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0 章 接近我,你想干什么?
床上的女子睫毛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但依旧紧闭双眼,呼吸平稳,仿佛真的陷入了深度昏迷。
“呵呵,”陈羽低笑出声,带着几分嘲弄,“用这么低级的手段,你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是想潜伏在安阳县,打探消息?还是另有所图?”陈羽踱了两步,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某个硬物。
说实话,你们这些人能安安稳稳待在安阳县,没被我的人请出去,我已经很给面子了。
这句话信息量极大,直接点出女子并非孤身一人,而且他似乎早就知道有“他们”这样一群人的存在。
床上的女子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但依旧顽强地维持着“昏迷”状态。
陈羽脸上的笑容更盛,语气冰冷道:“哎,哎,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失去了记忆……啧啧啧。”
他摇着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但眼神里却全是戏谑。
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再装下去,可就不是失忆这么简单了。
话音未落,只听“咔哒”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陈羽已经干净利落的从腰间拔出一把黝黑锃亮,的五四手枪。
熟练地拉动套筒,“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格外刺耳。冰冷的枪口,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床上女子的额头。
“在装,我就不客气了。”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打算继续你的表演,这颗子弹,可就不长眼睛了。
他的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女子。
“3……”
陈羽的声音刚出口,甚至连“2”都还没来得及念出——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骤然在房间内炸开!
火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原本“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哪里还有半分迷茫和虚弱,全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她闪电般地坐起身,身体因为巨大的惊吓和本能反应,猛地向床头缩去,后背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身前,一双明亮的眸子死死地瞪着陈羽,以及他手中那还冒着青烟的枪口。
短暂的死寂之后,女子带着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和被戏耍的恼怒,颤抖的说道:不是说……数三个数的吗?!
而与此同时,房间外面。
陈天星、李息、周反、赵痕以及刚刚退出来的杨药岭等人,正守在门外不远处,一个个神情肃穆。他们虽然听从陈羽的命令没有靠近,但耳朵都竖着,时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那声突如其来的枪响,在他们耳边炸开!
“枪声!”周反脸色一变,手瞬间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爵爷!”陈天星和李息几乎同时低喝出声,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急切。
赵痕更是二话不说,身形一动就要往房间里冲。杨药岭也是,脚步下意识地向前迈去。
一个“重伤昏迷”的女子,难道那女子有问题?这枪声肯定是爵爷开的枪!
就在众人心急如焚,准备破门而入的瞬间,一道身影更快地拦在了他们面前。
王议十!
他脸上虽然也带着惊疑,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伸出双臂,拦住了就要冲动的众人。
“等等!”王议十沉声说道。
“营长!你干什么?没听到枪声吗?爵爷可能有危险!赵痕急道,试图推开他。
“相信爵爷。”爵爷没有喊我们,就说明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我们现在冲进去,反而可能打扰到爵爷。”
这话一出,陈天星、李息、周反、赵痕以及杨药岭等人,动作都是一顿。
他们看向王议十,又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门板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枪声之后,里面反而安静了下来,没有呼救,没有打斗声,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这更让人心头发毛。
王议十的话有道理。以陈羽的实力和智计,如果真的遇到无法控制的危险,绝不会吝啬求援。他没有出声,或许……真的意味着一切尽在掌握?
众人心中的焦躁和冲动慢慢被压制了下去。陈天星和李息对视一眼。周反紧握刀柄的手也缓缓松开。赵痕虽然依旧眉头紧锁,但也不再坚持冲进去。杨药岭更是紧张地盯着房门。
于是,一群人就这样,神情各异地,重新在门外不远处的走廊下,静静地等待着。每一个人,耳朵更是竖得老高,不放过里面任何一丝可能的声响。
房间内。
枪响的余音还在耳边回荡,刺鼻的硝烟味尚未散尽。
陈羽看着床上那满脸惊怒交加的女子,他手中的五四手枪枪口微微下垂,但并未收起,子弹并没有打中女子,而是打在床板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弹孔。
“看来,我的‘3’数的比较快。“或者说,你醒的正是时候。”陈羽笑道;
女子惊魂未定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那冰冷的杀意和子弹破空的声音,是如此真实!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甚至带着点玩世不恭的年轻男爵,行事竟然如此狠辣果决,说开枪就开枪,连数数的机会都不给!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看向陈羽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忌惮和愤怒:“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陈羽笑了,“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他上前一步,枪口虽然没有再指着她,但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这么低级的局,伪装重伤,接近我,你想干什么?”陈羽语气冰冷道:
女子脸色微变,眼神闪烁,显然内心正在激烈挣扎。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警惕地看着陈羽。
“不说是吗?”陈羽也不着急,他收起了手枪,重新插回腰间,然后慢条斯理地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