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寺的某个僧院中。
一妩媚貌美女子与一头戴帷帽的女子相对而坐。
“长姐,这里没人了,你将帷帽摘了吧。”
柳芙蓉闻言摘下帷帽放在一旁:“都布置好了吧?”
柳琴琴朱唇勾起:“放心吧 ,都安排好了,只等殿下来了。”
“哼!”柳芙蓉冷哼一声冷冷道:“今日,我定要李玲珑身败名裂,以一个烂名声被抬入宁王府!”
那晚,若不是李玲珑多管闲事出来指证阿彩那贱婢,苏漓那贱人又怎么奈何得了她。
她又怎么会落到被休弃,被人人喊骂的地步?又怎么会沦落到,出趟门都得将自己裹得如此严实?
她定要她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至于苏漓那贱人,夫君说了,等裴冀死了,那贱人便交给她慢慢折磨。
这些与她作对的贱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柳琴琴也是一脸不屑:“到时候她名声都臭了,想当贵妾,定然是不成的了,殿下也定然不会多看她一眼,就是看她,也只是想把她当工具,利用她而已……”
她自然也就对她造不成威胁了。
这时,门外侍女进来恭敬道:“姨娘,殿下来了。”
柳琴琴闻言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讲经会在昭明寺的中心,也就是大宝殿前面的法会广场举行。
苏漓和裴明月分开后,带着小五和肖叶径直去往大殿。
主仆三人到法会广场时,里面已经人山人海。
正当苏漓准备去寻老夫人她们时,金珠从一旁走来:“少夫人,老夫人让奴婢在这里等您,奴婢领您去老夫人处。”
苏漓点点头:“那走吧。”
国公府早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因此,老夫人所处位置是在最前方的特定位置。
苏漓刚坐定没一会,讲经会便开始了。
她对讲经会并没多大兴致,对佛经也没多少了解,本着陪老夫人而已。
因此一整个讲经会下来,她虽坐直身子认认真真听,但其实并没听进去多少。
身边的老夫人,李老夫人和李玲珑倒是听得十分入神。
讲经会一直持续到午时中,也就是中午十二点才结束。
期间,负责讲经的通明大师一直不曾歇息过,更不曾换人。
苏漓都有些佩服他的毅力了,真不愧是无恩大师最看重的大弟子。
通明大师离开后,参加讲经会的香客才陆陆续续离开法会广场。
苏漓一行人也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到了她们早已预订的僧院中。
国公府预订的僧院很宽敞,里面一共有五个僧房,足够苏漓四人一人一间还有余。
院子中间还有个小亭子。
一行人刚到僧院,送斋饭的僧人随后便来了。
夏日炎热,她们索性在小亭子里用饭,也能凉快些。
大概太早起床,又参加了三四个小时的讲经会,老夫人与李老夫人,还有李玲珑早累得不行,用过斋饭后,三人便直接回屋子歇下了。
苏漓倒是精神奕奕的,也不知是不是没用心听讲经会的原因。
不过大家都回房了,她自也跟着回了自己的僧房。
刚进僧房,刚刚没跟着一道回来的肖叶便回来了。
“夫人,知常大哥已经探听到柳芙蓉和她那个妹妹来昭明寺,是要做什么了。”
“哦?果然有目的啊,她们要做什么?”
“她们的目的是表姑娘。”
“玲珑?”苏漓诧异。
“是,宁王殿下想要纳表姑娘为贵妾……”
肖叶把知常探听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宁王想要纳李玲珑为贵妾,于是便去试探李大学士。
知得知李大学士并不同意,便想了法子。
打算让柳琴琴在下午讲经会结束后,将李玲珑骗至昭明寺后山湖中,再寻机推她入水。
随后宁王出现,入水救她,如此一来,二人有了肌肤之亲,玲珑便非她不嫁了。
而柳琴琴虽听从宁王命令,知道那是宁王为大局着想才要纳她的,但难免心生嫉恨,也怕李玲珑真的抢走宁王对她的宠爱。
便偷偷违背宁王初衷,与本就恨极了她的柳芙蓉共同谋划,将李玲珑算计成宁王妾室的同时,毁了她的名声,让她即便成了宁王的妾,也永远不得宁王正眼相看。
苏漓这才知道,原来原着中,李玲珑之所以会入宁王府,是因被宁王算计的啊。
原着中对李玲珑提及的不多,只说过,宁王之所以纳她为妾,是因为他想要以此拉拢李大学士,也顺道拉拢冀国公府,好为他夺得太子之位多一份筹码。
毕竟,冀国公府没有姑娘,无法与国公府联姻,而李玲珑深得老夫人喜爱,只要纳了她进府,既能得到李大学士的全力支持,或许也能得到冀国公府的助力。
李玲珑入了宁王府后,因为不愿李家效忠宁王,也不愿替宁王去拉拢国公府而受尽苦楚,更是在最后宁王错失皇位时,放任柳琴琴将她欺辱至死。
李玲珑帮过她 ,虽说她如今已经知道那是为了冀亭佑,但总归是帮了她。
且这几日相处,她觉得她人也不错,与她也算有了点交情。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看着她被宁王和柳芙蓉姐妹算计。
下午还有一场讲经会,老夫人几人准时起身。
刚洗漱完,苏漓便来找老夫人。
“祖母,有一事,我要与你说。”
老夫人见苏漓表情有些严肃,不禁问道:“何事?”
苏漓并没有说她一直派人盯着柳府,只斟酌着道:“今早到了昭明寺,我身边的暗卫碰巧发现柳芙蓉与她胞妹形迹可疑,我便让暗卫去探听,结果探听到她们想要害玲珑表妹……”
苏漓把宁王与柳芙蓉姐妹的算计细细说了一遍。
她当然可以帮李玲珑躲过这一次,但宁王想要以此拉拢李大学士和国公府,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错过这次,他定然还会再寻机会算计李玲珑。
到时,她可未必帮得了她。
与其让她不知何时会被人算计了去,不如将此事告知老夫人,也告知李府,让他们自行防范才是最妥当的方法。
“岂有此理!”
老夫人听后气愤难当,怒骂道:“宁王这个道貌岸然的卑鄙小人,竟敢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算计我侄孙女!”
“还有柳芙蓉那恶毒的女人,一个个的,真当我国公府没脾气了。”
苏漓劝道:“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当下是要把这事告诉姨祖母她们才是,可别让玲珑表妹遭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