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萧太后的那道旨意,我一直留着,未曾动用。直到了二十年前,燕儿的父亲取了一位汉人女子,第二年便生下了你。那时我不再犹豫,拿着懿旨去找皇帝,你的公主之位便定了下来。”
“所以说。”木老头看向叶匪:“燕儿虽是辽国公主,却血脉最纯。你也是汉人,如此足以保证我杨延辉这一支,可以留下后人。”
说着,木老头神采飞扬,眼神中满是异样风采,似是多年的心愿终于有了着落。
唉,这老爷子一辈子苦啊。叶匪心中暗道。
杨四郎虽说是虚构的人物,可在各种版本的故事中,他的结局大多凄凉。
最常见的说法是:他身在辽国,心在大宋,却一直被辽国防备,被大宋误解,最终以死明志。
少数版本说他回到了大宋,在天波府郁郁而终。
而极少数的说法,则是杨四郎安全回到大宋,与家人团聚。
叶匪收敛心神,郑重道:“老爷子,请您放心,您所托之事,小子一定尽心尽力的办好。当然,此事还需要公主配合。”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瞧了耶律飞燕一眼。
耶律飞燕面色微红,嗔怪道:“你看我做什么?”
木老头哈哈大笑,插话道:“她若是敢不配合,你便替我好好教训她。这是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好勒,那我也试试教训公主是什么滋味。”叶匪看向耶律飞燕的眼神,饱含深意。
耶律飞燕羞恼的跺跺脚,低声喊道:‘’爷爷......”
“别叫我,叶家小子说的对,传宗接代,本就是大事,大事中的大事。这件事情你要听他的,听到没有?别这么看我!”
“知道啦!爷爷,再说,我也没说不配合......”耶律飞燕低声道。
木老头满意的点点头,哼了一声:
“你知道便好。好了,闲话不说,我现在教你杨家枪!你们都看好了,尤其是你,你小子也得好好练,将来给老子传下去!”
话音未落,木老头手一伸,菊花点金枪飞入掌中。
他身形一动,枪尖轻点,雪花纷纷扬扬,如被五行之力牵引,围绕着他旋转。
“唰!”
长枪破空,惊起一道寒芒。
“杨家枪,共七个套路,二百二十三式!”木老头洪亮的声音在枪声呼啸中响起。
“梨花八母枪,二十势!上平枪,指南势,倒踏步,扎心窝!”
雪花被枪风卷起,化作一条白练,随枪势飞舞。
“陈战枪,二十四势!抽身回枪,怀抱琵琶,天压四平,滚天暗地!”
他猛然一收,枪身回旋,如龙摆尾,惊起无数碎石。
“军战枪,四十二势!杀中平,拦双膝,童子抱心;就风倒,藏虎势,拖身打后!”
木老头如同喝醉一般,双足在树上连点,翻身侧飞中枪法乱而不杂。
“十七战枪,十七势!正面取奸佞,跨马点枪头!”
“花战枪,三十八势!拖枪伸枪十字枪,劈枪埋枪坐马枪!”
木老头借势一跃,枪如蛟龙翻江,携劲风猛然下劈。
“大花枪,四十三势!越步进兵营,旋腿取飞枪!”
“小花枪,四十势!金簪拨灯,三枪鬼神惊!”
“如此七套,需以三十六奇枪与六合杂枪使来!”
如此越打越快,只见枪影不见人影,一人一枪,便如千军万马一般。
最后一招,木老头猛然收势,长枪裹着杀伐之气,狠狠拄地,劲气肆意。
“轰!”
雪花飞溅,地面的青石板再次受到蹂躏。
“又来。”
叶匪身子晃动,站在琼英与耶律飞燕身前,挡下木老头狂暴肆意的真气。
木老头却身子晃了晃,面上浮现妖异的殷红之色。
“爷爷,您没事吧。”耶律飞燕抢上前去,关切问道。
木老头摆摆手:“没事,身子骨不行啦!今天活动的太多,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老爷子,今天便到这吧,也不必急于一时,剩下的咱们慢慢来。”
“好,今天就先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教,唉。你们别管我,我自个去歇着。”
木老头摆摆手,将双锤挂在腰上,扛起点金枪,脚步略显虚浮地向远处走去。
三人怔怔的瞧着他离去,心中各有滋味。
“阿哥。”耶律飞燕轻声道:“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爷爷说这么多话。可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还有...还有这么不正经。”
“老爷子想做什么,都由着他吧。他教你们的武功,好好练习,莫要荒废了。”叶匪微微颔首,却又道:
“至于你说的,老人家的不正经,我倒是觉得最为正经。传宗接代,本就是人生大事,你已经是过来人,便没必要害羞了吧。”
“呸,谁害羞了,只不过这话从爷爷嘴里说出,根本不是那个味道,这不是乱点鸳鸯嘛!”
“乱点鸳鸯可不是这么用的,真要这么说,这鸳鸯可你自己点的,怨不得别人。”
“哼哼!我耶律飞燕向来敢作敢当。既然是我点的,那现在便告诉你,今天我便重新换一张结实的大床,你等着瞧 !”
“好得很,我也想试试,蹂躏公主是怎么滋味。”
“哦?”耶律飞燕眼波流转:“原来阿哥有这种心思。公主便在眼前,你想怎么蹂躏呢?要不要提前说声,公主也好......配合一二?”
“还想提前套取敌军情报?想的倒美,告诉你,门都没有!”
“给点好处也不行嘛?”
“不行!”
“你们!”琼英终于忍不住打断。“我还在这儿呢!”
耶律飞燕恍然。
“也是哟,差点忘了妹妹也在,不如这样,我可以换张大床,足够宽敞的那种,打架都可以施展的开。妹妹可要一同?”
“你说的打架,是指哪一种?”
“你想的是哪种,自然便是哪种喽?”耶律飞燕抛了个媚眼过去。
琼英却不接话,转而反问道:“大哥,木老前辈刚刚教了我武功,这样算下来,我是不是可以算过木前辈的弟子?”
叶匪略一思索:“这样说倒也没错。”
“那就是了。”琼英拍手道:“我是木前辈的弟子,而你是他的孙女。飞燕公主,叫声师姑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