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修改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晚,祠堂,戏台
崇山一行人已经行至这小村落里祠堂边上的位置了,虽然说崇山是半步二流的驭鬼者,但是他此刻却也是仍然不敢靠近,祠堂边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村民,人头攒动。
他们都站在祠堂门口前,像是在等待这什么好戏开场一样,但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如此之多的村民聚在一起竟然没有说话的声音。
甚至说每个村民之间都保持着一拳的距离,这不正常,也不合理,崇山和他所带的几名驭鬼者也是察觉到了情况的异常,所以几人才在这里静观其变。
落霞村东边的王老柱院子前,有诡异的人影经过门前,忽然,它们停了下来,像是等待着正主的仪仗队一般。
这些人影穿着夸张的衣服,像是舞台上戏子所穿得曲袍一样,颜色鲜艳,各异。
这些人影也仅仅是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又重新上路了,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是朝着落霞村东南角的祠堂而去。
就在这些诡异人影走后,王老柱家里忽然无故的刮起了阴风,门上耷拉的红纸被吹得做哗哗响。
还依旧紧闭着双眼躺倒在王老柱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只见得王老柱那张乌黑的老脸上突然做出来皱眉的表情,像是碰上了什么难缠的东西一样。
紧接着王老柱所在的屋子角落里走出一个类似伶人模样的形象,但令人感到震惊的是,这伶人的脸上竟然是一张黑白的脸谱,这黑白脸谱像是吸附在伶人脸上一样,看上去好不违和。
但随着这伶人微微转头看向地上的王老柱,这黑白脸谱竟一动不动,实在是诡异 黑白脸谱不动但伶人的脸却在转向,并且这黑白脸谱此时还睁大了眼睛,其中那如同墨色一般的漆黑眸子更显得恐怖了。
紧接着就是伶人一个舞台上的戏子步,竟然直接横跨到了那一堆穿着曲袍的诡异身影之中。
而从京都出发是明河一行人也已经坐专机到了涪城区机场,明河此刻反倒是不紧不慢了,既定之人是肯定要救下的,甚至说是要培养。
虽然到现在既定之人都还没有任何线索,但这并不妨碍明河计划的进行,而且这起灵异事件已经有驭鬼者先去处理了,并且还是涪城区灵异局里唯一的野地藤驭鬼者。
虽然说是已经没有什么发展潜力的半步二流驭鬼者,但好歹当初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痘鬼崇山。
既定之人是谁其实明河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这起灵异事件能不能有所收获,至少不要像他前几十年所做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可以了。
但这次明河觉得会有所收获的概率会相对以前大很多,因为宴厅一楼里占星师奉玉城留下的后手显现了,并且宴厅五楼背面水中影的里层世界关押的驭鬼者也给他透露了一些信息。
明河才刚从飞机上下来,就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人簇拥了上来,稍微寒暄一阵过后紧接着就是直接坐车前往落霞村,在灵异事件中时间就是生命,尤其是对于这种才刚有一个苗头的灵异事件而言。
明河表现得很淡定,身为现役总部里仅存的几个一流驭鬼者,尽管说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漫长的驭鬼者生涯给了他恐怖的经验和底气去面对任何棘手的,难缠的,甚至是九死一生的灵异事件。
在明河驭鬼者生涯里遭遇过的,处理过的灵异事件已经是数不胜数了,其实她知道自己哪怕不来这件灵异事件其实也是可以妥善解决的,但他还是因为既定之人的事情来了。
涪城区机场离落霞村的路程并不算太远,正常来说两个多多小时就足矣了,其实使用这里的灵异局所用的魂发草手段前往会更好,因为这样子普通驭鬼者进入灵异事件中多半就不会第一时间被鬼给盯上,并且还更快,只要驭鬼者水平够,过魂发草的枯草地应该就半小时不到。
但魂发草其实还有一个不怎么为驭鬼者们所知的缺点,那就是魂发草形成的枯草地是鬼也可以走到,如果链接了一个地方的魂发草枯地,那么在其他地方的鬼如果想要也来这个地方,就可以顺着在那个地方的所留魂发草痕迹也跟着过来。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这种本来就是给鬼走的路,鬼能够跟过来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不过很少有运气这么背的驭鬼者会碰上这种事情。
但眼下另一边的崇山一行人就是有这么倒霉了,先前把王老柱吓得慌不择路的人影并不是崇山一行人,而是在另一个地方复苏的鬼戏台厉鬼们,它们像是收到了到了那黑白脸谱的感召一般,也顺着魂发草形成的枯草地一路来到了落霞村这个地方。
原本还没有那么快就爆发的鬼戏台灵异事件此时却是像被加了催化剂一样,崇山一行人还在静观其变的时候那鬼戏台已经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搭成了。
在朱红色调占据主体落霞村祠堂里面,鬼戏台上是幽明的烛火和空洞的黑色人影,随着聚在鬼戏台前看戏的村民们越来越多,越来越近,鬼戏台上的黑色人影越来越清晰了,凝实,甚至是出现了色彩,衣衫的轮廓也有了。
崇山的脸上看不出忧喜,因为他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就和动漫里的那些特殊塑造的人物形象一样,但他身后的几名驭鬼者却是有些按耐不住了,甚至是急不可耐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崇山一行人却是毫无头绪,这种厉鬼似乎还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们刚来的时候其实也问了这些村民一些相关信息,但得到的就只有夜晚,祠堂,戏台这零零星星的几个信息。
但当他们一提到说这戏台有问题不要去看时,这些村民就好像陷入了魔怔一般,而阎姓神婆也早就不知所踪了,崇山也在心里不由感慨,这阎姓神婆还是对危险敏锐的,怪不得这么多年还能在华国灵异圈里安稳地过下去。
