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破旧的窗户被吹得哐哐作响,仿佛在为这乱世哀鸣。屋内,昏暗的油灯散发着微弱且不稳定的光芒,将白洛颜和可可的身影拉得歪歪斜斜。
白洛颜微微前倾,神色凝重,声音里满是担忧,朝着对面的可可轻声问道:“可可,如今这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世道,粮食就是命根子。你家的粮食还够不够支撑两年呢?往后的日子,实在难以预料啊。” 可可听闻,轻轻点了点头,可那眉头却紧紧皱成了一个 “川” 字,满脸愁容地回应:“姐,我家之前挖了个大地窖,原本藏的粮食确实够吃好些年的。但这阵子上面三番五次地催促捐粮,我们家在外边存放、能拿得出手的粮食,大半都捐出去了。这以后可咋整啊,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呐。”
白洛颜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眼神透过那糊着破旧窗纸、被风刮得呼呼响的窗户,望向那铅灰色、仿佛要压下来的天空,语气中满是无力感:“现在已经晚了,外面完全乱套了,到处都是打砸抢的混乱场景,人一旦出去,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如今这四方八面都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来不及再做周全的打算。早知道会这样,当时真该把你家的几个孩子和瑶瑶他们一道送走。哎,怪我当时没料到局势会恶化得如此迅速,就是因为瑶瑶的长相……” 可可一脸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忍不住打断白洛颜的话,急切地追问道:“瑶瑶的长相怎么了呀,她看着和你挺像的呀。” 白洛颜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你有所不知,瑶瑶像我,可更像她亲娘。她亲娘是欧阳逸辰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却始终求而不得的女子。所以欧阳逸辰一看到瑶瑶,那眼神就不对劲,似乎起了些不好的心思,我这才赶忙把瑶瑶送走的。” 可可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颤抖得厉害:“这…… 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要出大事嘛。” 白洛颜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可可的手背,试图安抚她紧张的情绪,轻声安慰道:“没事,你也别太忧心。依我看呐,下次你再见到瑶瑶的时候,她和默默应该早就成亲了。至于粮食的事儿,你也别太发愁,我还悄悄藏了一些。这粮食该吃就得吃,千万别省着,你家老的老小的小,要是吃不饱,那可怎么行。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带点果子和白菜回去,给孩子们和老人吃。不过,吃的时候千万得小心,千万别让人瞧见了。如今这世道,人心隔肚皮,要是让人知道你家还有吃的,说不定会招来灾祸。” 可可赶忙摇头,眼中满是感激与拒绝,推辞道:“姐,我不要了,我可不能给你惹麻烦。” 白洛颜苦笑着,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历经沧桑的豁达:“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点。你拿回去后,做饭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就行。对了,家里肉还有吗?” 可可连忙挺直身子,回应道:“有,还有不少呢。庄子里的鸡鸭,还有猪,之前天冷,没被冻死的也都病恹恹的,我婆婆一咬牙,说都杀了存起来。现在库房里还有半库房的肉呢,省着点吃,撑个一两年应该没问题。” 白洛颜这才放心地点点头,细细叮嘱道:“遇事多和你公婆商量,就凭你给他们家生了四个大胖小子,他们也得向着你几分。”
可可重重地叹了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神色有些纠结,说道:“姐,我跟你说个事儿,可真愁死我了。” 白洛颜心中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不好的念头,忙问道:“你不会又怀上了吧?” 可可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姐,我真想大哭一场,我这身体也太不争气了,怎么一碰就怀孕啊。我寻思着,是不是该给相公纳个妾。我都盘算好了,纳了妾,我先给她灌一碗绝嗣的药,然后再让相公和她睡,姐,你觉得我这主意咋样?不然相公憋得难受,我又老是怀孕,这日子可咋过啊。” 白洛颜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伸手轻轻点了点可可的额头,笑着说:“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怀了就生呗,咱们又不是养不起。这可是多子多福,他们老赵家祖上肯定积了大德,才娶到你这么好生养的媳妇,还一连生了四个儿子,他们偷着乐还来不及呢。你也别管赵英俊,他呀,憋不死。这外面的青楼楚馆,哪儿不能让他泻火。真弄个妾室回来,天天在你眼前晃悠,你看着不心烦啊。”
白洛颜无奈的点了点可可脑袋,一天的脑袋瓜里都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怀孕就好好养胎,赵英俊的事太自己解决,你只要别让他把人带到你面前就行。你这漂亮脸蛋都是用智商换来的,可怜的孩子啊。可可嘟嘴生气,哎,白洛颜叹气,美人就是美人,生了四个孩子,现在更是多了些成熟的妩媚,这样的美人赵英俊每晚不往死的耕地,那他都不是男人。姐,你说什么是呢......哈哈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