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到了医院检查后发现骨裂,躺在床上卧床一个月。
骨头裂的位置不太好,让小心照料。
郭母疼的浑身直冒冷汗,哎呦哎呦直叫唤。
当她听说在医院住宿,每天都要一块钱的床费时,郭母觉得这点痛,自己还可以忍受,她腿也不疼,胯骨肘子也不疼,她觉得让医生开点,止疼药得了。
回家躺床上歇几天,也就没什么事了。
郭母说是大夫想挣他们的钱,所以才夸大的,她真的没那么疼,可是她头上都是冷汗。
大夫看她这死要钱的样子,觉得她简直是个奇葩,好言相劝几句吧,郭母的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人家都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郭向前不允许他娘胡闹,可是架不住郭母蛮不讲理。
郭向北威胁她,如果她这样回去,那么他绝对不会伺候,让她考虑清楚。
郭母一意孤行,她绝对不要在这里浪费一分钱,不就是骨头裂了吗?
床上躺几天就好了,把省下来的钱给老四娶媳妇,她也好少一桩心事。
晚上十一二点,郭家的门被敲了。
余思墨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根本就不想起床。
可是叶悠然他们也不去开门,余思墨只好没好气的起床了。
出去才发现外面是她老公,小叔子,还有婆婆。
“检查怎么样?没什么事吧?”余思墨见他们当天就回来了,以为没有什么事呢。
“我们先把娘送到屋里,回来再跟你说。”
余思墨跟着他们到北屋去了,安置好郭母正准备要走,听到郭母询问郭父的去向。
“你爹呢?”郭母被送到屋里后左右张望,怎么也不见自己老头子?
“下午回来吃个饭,问你怎么了?我说你摔了一跤上医院了,吃完饭后出去下棋了。”余思墨想起他当时的表情,心中涌起微微的厌恶感。
郭母因为摔跤进医院了,他没有表现出该有的担心。
“什么时候了,我都摔成这样了,他也不知道回来,就知道他靠不住。”郭母疼的不行,在床上动也不敢动。
“老大媳妇,给我做点吃的,有窝窝头,哪个窝窝头就行?晚上有没有熬米粥?有剩的给我端过来一碗就好。”
余思墨听到她的话有些动容,她伤成这个样子,也没有过分要求,不像别的老太太作天作地,给口吃的就行,她也太好养活了。
可她现在是站在原主的位置上啊!郭母这个人是不好,因为她曾经苛待过原主,身为他的儿媳妇,她在原主倒霉的时候也没有伸出手拉她一把。
最重要的是在原主死后,她也没有照料好两个孩子。
可是,她发现郭母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她们40年代50年代60年代,那30年更加难熬。
因为外国列强的咄咄逼人,对于他们刚刚建立的国家来说,非常难。
当时,他们不得已向国外借了粮,可没多久,双方翻脸了。
对方要求他们返还食物和利息,如果他们还不了,就会被扣上无赖的帽子,如果被有心人挑起国与国之间的摩擦,弄不好又是一场战争。
国家刚刚建立,什么都没有,可政治外交也大于一切。
一个民族的底色,是靠着所有人勒紧裤腰带,才挺直腰杆的。
那个年代艰苦奋斗,吃过草根,啃过树皮,活着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郭父明显不是个有大能耐,有所作为的人,就是一个得过且过的普通人。
而郭母有四个孩子,在那个艰苦的年代,没有饿死冻死,反而全都熬过来了,她是功不可没的。
她对于家庭勇于奉献是对的,可是她不该用自己的标准,来苛待儿媳妇。
“向前,你去帮你娘煮碗面条,放两个鸡蛋,她这样需要补一补。”余思墨让郭向前去厨房,给他娘做饭?
郭向前立马就去厨房煮面了。
“向前,看有什么剩饭端过来就行,不用那么麻烦。”郭母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里都是望眼欲穿。
“哪有那么多剩菜,剩饭给你吃。只有面条,爱吃不吃,不吃拉倒。”余思墨翻了个白眼。
“吃吃,我吃。”郭母这段时间察言观色的本事上涨不少,余思墨但凡有个什么表情,她立马就接收到了。
如果自己说不吃,余思墨肯定就拉着向前回去睡觉了,根本就不会管自己饿不饿。
“对了,你柜子里的钥匙,给我拿一下。”
“你要我柜子的钥匙干什么?”郭母满眼都是警惕,她谨慎的打量着余思墨的神色,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什么?
“你知道你这次看医生,拿药花了多少钱?那钱都是我出的,你不给我点补偿?我能走吗?”
余思墨的话就像针一样扎在郭母的心脏,生疼!
“给我看病是你们自愿的,我没钱,你别想从我这里拿钱!”郭母两眼一闭,被子一拉,装死!
“郭向前的工资都在你那,那100块钱是我娘补贴给我的压箱底,你不会还想用我嫁妆吧?”余思墨都被气笑了,这滚刀肉真是不拉了。
余思墨见她继续装死,便说。“现在打开柜子,我只要里面的食物,来弥补我那100块。如果你非要闹到郭向前进来,那我就让你把这100块钱给我吐出来。”
郭母权衡利弊,想起了被她敲诈的日子,最终让她把里边的食物拿了出来,她满眼垂涎看着那些吃的东西,早知道会如此,她就把东西多吃一点,留个根给她顶那100块钱。
“娘,吃饭。”郭向前端来了圆汤面,拿了个凳子放在床上,又将她扶好,把被子抵在她的身后,这才退到一边。
“你晚上吃饭了吗?”余思墨关心的看着郭向前。
“我吃过了。”
余思墨听到了咕噜声,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来这一套?
“家里的面不多了,我就煮了两碗,那一碗给向北了。”郭向前肚子咕噜叫了,他知道自己又露了馅,这才如实说道。
“你看着你娘,我先回去了。”余思墨拿上东西,头也不回的回自己屋了。
郭向前看她生气了,也只是莞尔一笑,将郭母安顿好,等郭向北回来之后才走。
他疲惫的回到了自己屋,本以为余思墨该睡了,没想到桌子上放着罐头,还有饼。
“赶紧吃吧,吃完早点睡。”余思墨顺着被子想要躺下。
“我没那么饿,现在我只想跟你谈谈一件事。”
“什么事儿?”她头也不回刚刚躺到里面,余思墨哆哆嗦嗦的等着被子暖热。
“你想跟我离婚?”
她一下子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