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后的齐云醒了,苏礼榕正带着笑望着他。
他的脸热得像蒸熟了一般,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发热,不等他说话,苏礼榕细密的吻又上来了。
与前一日的羞耻感不一样,这一次,齐云主动了许多,甚至敢把苏礼榕压在了身下。
他在苏礼榕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迹,像在较劲似的。
“能不能,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我可以满足你的。”齐云低声说道。
苏礼榕再一次吻上他,使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苏礼榕才笑着松开他,将他搂进怀中,“你是我的妻子,你不喜欢的地方,我不会再去了。”
“真的吗?”齐云高兴地问道,似乎这一夜,将冷漠的苏礼榕改变了。
苏礼榕道,“要我怎么证明?”
齐云想了想,道,“带我出去玩,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妻子。”
“好。”苏礼榕应道,心想,那么激烈的一个人,竟只有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
齐云搬进了苏礼榕的房间,这是苏礼榕主动提出的,梁秋的牌位也没有撤,甚至在不经意间,苏礼榕看到了齐云与梁秋聊天,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那般激烈。
恍惚中,苏礼榕在齐云的身上看见了梁秋的影子。
原来他也会如梁秋一般温柔似水。
卫荀每隔七日复诊一次,苏礼榕无事时,会陪着他们两人一块出街游玩,有了朋友后的齐云变得越发的好看,透着顽强的生命力。
苏礼榕心中的愧疚愈演愈烈,而她这样的转变,只是想让奶奶放松对她的警惕。
奶奶已告诫她了,如若她与齐云再无感情进展,就将齐云送回醉月楼,再为她另觅新人。
这个吃人的世界,齐云如果就那样离开苏氏,恐怕根本活不下来。他才艺不精,容貌也非顶好,又是从苏氏出去,哪怕他豁出去了,以做红倌养活自己,其他人也会因为苏氏,明面上不敢动他一分,暗地里却不知他要受多少苦。
何况没有了齐云,还会有其他人来到她的床上,他们得按照奶奶的意思,为苏氏开枝散叶。
这个人,是齐云也不错。
她确实是喜欢上齐云了。
她不想齐云再受任何苦难,她希望齐云能够快乐无忧,不要走上了梁秋的旧路。
梁秋。
那个哭着求她放手的男子,因为她的执着的爱,痛苦的死去。
她不配拥有爱。
但她仍然得到了爱。
来自梁秋的,来自齐云的。
她希望自己的这次选择没有错,齐云是一个值得被爱包裹的男子,往后他的人生不会有和离,只会有丧偶。
秋去冬来,转眼就落起了雪。
卫荀养好了病后,来得不那么频繁,但仍然会邀请齐云出去游玩,如果有闲王妃姜谙在,苏礼榕就不宜跟着一块出行了,以免让人怀疑她与闲王府有什么瓜葛。
她在药房里调制丹药,齐云回来时,兴高采烈地将采买的东西都堆在桌上,一件一件的分享给她知。
她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捧住齐云的脸,吻了下去。
齐云羞涩地红了脸,也热烈地回应着她。
亲昵的交流成了他们的日常,而他们的点点滴滴,都汇报进了苏继先的耳朵里。
苏礼榕松开齐云,替他裹了裹身上的貂毛大氅,关心地道,“脸都冻红了。”
齐云摇头,道,“是羞红的。”
苏礼榕笑了笑,将齐云抱起,吓得齐云赶紧搂住她的脖子,“干什么,大白日的。”
“大白日的才更好。”苏礼榕将他放在桌上,拿出一个药包递到他手中,“这是我特意制作的暖药包,冷的时候可以取暖,往后我每日为你一换,比带火炉要方便。”
齐云接过药包,仔细看了看,高兴得一把搂住苏礼榕,吻住了她的唇。在她的调教下,他的吻既热切又缠绵,不一会儿,苏礼榕便浑身发热,呼吸粗重,这时,齐云得意地跳下桌子,逃了。
他在门外朝她做了个鬼脸,娇俏地说道,“你抓不到我。”
而他们每一次调情得热烈时,便是程锦痛苦的日子。
天气转凉后,苏问回来的时间更少了,今日下起了雪,她传了信回来,今日出外诊需要在外头住一宿,而这一宿,程锦像在地狱里度过一般。
头一天还只是小雪,第二天已是暴雪。
天地覆盖在一片白雪茫茫中,乘风馆里烧着火炉,柳喜安窝在姜谙怀里玩着一面小鼓,叮叮咚咚,伴随着她的呀呀学语声。
“妈……妈……”
姜谙正在看书,并未听清柳喜安的话语,只是回应着,“嗯……嗯……”
“妈……妈妈……”柳喜安手中的鼓摇晃得更响了,她挣扎起来,姜谙怕柳喜安摔着,放下书时,就见柳喜喜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头上落了不少的雪花,还未消融。
“妈妈……”柳喜安开心地笑着。
柳喜喜笑道,“哎呀,我们的地弹会说话了呀。”
柳喜安伸出双手,“妈妈……”
柳喜喜也张开双手迎了上去,在柳喜安的脸上亲吻两下,逗得柳喜安咯咯大笑,又喊道,“爸爸……”
姜谙热泪盈眶,道,“怎么回来也不给我个信?”