此时的落霞村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和风吹祠堂旁老树发出的沙沙声,天空中圆月高挂,星斗如纱,但崇山一行人此间的心情却依旧紧绷着。
忽然,戏台上的鬼影们开始唱出了声,三只厉鬼已经走到了戏幕前,这三只鬼分别是两名身穿着白布衣的宽脸小厮,他们脸上还涂着鲜血一般的腮红,他们弓着腰从幕布里倒退着缓慢走出,像是在恭维迎接着什么重要的人物一样。
随着戏台上曲调声逐渐变大起来,在台下看戏的落霞村村民们脸色也开始从带有血色的黝黑变得干瘪起来,皮肤表面那属于人的光泽也逐渐褪色凋零了。
像是脱去表面蜜蜡的粗糙珠串一样,崇山一行人周遭的环境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不远处的夯实土路,深色的地面上开始出现腐烂的瓜子果壳一类的,甚至还出现了被撕碎的绿色票据,就像是古代市井小民们能够去得起的不那么上档次的露台戏曲院一般。
并且还伴随有随着地上这些瓜子果壳,撕碎的票据增多,周围还开始传出阵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为这场戏拍手叫好一样。
而随着这捧场的呼喝声越来越杂乱,戏台上厉鬼们唱曲儿的声音也开始逐渐大了起来,并且其间还夹杂着锣鼓声和花枪破空的呼啸声。
崇山心中暗道不好,看这样子这鬼戏台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有鬼域的出现了,他随即就开始和同行前来的驭鬼者商量起来。
“要不然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现在这情况你们也是看见了,可能是和这些鬼东西打一个照面你们半条命就没有了。”崇山语气淡淡地理智说道,他不想涪城区灵异局里的驭鬼者作无畏的牺牲,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眼下的情况他去估计都难说,更不要说这些拖油瓶还和他一起上了。
这都不是说什么称不称职,有没有胆识之类的问题了,一般的驭鬼者上去,那就是送菜,不要说什么打探情报了,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个问题了。
除非是那种运气很好又很有灵性的驭鬼者,才有那么一些可能从这在这种脸眼一抹黑又影响范围大多灵异事件中活下来,他不认为现在跟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驭鬼者能够做到这一点。
并且,再过不久总部的大人物就要到了,到时候他们等解决完后在出来长长见识也不是不可以,华国灵异圈是残酷的,而这种超出驭鬼者能力范围之内的灵异事件则是残酷且致命的。
你不能说这些驭鬼者命贱就把他们完全当耗材去填到灵异事件中去,灵异事件不是拉进度条的任务,驭鬼者填进去的多就能够稳吃,灵异事件是多变的,残酷的,致命且变幻莫测的,驭鬼者要衡量利弊,或许有人会说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但这种情况大多是在没得选才的时候才会出现。
眼下京都来的强力驭鬼者还不久就要到这里了,完全没有必要说是把现在就把命给搭进去,好在这几个驭鬼者还算识相,没有说什么和他唱反调,崇山他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村里的废旧棚子旁边。
距离那戏台是有点距离的,周遭的黑暗都已经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崇山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他带着那几个驭鬼者快步来到了一家村民的砖瓦屋前,随着他三下五除二,村民家门上的锁就被直接给徒手拆了下来,几名驭鬼者猫着腰进到了黑黢黢的屋子里。
崇山一手提着黄金箱子,一手拿着手电筒,他皮衣胸前挂着一个黄金对讲机,手机被他放在腰间的口袋里,毕竟手机在这种有灵异力量影响得环境中也应该是大概率用不了的。
毕竟有时候甚至就连总部费大力气研究的黄金对讲机都可能在一些特殊的灵异事件里失效,没有办法,普通人的力量在灵异的面前就是渺小的,哪怕说是一个拥有绝对的智慧和理智的普通人,也不能保证说一定可以在一些灵异事件或恐怖的厉鬼面前讨到什么好。
普通人在灵异时代是属于被保护的那一方,无论是尖端科技还是悍不畏死的战士,都可以说是在厉鬼和灵异事件面前效果微乎其微,如果不是是有驭鬼者这一灵异产物的存在,想要遏制住灵异爆发的势头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但其实驭鬼者也曾经是人,他们只是站人上灵异的倒霉蛋而已。
况且人的智慧和理智是厉鬼所不具有的,所以虽然厉鬼确实是在灵异力量方面具有人所不能企及天然优势,但双方其实还是有博弈空间的。
驭鬼者也是人,只不过是沾染上灵异力量的人,但驭鬼者光靠智慧和理智可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不可或缺的灵异力量常人所不具有的意志力和气运等多个筹码才能和厉鬼在同一张赌桌上就行厮杀。
当然了,厉鬼在这张赌桌上输无数次都不大可能死,甚至说是根本不会死,毕竟厉鬼哪儿有什么死不死的概念,但驭鬼者有,驭鬼者不能输,驭鬼者输的下场太惨烈了,是一个承担不起的损失。
言归正传,崇山已经把那几个人安排好了,在木门刚闭上的那一刻,崇山身体里的灵异力量就开始发动了,他上来就选择直接动真格,身体里最强的痘鬼灵异力量悍然发动。
周边被鬼戏台影响的地面上开始长出暗黄色的脓痘,脓液的气味开始弥散开来,戏台上唱戏的厉鬼们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
鬼戏台上的厉鬼们唱戏动作朝的方位开始发生改变,崇山知道自己已经是被鬼盯上了,可能马上就要身处险境中了,但他并不在乎,自己的灵异力量可能说用来限制这鬼戏台有些吃力,但脱身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忽然,崇山视野一个变换,他竟然到了这鬼戏台前村民们站的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