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不要脸啊。
蔺大老爷他们都听懵了,着实没想到这桩婚事,还有如此无耻的算计啊。
他们倒是知晓妹妹嫁给定南王,是心甘情愿,不,是早觊觎已久。
两人也算是彼此惦记对方的美色,定南王以为抱得美人归,妹妹亦然。
可完全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父亲的谋算。
蔺大老爷瞧着被施太傅追着打的父亲,简直一言难尽。
人怎么能厚颜无耻,如父亲这般啊?
“哎呦——”
啧啧啧。
这老家伙,也太阴险狡诈了!
皇上喝着美酒,瞧着被追着打的蔺老爷子,却是舒坦地飞扬眉梢。
不错,朕就喜欢看他们互相残杀的画面。
甚是美好!
皇后娘娘都有些哭笑不得,见皇上都要幸灾乐祸笑出声了,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收敛一些。
好歹也是帝王,还有好些小年轻们在呢。
不能让他们刚刚步入朝堂,就认清皇上的真面目。
皇上只好忍了忍,瞧施太傅要逮着蔺老爷子打,偏偏追着绕了几个圈子,还是打不着。
这老家伙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挺会逃窜。
皇后娘娘忍笑,小声提醒:“您也不看看,蔺大院士的夫人出自哪家。”
哦?
皇上朝着蔺老夫人看去,见她竟然笑得都抚掌拍桌,听着这笑声,怎么还有点丧心病狂。
自家夫君被人追着打,蔺老夫人居然比朕都幸灾乐祸。
她还指点施太傅往哪里堵着蔺老爷子。
一看,她就没少追着蔺老爷子打。
难怪这老家伙逃跑得如此熟练,哪里是文弱老书生能追得上。
“扑哧——”
“啊哈哈哈哈哈——”
德安侯实在没有忍住,也不想忍啊,依着他们两家的敌对关系,不得趁机大笑啊。
都想起身跟着掺和了,到底还是收敛了一些。
皇上都忍住了,他不能太放肆了,不然盯着他看的,可不止那死丫头了。
却瞧这死丫头,嘴角弯着的弧度不要太耀眼夺目!
“郡主还真是一如既往,六亲不认啊。”
德安侯府的嫡长孙鲁承澈,见郡主乐得见蔺老爷子被人打。
不过,蔺老爷子也确实该打啊。
哪能想女儿觅得如意郎君,又想要施家的定亲礼。
还谋算如此大,特意让定南王来皇城,用王爷的凶残之名引走所有的谩骂。
蔺家不就没人骂了?
这般说,郡主哪里是六亲不认,这是深明大义呢!
“我看啊。”
甘相府的嫡长孙甘辞舟,瞧着笑盈盈的郡主,总觉得这事还没完。
郡主就是想看自家外祖父的热闹,为何当着他们的面掀老底。
关乎亲事,也是家中的私事,不好同外人道之吧。
虽然定南王当年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人尽皆知。
可这个实情,外人不知晓啊。
“那,这是还有隐情吧,莫非施家也有份?”
“这个。”
施逢昀瞧祖父追着蔺老爷子打,还想去拉一拉,可见郡主已经看过来了,也想捂着脸了。
“施太傅。”
虞黛映见外祖父都人人喊打了,弯了弯眉梢,见施太傅都追累了,还是没打到外祖父。
扬声道:“其实这事,可不能全怪外祖父,施家也有一份。”
“什么?”
施太傅又气又累,听着这话,都想气笑了:“我们施家丢了亲事,又丢了书,施家还能有什么份?”
“这个,祖父!”
施逢昀赶紧提醒祖父,却瞧他们都看过来,无奈小声道。
“当年,父亲好像是和蔺家联手悔亲,蔺老爷子才有此谋算。
定南王也是知晓父亲不想娶,干脆就抢了这门亲事。”
“什么!?”
施太傅不可置信,可看着苦笑的嫡长孙,见他点头,直觉得心口有点发疼。
合着独独他,是被里应外合算计的?
这死小子,可真是大有孝心呢!
竟然向着蔺家,算着他这个亲爹!
时隔多年,他竟然才知道这门亲事,有诸多算计啊。
施太傅捂着心口,瞧着还能得瑟笑着的蔺老爷子,气得想骂他,却是有心无力。
他郁闷着呢。
早知道不来了,不如让他一直蒙在鼓里。
先前还能骂骂定南王,现在可好,不能骂他了,谁让施家也有份呢。
可他能让蔺老爷子这个罪魁祸首,还得意洋洋?
施太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向想躲开的甘相爷他们,哼了一声。
“当年定南王刚刚荣登藩王位,可许多势力想拉拢他,同他联姻。”
“可是以定南王握着的兵权,甘相爷,景相爷,德安侯,你们还能让他结亲掌控之外的家族?”
“当年这门亲事能成,你们出了不少力吧!”
“什么!?”
蔺老爷子得意的嘴角一下子就瘪了,看向在轻轻咳嗽的甘相爷,见面无表情的景相爷还想走人了。
东窗事发了,还想走!
“关门!”
“把事情说清楚!”
蔺老爷子瞪向他们,还以为他掌控全局,现在看来,他竟然也是别人算计中的一环。
好啊,他女儿的婚事,除了不要脸的定南王惦记着,他们还记挂着呢!
他就说,怎么他还没出力,定南王就轻易娶了他女儿。
竟然是他们从旁推动!
好啊,都是厚颜无耻之人啊!
“咳咳咳——”
甘相爷见蔺老爷子气呼呼瞪过来,避开他的目光。
他确实是出了一份力。
当年见定南王嚣张扬言,非娶蔺家的小姐不可。
奈何蔺家的小姐早定亲,他想强娶,谈何容易。
可定南王能和蔺家结亲,于朝堂着实是喜事。
甘相府自然要成人之美。
景相爷依旧淡然自若,却也是避开蔺老爷子凶巴巴的目光。
景相府也是将门,帮着同样是将门出身的定南王娶亲,不也是举手之劳?
不然,他一个藩王,还真能在皇城,强娶勋贵世家的小姐?
会有多少人阻拦?
没有他们这些重臣相助,定南王夫妇可不容易有情人终成眷属。
“诸位大人们。”
虞黛映瞧着眼前都开始混乱的局面,乐笑了几声,却是看向他们郑重道。
“这门亲事,臣女的父王母妃有一份,诸位大人们也皆有一份。”
“论得益,诸位大人们也皆有。”
“可这些年,唯有臣女的父王被人追着骂。”
“那诸位大人是不是该再出出力,让这门亲事不再被人谩骂,真正的喜结连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