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詹挽月瞪了况承止一眼,“我又不是野人。”
“放我下来,我自己穿。”
况承止挑眉:“你确定?”
詹挽月“啊”了一声。
况承止把她放下来。
詹挽月双脚沾地,还没往前走,腿软差点跪在地上。
况承止及时托住了她的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詹挽月生无可恋地问:“有烟吗?”
况承止调侃她:“现在抽事后烟是不是太晚了?”
詹挽月一个眼刀飞过去,况承止轻咳一声:“不晚不晚,时间正好。”
“你要抽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是烟就行。”
“家里没有。”
詹挽月微怔:“没有?”
况承止“嗯”了一声:“我戒了。”
詹挽月更惊讶了:“什么时候?”
“三年还是四年?没细算过,有段日子了。”
“你居然会戒烟。”詹挽月感叹道,好奇问道,“契机是什么?”
况承止漫不经心回答:“照照嫌味儿,臭小孩儿长了个狗鼻子,也不知道随谁。”
“就因为这个?”詹挽月半信半疑。
况承止笑了笑:“是啊。”
其实也不算说谎。
只是照照除了嫌味儿,还说了两句童言童语。
“舅舅,你这么爱抽烟,以后舅妈都会被你熏跑的。”
“你看我爸爸从来不抽烟,所以我妈妈可喜欢我爸爸了。”
况宥真当然不可能只因为谈延舟不抽烟就爱他。
况承止理智上不认可照照的话,情感上却怎么都没办法忽视。
照照说这话的时候,詹挽月已经离开京北了。
他和詹挽月的关系不是因为抽烟结束,照照的话还是一直在况承止脑子里打转。
戒烟的契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明明戒了烟詹挽月也不会回来。
犯傻的往事,不必再提。
况承止又问了一遍,也是岔开话题:“你要抽什么?我去买。”
詹挽月抿抿唇,意兴阑珊:“算了,也没那么想抽。”
她指了指衣帽间的方向,使唤况承止:“抱我过去,我挑件裙子穿。”
况承止单手抱起她,照做不误。
走进衣帽间,况承止替她拿了一条真丝睡裙:“穿这个?”
“不要。”詹挽月晃了晃腿,示意况承止放她下来。
靠着况承止站稳后,詹挽月挑了一件自带胸垫的裙子。
她背过身,穿上了那条裙子。
况承止在她身后轻笑:“睡完就这么见外了吗。”
他的调侃意有所指,詹挽月拎起他挑的那件真丝睡裙,一根手指戳了戳轻薄的面料,从前面看,指甲的轮廓清晰可见。
“穿一条凸点的裙子就不见外了是吧。”
况承止还想狡辩,詹挽月懒得听,直接把那条睡裙扔到了他头上。
“喜欢就自己穿,你胸肌也挺有料的。”
况承止笑着拿开那条裙子,上前两步,轻松把詹挽月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抱小孩儿似的。
“我倒是想穿。”
况承止趁机捏了把詹挽月腿间的软肉,细长的手自下而上游走。
手没闲着,嘴也没闲着:“太小了,穿不下,会撑破的。”
好像在说裙子,好像又不只是在说裙子。
“……”
詹挽月按住他的手,脸色涨红,提醒道:“没套了,别起腻。”
况承止眨了眨眼:“我去买。”
詹挽月拉开他的手,扯开话题:“不来了,我饿。”
“好吧。”况承止抱着她往卧室外走,“先把你的肚子喂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做。”
“?”詹挽月捏他耳朵,“今天周五,不打算上班了是吗?”
况承止理直气壮:“老婆在家,死班有什么好上的。”
“……”
詹挽月羞臊且无语:“你在古代绝对是昏君。”
况承止未置可否:“但你一定不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詹挽月好奇追问:“那我是什么?”
“鞭笞昏君专心朝政的贤妻。”说到这,况承止亲了詹挽月一下,笑得像个混蛋,“可惜这辈子明月照沟渠了,下辈子我再努力做个明君吧。”
就算是说着玩,詹挽月的事业心还是被激起来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辈子努力一下呢。”
况承止故作虚心地请教:“床上努力算努力吗?”
“……”
詹挽月沉默了一瞬,转而问:“家里有杀虫剂吗?”
“不知道。”况承止莫名地问,“要杀虫剂做什么?”
“往你脑子里喷一喷,精虫泛滥成灾了。”
“……”
两人拌嘴来到餐厅。
况承止把詹挽月放在椅子上,转身去厨房端菜。
三菜一汤放在蒸箱里保温保鲜。
蒸箱一打开,香味从厨房飘出来,詹挽月空空如也的肚子配合地叫了两声。
闻着好香,勾起了詹挽月对程姨厨艺的回忆。
菜逐一端上桌。
清蒸鲈鱼,糖醋排骨,西兰花炒虾仁,还有一个番茄鸡蛋汤。
是他们一起去商超买的菜。
闻着香,看着也香,虽然都是家常菜,可是一想到这些菜出自况承止之手,詹挽月不免觉得新奇。
她凑近闻了闻,抬眸打趣况承止:“你没有背着我点外卖冒充是自己做的吧。”
“厨余垃圾还在,要不要检查一下?”说完,况承止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詹挽月轻咳两声,忍住笑:“不用了,看你这么坦荡的份上,我就相信你吧。”
“谢谢老板信任。”况承止像服务生一样,双手给詹挽月递上筷子,“老板请品尝。”
詹挽月接过筷子,先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排骨都是精排,做得软烂入味,轻轻一嗦就脱骨了,肉的口感酸甜交织,甜而不腻,完全是五星级饭店的水准。
詹挽月满眼惊艳,她竖起大拇指对况承止晃了晃:“太好吃了!”
况承止笑道:“合你口味就行。”
詹挽月本来就饿得不行了,胃口大开,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放下筷子,詹挽月看了眼挂钟时间。
马上半夜四点半了。
詹挽月叹了口气,摸着微鼓的肚子说:“好罪恶,我从没这个点吃这么撑过。”
况承止坐在对面,语气兴味地提议:“那运动运动,帮助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