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济惊讶道:“难道是那个妖孽寻来了?”
魏勒贵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就怕他不来呢,我们出去看看。”说着,已抽出一把大刀,带头冲出门外。
刚跨出议事大厅,众人看见院落中有三处已经着火,火势还越来越大。
安家主大吃一惊:“快叫人救火!”
魏勒贵也吼道:“大家既要救火,也要找到那小子,别让他跑了。”
他的话音刚落,又一处地点冒出火光。
大胡子眼神一凝,猛挥长剑:“他一定在那,快去捉拿!”
紧接着,一帮人冲了过去。
这些人刚走,只听一道破风声响,安家主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脑袋滚落下来。
“父亲!”安公子尖叫一声,已吓得脸色惨白,赶紧向黑风帮三人靠拢。
“谁杀了我儿富济,有种现出身来!”安家主狂叫怒吼。
下一刻,不远处又传出一声惨叫。
一位武者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连哭带嚎:“家主,富生死了!”
“啊!”在场众人震惊万分,这可是第二个合道境前期的强者啊!
魏勒贵心虚得双手发抖,安公子也吓得瘫软倒地。
一位黑风帮强者提出建议:“堂主,那妖孽太过诡异。大家不能分散行动,要集中在一起才好。”
魏勒贵双眼一亮,使劲点头:“对,就这么办。”
安家主却不同意:“要救火啊!不然的话,我安家就烧没了。”
魏勒贵急道:“要命还是要家?我们可以让武者集中,其他人救火。”
此时此刻,一处处火苗越烧越旺,一阵阵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院中越来越乱,已无人能控制当前局面。
一个又一个安家人跑来禀报,不仅有更多武者命丧当场,一些非武者的凡人也难逃厄运。
在火光四起的安家大院中,唐映天杀红了眼。
“安家难有良善之人,即便死绝也无冤魂。”虽然他已伤痕累累,但安家主的“斩草除根”更令其出离愤怒。
他现在要搅乱这滩浑水,剑指两位合道境中期的强者。
因为他们不易刺杀,警惕性也非常之高,而且四周还有不少真元境的武者。
在一栋阁楼前,映天已悄悄摸了过去。
“这里是库房重地,我稍后再去集合。”大胡子正在指挥灭火,顾不得家主的命令。
刚说完话,他骇然听见一道破空声响从身后传来,只得被动地持剑斜挡,堪堪抵御住了唐映天的迅猛一击。
“妖孽,哪里跑!”大胡子高高跃起长剑力劈,剑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地弧线。
只见眼前残影一闪,利剑砍向了空气。
大胡子随即祭出一掌,朝着残影消失的方向猛地一击。
只听一声闷哼,映天被掌风击中,那强大的能量冲击使他现出身形。
“哈哈,妖孽已受伤,杀了他!”大胡子喜出望外,招呼众人齐齐攻击。
刹那间,他们面前的空间出现一片涟漪,那道人影已在瞬间销声匿迹。
“妖怪啊!”有人惊骇地大叫一声,众人顿时呆若木鸡。
正当大家傻眉愣眼时,又一道破空声响起。只听“噗”的一声,大胡子痛苦地捂住胸口,不可思议地栽倒在地。
“总教死了!”一声声尖叫划破夜空,在冲天的火光中四处传播,吓得大家人心惶惶,东逃西窜。
接下来,抱头鼠窜的人愈来愈多,救火的人却越来越少,火势已不受控制地向四周快速蔓延。
虚空遁形的唐映天没有趁乱追杀,不得不回到那棵榕树上,盘坐在树杈之间紧急疗伤。
他吞下几粒丹药,不计成本地抓出一把上品灵石,施展《日兰月心诀》疯狂吸收。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缓过劲来,咬着牙根祭出《虚空遁》,又一次潜入安家大院继续杀虐。
袭杀一些武者后,他摸到了黑风帮三人的附近。
眼见两位合道境武者警惕地将魏勒贵护在中间,周围也聚集了一帮武者。
映天感觉难有下手的机会,愈加严重的伤势也使他进退维谷。
就在此时,他想到识海中的噬魂飞蚰,随即施展《役魂术》,驱使三十多只虫子尽数飞出。
熊熊火光之中,噬魂飞蚰毫无征兆地向两位合道境强者闪电般袭去。
随着一阵“嗡嗡”声响,两位黑风帮强者猝然倒地,双手抱头不断打滚。
刹那之间,惨叫的声音仿佛传自九幽之地,令人毛骨悚然。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了一个众人措手不及,安公子尖叫着逃离魏堂主身边,又窜到家主面前寻求庇护。
然而,下一个人头落地的正是这位半老头。
安公子定睛一看,差点吓晕过去。自己抱着的不是爷爷,而是一具无头尸体!
以恶人的办法对付恶人,让他们受到十倍百倍的报应。
映天要以恶制恶,对这些为富不仁者实施杀虐,以慰藉乐家恩人在天之灵。
他不管魏勒贵呆若木鸡,也乐见安公子疯癫抓狂,继续在安家大院里疯狂袭击。
一时间,这片焦土烈火熊熊,到处是尖叫奔逃的失魂之人,遍地是四处散落的断肢残臂。
在这血与火的煎熬中,安家武者几乎无人幸免,均成了唐映天的剑下亡魂。
大量的村民在远处观望,好似在看一场惊天大戏。他们不知安家为何会变成炼狱,却无人心生怜悯。
终于,遍体鳞伤的唐映天难以为继。他无奈地撕开空间屏障,带着两个青年窜入无限虚空。
在黑灯瞎火的虚空里,一道恐怖的声音猝然响起:“你们已入地狱,如果不想被火烤油炸,就如实招来。”
魏勒贵和安公子伸出双手,惊慌地在周围一通摸索,却接触不到任何实物!
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种凌空漂浮的状态和虚空乱流的声音让他们震撼无比,完全相信这里就是可怕的地狱。
“头戴小冠的是何许人也?”那道恐怖声再次响起。
安公子惊恐地东张西望,却看不到一丝光亮,一个人影。
他害怕得点头如捣蒜:“大……大王,我叫安……安夜亭,是宁州戚县……安家人氏。”
他认为自己面对的是地府阎王,敬称大王似乎合情合理。
“你知罪否?”那个声音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