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仪知道他是在为那些舞姬难受。
真是个正直善良的美少年。
“你放心,若他日……我或许阻止不了所有人,但也会竭尽全力,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顾星曜抬起头,狗狗眼红彤彤的。
“姐姐,我信你。”
她有这份心,自己是不是当人质,也没那么重要了。
“好了,别说了,吃饱了没,吃饱了,咱们就走吧。”
“饱了饱了,不如姐姐的醉香居,下次不来了。”
他嘀咕着,主动帮夏为仪理裙子,扶着她下楼。
到了结账的地方,他正要掏银子,夏为仪却按住他的手,拿出一个令牌。
掌柜看到令牌,顿了一下,而后默默接过,好生收好才亲自送二人出了酒楼。
“姐姐……不用给钱吗?”说好了他给的。
夏为仪神秘笑了笑。
“花那冤枉钱做什么,那令牌是太后给的,凭令牌可以免费吃一顿。”
反正都是高溢价的东西,对太后来说也没什么成本。
若不是带顾星曜出来兜风,她都要把令牌忘了。
顾星曜了然,却更觉得不好意思。
“说好了我请就该我给,既然姐姐帮付了,那这钱就该还给姐姐。”
他扯下腰间的荷包,强硬塞到她手里。
“姐姐一定收下,不然我心里难安。”
夏为仪捏了捏荷包,鼓囊囊,现银不多,几乎都是银票。
“行,当你住府里的伙食费了。”
顾星曜心满意足。
望月楼离公主府有些距离,马车晃晃悠悠,没一会儿就犯困,夏为仪干脆闭上眼假寐,顾星曜便正大光明偷看她。
“好看吗?”
或许是他目光过于放肆,哪怕闭着眼也能感觉到。
他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喃喃道:“好看。”
说着,他忍不住往她的方向挪了一点。
“姐姐……”
“嗯?”
夏为仪睁眼,单手撑着脑袋,定定看着他。
顾星曜咽了咽口水:“外室的事……”
“你过来。”她勾了勾手指,少年像一条乖巧的小狗般凑过去,脑袋放低,一派臣服的姿态。
“在平阳城,那么多医馆确认了你干净没病,可是你长什么样,我却一无所知……”
她目光向下:“姐姐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收,你总得让我亲自检查一下。”
“检……检查……”
他紧张得结巴,明白过来她要看什么,脑中像是塞了团浆糊。
“现在吗?”
这是外面啊。
夏为仪勾唇:“放心,除了我,没人看见。”
或许是环境太密闭,越是羞耻越让人渴望,顾星曜呆呆点头。
夏为仪摸摸他垂在自己面前的脑袋,声音蛊惑:
“乖,脱了。”
……
深夜,公主府玉衡院。
“呜呜呜……”
“姐姐,好疼啊……”
“坏掉了。”
“……”
屋内,灯火昏黄,顾星曜捂住要害泪眼汪汪,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夏为仪披上衣服起身坐在床边,他可怜的控诉声听得她很想来一支事后烟。
“姐姐……”
顾星曜感觉缓过来了,松开捂着的手,水汪汪的眼睛试探性地看她。
“姐姐,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夏为仪侧着身子倚靠在床头,扯了扯嘴角:
“正常的。”
顾星曜自闭了。
其实刚才也不止是疼,总体还是比他想象的舒服。
他不想第一次就给她留下坏印象,狗狗眼偷瞟她几眼,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
“姐姐,我还可以的,我们再试一次可以吗?我绝对不叫疼了。”
“姐姐,你相信我。”
夏为仪受不了男人向她撒娇,特别是好看的男人,想了想刚才顾星曜也不是一无是处。
除了怕挤得痛,别的都挺好。
“行,不过你要是再喊疼,以后我就不找你了。”
她说得太严肃了,顾星曜这次紧张又小心,过程中更是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羞耻的声音。
渐渐的,他适应了陌生的感觉,不再感觉痛,只有蚀骨的痒麻。
他看向面前的人,像天上的仙女喝醉了酒,面色酡红,眼神像带了钩子,将人钩进无尽的深渊……
这时候的姐姐,和平时很不一样呢。
……
翌日晌午
顾星曜在院子里看夏为仪给他收集来的书。
这些书上的文字都是外邦语言,讲的是外族人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
他正看得津津有味,院外传来小厮慌张的声音。
“裴大人,这是顾小公子的院子……”
“本官知道。”
顾星曜听着讨人厌的声音脸上闪过不耐,他放下书,刚出房间,就见裴恒之大步流星进了院子,小厮拦也拦不住。
四目相对,裴恒之上下打量着他,本该深情的桃花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嫉妒和厌恶。
顾星曜不甘示弱,回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裴大叔,有何贵干?”
裴恒之已经对他的称呼免疫了。
“小子,你很得意?”
他看着顾星曜眼角还未消散的红晕,像是小媳妇新婚夜被欺负狠了才会哭出的痕迹。
可想而知,夏为仪昨晚有多热情。
她都没把他欺负哭过。
“姐姐对我好,我当然该得意。”
裴恒之仿佛看不出他的炫耀,警告道:
“既然公主愿意收你,以后就本分一点,要是被我看出你有二心,我就让你做个阉鬼。”
夏为仪那些男人里顾星曜最看不起他,对他的威胁也嗤之以鼻。
“我当然会对姐姐忠心,那是因为我喜欢她,和你无关,你算什么人,凭什么教我做事?”
说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指着裴恒之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好哇,姐姐昨日才宠幸我,你后脚就知道了,说,你是不是让人监视姐姐?不行,你太恶毒了,我要告诉姐姐。”
他说着就要扯着嗓子喊,裴恒之喝住他。
“闭嘴!”
他是在公主府有眼线,但不是拿来监视夏为仪的,而是姓萧的那几个男人。
“公主万金之躯,你又是质子,我不盯着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对她不利。”
“你少给我泼脏水!”顾星曜往前踏了两步,一脚踩在石桌子上。
“公主睡哪个男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室置喙。”
裴恒之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刚想说什么,顾星曜却跟吃了炮仗一样,嘴里叭叭叭不停输出。
“你是不是又想拿官职压我啊,可惜我又没当官,怕你个毛。你想对我爹下手,那也得看公主同不同意。
哼,你要是能比我有别的优势,也不会拿官职压我了,说到底,在姐姐心里的地位,又不是靠官职排名,谁能哄姐姐开心,谁才有资格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