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风和南宫珠到达鹤舞山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一群丹顶鹤从野外飞进山腰的一个建筑群。
两人径直来到大门,抬头一看,“丹鹤宗”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张纯风敲开大门,说明来意,门童便将他们带到一间会客厅。
丫鬟上了两杯茶,转身离去,留下两人在那里等待。好一会,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脸笑呵呵。
“老朽听闻两位要买长生露,可有此事?”他问道。
张纯风站起来,行了一礼:“确有此事。”
“两位恐怕要失望了,今年的长生露比往年少,已经用完了。”
“用完了?”
“没错,宗主为了突破渡劫期,都用完了。”
张纯风一阵失望,勉强笑笑,抱了一拳,和南宫珠就要离去。
“两位且慢,”那老者喊住了他们,“我手里还有几枚丹药,或许两位有兴趣。”
张纯风回过头去:“我们只要长生露,丹药就不必了。”
“看一看也无妨,又不耽误什么时间。”
老者掏出一个小药瓶,上面贴着一张红纸,写着“金风雨露”四个字。
“真不需要。告辞!”张纯风转身离去。
“慢着,”老者又道,“价格不贵,三百两而已,两位何不试试这人间美妙?”
“真不需要,你若有长生露,我们倒是很想买。”
看着将脸拉了下来:“奉劝两位要与人为善,区区三百两就能化解的矛盾,不要吝惜。”
南宫珠一听,火大了:“怎么,你这是要强买强卖吗?”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撕破脸皮罢了!”
“我们要是坚决不买呢?”
“我也不强求,但不买的话,登门费二百两,还请交一下。”
张纯风皱眉:“我们登门拜访还要交钱?”
“当然,我们丹鹤宗又不是菜市场,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看一看。”
“我们要是不给呢?”张纯风也火了。
“我劝你们三思而后行,这位姑娘虽然元婴期,但她护不住你。”
“你要动手吗?”
“你害怕了?”
张纯风目露寒光,想要揍他一顿,忍住了,拉着南宫珠转身就走出会客厅。
那老者一跃而起,越过两人头顶,拦住了去路:“识相的,就把登门费交了。”
南宫珠二话不说,雷奔过去,盾阵开启,一拳就将对方捶了出去,撞在院墙上。
屋顶立马跳下四个刀客,将两人围住。
老者怒气冲冲,纳戒一闪,一把菜刀拿在手里,立马飞奔过来,向南宫珠脑袋砍下去。
嘭的一声,他又被南宫珠一拳捶了回去,向后滑行数米。
老者又惊又怒,嚷道:“把那男的抓了再说!”
四个刀客便冲向张纯风。张纯风移形换影,当即出现在老者侧面,一拳将他捶倒在地,顺手封了他的穴道。
四个刀客见状,全都目瞪口呆。
老者也是惊讶不已:“你有修为?你不是普通人?”
张纯风冷道:“我是普通人你就可以欺负我了?”
“不敢不敢,老朽眼拙,还请少侠手下留情。”
“到底有没有长生露?”
“有有有,只要少侠放了我,一切好商量。”
“不是说被你们宗主用完了吗?”
“都是托词,少侠莫怪。”
“既然如此,你开个价。”
老者掂量了一会,说道:“一万两银子。”
“成交。”张纯风干脆利落。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张纯风解了老者的穴位:“你去将长生露拿来,我便付钱给你。”
老者露出讨好的笑容:“两位稍等,老朽去去就来。”
说完,他带着四个刀客离开了院子。张纯风和南宫珠回到会客厅坐下,幻化出一只蚊子,跟了过去。
只见他穿过几道风雨廊,推开一个院门,十多只丹顶鹤立马映入眼帘,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喂鸟。
那中年人肩膀上站着一只丹顶鹤,他用手托着一些谷物,放在它的嘴下。
他的手有些抖,一直抖,似乎患了病。
老者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宗主,来了两个人,出一万两买长生露。”
宗主的手依旧抖着,没有看他,说道:“那就卖呗,跟往常一样就是了。”
老者犹豫一下,说道:“但是,那人厉害的很,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他识破了,给宗门带来不利。”
“有那么厉害吗?”
“我连一招都接不住。”
宗主一听,扭头看向老者,半信半疑:“你们交手了?”
“是。”
“一招都接不住?”
“一招都接不住。”
宗主眉头紧锁:“认出什么人了吗?”
老者摇摇头:“我们一向不关心外面的事,我哪知道他是什么人。”
宗主思考一下,将手中谷物撒在地上,肩膀上的那只丹顶鹤便跳了下去。
他从纳戒里掏出一个葫芦,递给老者:“既然惹不起,就把他们打发了吧!”
“是,宗主!”老者接过葫芦,转身就要离去。
“你等一下。”宗主叫住了他。
“宗主还有什么吩咐?”老者回过头来。
“老四刚才过来说,一个洗衣服的生病了,你去看一看,顺便把罚款收了。”
“是。”
老者说完,离开了院子,回到会客厅。他一脸是笑,晃了晃葫芦,对张纯风说道:“一万两银子,这长生露便是你们的。”
张纯风干脆利落,立即放出一万两银子,堆在地上:“你数数。”
老者看了一眼,将葫芦递给张纯风:“不用数了,这是长生露。”
张纯风接过葫芦,递给南宫珠验了货,便告辞离开。
两人出了大门,张纯风低声说道:“我们去看看戏。”
南宫珠疑惑:“什么戏?”
“看了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偷偷潜回丹鹤宗,跟着老者,来到一个院子。
只见他板着脸,一脚踹开门,进了西厢房。
“原来是你病了,好点了吗?”他问道。
一阵咳嗽声传来,接着便是一个女人害怕的声音:“快好了,还请三长老放……”
没说完,她又咳嗽几声。
“那就好,你一生病,原本该你干的活就都要麻烦其他人了。”老者说道。
“我很快就……”女人继续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