知力量就直接来去自如。
薛荔并不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君奕不会害死他。
君奕又想到了什么,然后补充说不过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太子失踪了。”
薛荔本来没有想到什么的,但是她突然又脑海中闪过那个遍体鳞伤,躺在河岸边的男人。
[会不会就是他呢?]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那我还真是摊上事了!]
薛荔问了一句,“那你看到了那个太子吗?”
君奕挠了挠头,“没看到,我去那里的时候,太子估计已经失踪了!”
只能说在鬼界称王称霸的鬼王大人来到人间,就像个小吗喽一样,好像除了那个来去自如的本事,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本事了。
薛荔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也知道不能说出来,不然搞得人很尴尬。
君奕说完,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她。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留下来?”
明晃晃的祈求。
“就住一晚,明天我就回去。”
其实这句话根本就不能相信,只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他会不会找出新的借口来呢?
薛荔的理智这样告诉她,但是看着男人那张漂亮的、嫩生生的脸,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薛荔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也是一个如此肤浅的女人。
光是看一个男人的脸,就能为他把自己的底线一降再降。
最后,薛荔还是答应了。
“行吧行吧,那你就在这里待一晚上,不过不要妄想有像你在自己家那样舒服,你也看到了我家条件,就这样。”
薛荔现在也摆烂了,已经不在乎在他面前展示自己贫苦的家境了。
况且他自己好像也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君奕眼睛一亮,连忙说:“不嫌弃不嫌弃!”
“而且我什么苦都吃得了。”
“睡得不好也没关系。”
灵魂版的军医在身体里说,“真是会装啊!”
他都没想到,一开始出现的那个暴躁如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男人,这个时候竟然会说这样的讨好话。
君奕在脑海里回复他。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学着点吧,小子。”
好在现在是夏天,不像冬天那般需要棉被,过得粗糙一点的人随便找一处位置就可以就地而睡,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君奕也是这样。
想当初他修炼的时候吃的苦,不知道比这样多了多少倍。
出去历练的时候,风吹日晒,风尘仆仆的日子也很多。
所以如果薛荔没有答应他留下,他就在院子外的树上眯一个晚上。
其实,修炼之人根本不需要睡觉,打坐便是他们的休息。
他说自己需要睡觉,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类一点
薛荔简简单单的给他拿了一张单薄的席子,还有一张布。
然后说:“条件艰苦,就委屈一下。”
君奕感受到了薛荔的关心,笑开怀地说:“不委屈不委屈!我好高兴的。”
灵魂版的军医看着气急了。
想着要不是自己的主导权被夺掉,那么现在在这里和薛荔讲话的人就是自己。
而且鬼王君奕出尔反尔,说话不作数,真让人生气。
就在灵魂版君一直在身体里骂骂咧咧的时候,鬼王版君一脸上笑颜如花,昏黄的烛光下,那张脸看起来更漂亮了。
薛荔一下子看花了眼,觉得自己受到了美颜暴击。
情不自禁的也对君奕笑了一下。
这下灵魂版君奕就更加恼火了。
而鬼王版君奕此时非常享受。
他决定要把自己身体的主导权夺回来。
不过就在薛荔出去时,突然转身问了一句鬼王版君奕。
“那个……今天早上和我见面的君奕去哪儿了?”
“你们两个是种什么状态?”
薛荔问这个的原因是她在一些杂志录上看到过一体双魂的病症。
说的再通俗一点,就是现代的精神分裂症。
不过这样猛然说人家有精神病,实在不礼貌。
所以薛荔就换了一个更为委婉的方式。
君奕没想到,薛荔竟然还记得自己。
忍不住在心里跳起了舞,唱起了歌。
鬼王版君奕此时笑不出来了。
他恨,恨自己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知道修炼,结果把第一次结识薛荔的机会让给了那个只知道闯祸的蠢货。
鬼王版君奕骂起以前的自己来也是毫不嘴软。
而且自己给薛荔的第一印象也不好。
他的脸上的笑明显更小了一点。
甚至有点闷闷不乐。
但是在薛荔好奇的眼神之下,他还是解释了。
“不是你想的那种病症,那个君奕也是我,是我灵魂中分裂出来的一部分。”
“简单来说,我是更年长的那一个君奕,他是年少时的君奕。”
其实他这样说,有点小心机。
他是想让薛荔知道自己年纪更长,更成熟,更会照顾人,更可靠。
相比于那个只会玩的家伙,像炮仗一样的家伙,好的很多。
[所以你如果要在我们两个中选一个的话,就请选我吧。]
还好,薛荔不会读心术,不然听到他的心里话,估计要被吓一大跳。
估计会产生以下疑问。
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怎么突然就跳过朋友这个界限,然后成为选不选谁的问题?
薛荔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所以他现在也是在这具身体里,你们两个魂魄共用一具身体。”
君奕点头,“是的。”
“那这个有办法治好吗?”
“灵魂分裂的话,估计也不是小事。”
只是薛荔很难想象到同是一个人,两个灵魂展现出来的性格却完全不一样。
那薛荔这就错了。
其实是因为更年轻的那个君奕,心思更浅,对待修炼看的没那么重,对薛荔一见钟情的接受度更高,所以他愿意在薛荔面前装一装天真少年。
而更年长的那个君奕经过了岁月的淘洗,享受过了武功的快感,他不相信自己会如此轻易的被一个人类女孩勾去心魂。
不过更年长的一点好处就是脑子转的快,更圆滑。
他敏锐的感觉到薛荔就是喜欢年轻一点的自己,那种天真、绿茶的感觉。
所以他当机立断,就把自己暴躁、唯我独尊、自傲的性格隐藏起来。
在暖黄色的烛光下,男人歪了歪头,水灵灵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少女。
“所以你会更喜欢他,而不喜欢我?”
“你想要他还是我?”
薛荔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两句话中明显的感受到了君奕的醋意。
但是她挠了挠头,觉得非人类对于朋友的独占欲也太强了。
薛荔打心底确实更喜欢那个年轻一点的、会撒娇的、嫩生生的少年。
但是她也知道,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就说不喜欢他。
所以她含糊的说了一句,“没有,大家都是好朋友。”
薛荔年纪还小,对于男女之事其实并不太了解。
即使已经有多家媒婆上门说亲,还有牧云的念叨,但那些只不过是为了生活而已,更多情感上的萌芽并没有萌发。
她现在只是觉得和君奕待在一起会很舒服,比起和村里的那些衣不蔽体、行为举止粗鲁,满眼对女人都是蔑视的男人,要舒服的多。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感情的萌芽,不管它是什么感情。
自从父亲走后,母女俩相依为命,薛荔喜欢母亲、喜欢书、喜欢山中的一切。
在她的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劳作,为了换取活下来的物资。
她以前想过像母亲说的那样,找一个还看的顺眼的男人,成亲,生子,然后过完像大多数女人一样的一生。
当然,她现在只是觉得和君奕待在一起很舒服,仅此而已。
君奕听到薛荔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他想。
[我喜欢你,你却只把我当朋友,这听起来确实是一个伤感的故事。]
曾经只会舞刀弄枪的好战分子,今日却也有细腻的悲伤,说出去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还好君澜不在,不然定会嘲笑他。
君奕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他觉得心里有点悲伤,必定是要发泄出来的,以前是揍人,现在是动嘴。
“那我能不能不当你的朋友?当别的?”
“比如像人间话本子,本子里说的那样。嗯……狐妖和书生,那到我们这来就是少女与山鬼。。”
狐妖和书生比起少女与山鬼,的确更有诗意一点。
所以君奕在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
明明自己如此俊美,怎能是山鬼所能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