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陈府上下便已然苏醒,陷入一片有条不紊的忙碌之中。
不同于往日的肃静,今日的府邸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与喜悦。
庭院里,廊檐下,人影穿梭,脚步匆匆,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轻快,生怕惊扰了这份喜庆。
亲兵扛着长长的木梯,靠在朱红色的廊柱或是高墙上,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稳当。梯子顶端,有人正踮着脚,将一张张剪裁精致、带着烫金边纹的“囍”字,用特制的浆糊仔仔细细地贴在门楣、窗棂之上。
“诶,那头再高点儿,对对,正了!”底下有人仰着头指挥,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认真劲儿。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嗓门大。”梯子上的人应着,手上动作却愈发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另一边,几位手脚麻利的士兵正合力扯着长长的红绸布。那绸缎质地光滑,色泽饱满,他们将红绸一端系在廊檐的挂钩上,另一端则巧妙地缠绕在庭院中的树干或是栏杆扶手上,一路蜿蜒,将整个府邸都用这喜庆的色彩连接起来。红绸飘飘,似彩带,似云霞,为这肃穆的宅院平添了几分柔情与妩媚。
还有人正忙着挂灯笼。大大小小的红灯笼被从库房里搬了出来,圆滚滚的,上面绘着吉祥的图案,或是写着祝福的词句。它们被一串串地挂在屋檐下,甚至连平日里少有人去的角落,也点缀上了几盏。
整个陈府,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忙碌而有序。扫地的将每一寸地面都清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擦拭门窗的,也特意将那些寓意吉祥的花卉摆放在了更显眼的位置。
陈羽站在主院的回廊下,看着眼前这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扫过那些忙碌的身影,落在那些逐渐被红色覆盖的角落。这不仅仅是一场婚礼的筹备,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一个重要节点的象征,一个新生活的开端。他能感受到府邸中弥漫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这让他心中也暖洋洋的。
柳烟云和纳维也站在不远处,她们的脸上同样带着笑意。柳烟云看着那些鲜红的“囍”字和飘扬的红绸,眼中闪烁着羞涩与憧憬交织的光芒,脸颊微微泛红,更添了几分动人的色彩。纳维则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切,时不时低声向柳烟云询问着某些细节的寓意。
“爵爷,您看这边挂得怎么样?”负责挂灯笼的士兵小跑过来,指着一排刚挂好的宫灯,脸上带着邀功似的笑容。
陈羽抬眼看去,点了点头:“不错,疏密得当,看着喜庆。辛苦大家了,中午都加餐。”
“谢爵爷!”士兵眉开眼笑地应着,转身又投入到工作中去。简单的几句话,却让周围忙碌的下人们干劲更足了。
府邸内的喜气洋洋,与此刻安阳商会办事处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阳商会的办事处,位于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往日里,这里虽然也人来人往。然而今日,这里却像是炸开了锅的集市。
商会门前就已经排起了长龙,而且还在不断地有人加入。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头,摩肩接踵,将本就不算特别宽敞的厅堂挤得水泄不通。各色人等都有,甚至还有一些一看就是普通百姓的男女老少,他们脸上无一例外都洋溢着激动和期待的神情。
“哎,刘老板,您也亲自来了?”
“嗨,这可是领分红的大日子,能不亲自来嘛!听说这次的数目,嘿嘿,可观得很呐!”
“谁说不是呢!我当初钱少只买了一些不多,还有人劝我别瞎掺和,说风险高。现在看看,哼,那些人肠子都悔青了吧!”
“哈哈哈,还是咱们有眼光!跟着爵爷,就是能吃肉!”
议论声、说笑声、夹杂着兴奋的低呼,汇成了嗡嗡的声浪,几乎要将屋顶掀翻。办事处内的陈尙和邓焚两人,此刻正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邓焚一手拿着名册,核对着每一个前来领取分红者的身份和份额。核对无误后,便在一张印着安阳商会戳记的凭证上写下分红的金额,盖上印章。
领取分红的人,拿着凭证到旁边的另一个窗口兑现。那里堆放着成箱的银子。
有的人拿到分红后,激动得手舞足蹈;有的人则相对冷静。
这种实实在在的金钱回报,比任何华丽的口号都更能凝聚人心。安阳城内,很百姓和安阳商会有些关联,或是家人在商会下辖的工厂、店铺工作。商会的繁荣,直接关系到他们的钱袋子。
“啧啧,看看这架势,咱们安阳城,怕是要越来越富庶了!”有人看着这鼎沸的人潮,感慨道。
“那还用说?爵爷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你看那水泥路,那纺织厂,哪一样不是大手笔?,没错!”旁边的人立刻附和,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就是就是,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此时王起也来到安阳商会办事处,当初他们清扫土匪奖励的银钱,集资了三个营的钱一起购买了不少安阳商会的股份,他也想知道领完分红后,每个人能分到多少银子。
当轮到他的时候,邓焚笑道:王团长,你也来领分红?
王起也是笑道:和将士你们集资买了一些股份,不是很多,你算算看能领多少分红!
不一会邓焚将一张印着安阳商会戳记的凭证递了过去道:王团长,你拿着凭证去旁边的窗口兑现就行。
不料王起看到上面分红的数量时,瞪大的眼睛,问道;这没算错吧?
然而,邓焚却是笑道;王团长,没有算错。
那行,我先去领分红。
与此同时纳拉城,纳牧正在会议大厅内,看向一众族老说道:在过两天就是可汗与爵爷大婚,让你们准备好的马匹牛羊。
明日一大早就驱赶前往安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