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月被捏了脸也不在意。
等那双手继续在她脸上摸来摸去,一会揉她耳垂一会摸她头发的时候,她才终于不耐烦地伸手把人挥开。
啪的一声搭在手背上,江梨月都愣了一下。
然后才抬起头,对上沈执宴那双冷笑的眼睛。
她只心虚了一瞬就理直气壮起来:“谁让你一直打扰我。”
“怪我?”沈执宴危险地挑眉。
江梨月点头:“对呀。”
沈执宴:……
拿她没办法,他没好气在她头上拍了拍,嘱咐道:“我去手术室工作,你自己玩。”
但江梨月听到手术室眼睛却亮了一瞬:“那我能去看看吗?周医生说你才是最厉害最有天赋的人,我想和你学习一下。”
先吹了一通彩虹屁,最后她才期待地眨眨眼睛撒娇:“可以吗,院长。”
沈执宴差点就要答应她的要求。
只是想到手术室里实验的内容,他很快就停下了想法。
不可以,不能让她提前看见。
如果她察觉到的话,说不定会害怕得躲起来,甚至是逃离幸福疗养院。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脸色立刻沉下来。
看向江梨月的时候逐渐变得阴鸷:“不行。”
“为什么?周医生也让我和你学习的,院长你这是在阻止员工进步啊。”江梨月不依不饶。
“不行就是不行。”沈执宴果断拒绝,又意识到他语气不好,赶紧补充,“那是疗养院的机密。”
说着他好像早到了理由,学着江梨月的语气斜睨她:“江护士,你不会是想探听疗养院的机密吧?”
江梨月本能觉得他肯定藏了些什么。
本来她还只是随口说想跟着去,这下子倒是真的好奇了。
不过看沈执宴那副坚定的模样,她没有再坚持,只是故意不情愿地撇嘴:“什么机密,我才不稀罕呢。”
沈执宴看她没有继续追问的样子,这才拍拍她脑袋:“办公室里面的书随便看,困了的话就去旁边的房间睡一会儿。”
“那如果我有工作呢?”江梨月问。
沈执宴想说,什么破工作,不干也行。
又想起她之前信誓旦旦说要成为优秀的护士。
虽然证实其中有部分是假的,但她确实对手术挺感兴趣的。
如果她实在待得无聊怎么办?
最后沈执宴在心里想了想,还是妥协道:“想工作就下楼去,不想工作就上楼来,不用拿标本当借口。”
江梨月:“也就是说五楼我可以随便来?”
“当然。”沈执宴语气深深。
反正以后她都会永远留在这里,和他一起。
“不过手术室不能进。”沈执宴强调道,说完不舍地看了江梨月一眼,这才离开办公室。
等人一走,江梨月就把随手拿来的书扔到一边,重新在办公室里面翻找起来。
这次她找到了不少陈旧的报纸。
沈执宴显然没有把这些报纸放在心上,就堆放在书架下面的柜子里面。
上面有厚厚的灰尘,很久没有动过的样子。
在报纸里面,江梨月找到了幸福疗养院相关的内容。
那是十年前,幸福疗养院刚刚重建。
报纸上还详细介绍了幸福疗养院的来历,这里原本是百年前建起来的医院,因战时被破坏。
和之前在房间里面的宣传册上写得一致,只是报纸上更为详细。
说明了当时战争时期,医院曾经收留了大批病人,后来战争来临,病人和医生们都被及时转移,只留下空荡的医院。
后来医院因为在山里的绝佳位置,旧址还在,才在上面重建了幸福疗养院。
在报纸的最后,附上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正在接受采访的中年男人。
男人是微胖的模样,眼睛看起来小小的,有几分精明,却还故作和善的笑容。
下面的小字上备注了男人的身份——幸福疗养院院长朱友明。
显然,院长并不是沈执宴。
江梨月早有预料,倒也没觉得特别惊讶,狗男人哪里看起来都不想是正经院长。
也不对,整个幸福疗养院的病人不像病人,医生不像医生。
而站在他们之上,能让所有人恐惧的沈执宴,当然也不会是简单的身份。
江梨月又翻了翻其他的报纸,很快又找到有用的内容。
时间正好是上张报纸的一年后,也是幸福疗养院建成的一年后。
仅仅一年,疗养院就发生了许多怪事,进入这里的病人和医生们相继失踪,幸福疗养院不得不关门。
也就是说真正的幸福疗养院其实早就不在了。
那么现在疗养院里面这些医生护士病人又是哪里来的呢,还幸福疗养院之前的医院有什么关系?
一个问题,反倒是牵扯出来了更多的问题。
江梨月在脑海里面一边分析一边继续在那大摞报纸里面找线索。
这回她没有再翻倒有用的,就连带着之前看过的两张重新归位。
若无其事地抽出其他书。
一墙之隔的沈执宴最后缝合一针,将工具放下,看向手术床上躺着的人偶。
看不出任何缝合痕迹,皮肤也和生前一样,没有青黑尸斑,仿佛像睡着了一样。
他唤醒人偶。
可是当人偶睁开眼睛,露出无神的双眼时,他有沉下脸。
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