柳喜喜笑道,“想你了,一刻也不敢耽搁。这一段时间你一个人操持王府,辛苦了。”
姜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柳喜喜叫来乳娘将柳喜安带下去,合上门后,两人亲昵地坐在火炉前。柳喜喜将自己在临江县救灾之事点点滴滴都告诉给了姜谙,连自己不幸染病之事也一并说了,除了河源村,旁边还有几个村也受到了不同的灾害,救灾之事,也一再延长。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利,更是加大了救灾的难度。
她自然也知道,衔青文会结束后,除了她走前定下来的巧艺赛,丰收会,姜谙还重金悬赏文房四宝的制造,尤其是纸类和墨类,那些匠人们使出浑身解数,不断改良发展,只是时间尚短,还未有顶好东西研制出来。
两人聊过之后,柳喜喜便去休息了。
这一段时间,她几乎没有睡上一个好觉,才致回来时,身上带有疲倦。
睡够后,她又恢复成原来那个柳喜喜,加之天气太冷,大家都窝在乘风馆里聊天,嬉笑怒骂的,好不快活。
尤其是化雪,见到柳喜喜回来,她就像个挂件一般挂在柳喜喜身上,缠着柳喜喜给她讲有趣的事情,直至柳喜喜说,咱们府里好事将近,这叫她一点也猜不着。
其他人却个个心中门清,藏不住笑意。
“什么好事?你们在笑什么,快与我说说!”化雪急了。
柳喜喜看向闻夏挑了挑眉,化雪又跑去缠住闻夏,问道,“什么事啊?闻夏,你告诉我吧。”
闻夏道,“没什么,他还未同意。”
“谁啊?”化雪年纪尚小,偏在感情之事愚钝,她晃了晃闻夏的胳膊,道,“闻夏什么好事,快告诉我吧。”
闻夏没有说话,祝长乐多番提示她看看闻夏腰间的玉,化雪才直拍脑袋,道,“是苏家公子!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没同意,闻夏,是不是你不行啊!”
“你这个小妮子,怎么说话的。”柳喜喜笑着捏了捏化雪的脸,“她不行,难道你行?”
化雪道,“等我长大了,遇到感情之事,绝不像王爷和闻夏这般拖拖拉拉。”
一旁的祝长乐听到她这话,揶揄道,“化雪姐姐说起大话都不脸红,我看你长大了也未必懂感情。”
“谁说我不懂,我看得清清楚楚,之前王爷就是,多喜欢王妃啊,可就是不行动,把我们急死了。现在闻夏又来,赶明,我去找苏家公子,给你们牵红线。”化雪小大人般的拍着胸脯说道。
祝长乐附合道,“姐姐说得是。”
化雪得意道,“那是自然!”
柳喜喜看着他俩,以眼神询问姜谙,姜谙点点头,似是回应。
她又向春夏秋示意了一下,大家瞬间就明白了,笑成一团。
祝长乐的欢喜太过明显了,虽然只长了八岁的外形,到底已经十四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偏偏化雪又是个爱称大人的迷糊蛋,事事护着祝长乐,又有救命之恩。
柳喜喜想,等化雪长大开窍,祝长乐只怕是要吃尽苦头了。
琴棋书画四人进进出出的送果子,送茶水,不一会儿,柳喜安醒了,吵着“妈妈……爸爸……”,乳母没得办法,把孩子送了过来。
鸣秋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笑道,“哎呀,真是越长越可爱了,王爷此前叫地弹挂我名上,可这地弹长得与王爷一模一样,我看啊,瞒是瞒不住的。”
柳喜喜笑道,“那就不要让外人知道地弹的存在。”
此前是因姜谙被追杀一事,叫她心惊,怕柳喜安会出事,才有此一计。现在她恢复了部分记忆,就更得瞒着才行。
镜国未来皇帝的继承是有条件的。
必须生有子嗣,且须得为女孩。
她上头的四个姐姐,都还未婚,在等着元原长大,等着这个预定的太子妃可成熟摘瓜,哪怕元原最终从她四个姐姐中挑了一个,可谁又能保证一定得女。
那么她的女儿柳喜安,可能会成为皇位争夺的牺牲品。
她不想有意外的到来。
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成长,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