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相安说起方多病,自然就想到方尚书意欲尚公主一事,“还有就是,二十年前摆家长女摆蕊潜伏入宫,如今已是当朝唯一的贵妃。”
“我记得,当朝唯一的公主就是白贵妃所生。”
“嗯,皇帝唯一的女儿昭翎公主算得是摆都妹妹,皇帝无法生育也是蕊姨下的手。”
李莲花突然想到第一次见摆都是在金城当铺,问道:“相安,我记得摆都曾潜伏在皇城司之中对吧?”
“嗯!哥哥,如今皇城司已经被我们掌握在手中,轩辕家除了轩辕萧几乎为我们所用。”
他颇为意满的笑了笑,“而且我们安排了许多族人,改名换姓进入朝堂,如今也占据了许多紧要的官职。”
李莲花嘴角抽搐,“那你们做反贼,也做的挺到位!”
月相安想到自己的布置也十分满意,无论他们成功与否,昭翎公主总是他们退路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将哥哥保护的很好,即使暴露了,所有证据都会指向万圣道,皇帝追杀的也只会是单孤刀。
李长天摸了摸下巴,虽然相安说的头头是道,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有些不解的举起手,“相安,我有个问题!”
月相安脸上还挂着运筹帷幄的微笑,语气温和道:“长天哥,你问!”
“那个,李家本就不想做皇帝,李莲花也不可能去做皇帝的,你们也是知晓的对吧?”李长天这话是对着李莲花说的,眼神中威胁之意尽显,盯得他背后汗毛竖起。
“嗯。”月相安点头,他怕李莲花误会,也多解释几句,“我们若是成功,自然会询问哥哥的意见,若哥哥不愿意,我们自然不会强求,”
李莲花赶紧摆手表态,“我肯定不会当皇帝的,你们还是尽早选好皇帝的人选吧!”
看到李长天满意的点了点头,李莲花这才松了口气。
李长天想了想,又道:“我就是有些不明白,如今这皇帝是术士一族,贵妃是摆家的长女,唯一的公主也是彻彻底底是南胤人,这皇室都被你们南胤承包了,那你们找个南胤人娶了公主,这天下就是南胤人的天下,你们还复什么国?”
李长天小嘴叭叭,还在继续说:“嗯~不对,当年若是蕊姨晚些下药,直接生个皇子,或者偷龙转凤换一个你们想要扶持孩童,然后把皇帝毒杀了,你们直接扶持幼皇上位不就好了。搞的这么复杂做什么?”
月相安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能这样?那他们这些年折腾那么多干嘛?
李莲花见月相安不说话,不怀好意的提议道:“相安,要不你牺牲一下,把昭翎公主娶了,不费一兵一卒,这天下就又归了我们家了?”
月相安刚刚不过是被他们两绕晕了,此时反应过来,他们最初的目的其实是复仇,“不行!这天下不能被术士一族所占,这皇帝是我仇人,我怎可取仇人之女!”
李莲花突然想到角丽谯的身份,摸了摸下巴,“角丽谯那个女人不是也是皇族后裔吗?要不你们拥立她为女王,这女人肯定愿意!”
月相安嘴角一抽,也就你能想出这种主意。
李莲花想到这女人对笛飞声的痴迷,突然一呲牙,笑的趴在了桌上。“哈哈!”
月相安:......
莫不是真相,对哥哥的打击太大?
李长天:......
李莲花终究还是疯了。
“李莲花,你发什么神经!”李长天上前戳了戳他笑得有些发红的耳尖,李莲花皮肤白,情绪稍微浓郁些,耳朵脖子就容易红成一片。
李莲花忍俊不禁道:“长天,你是不知道,角丽谯那个女人对笛飞声痴心一片,若是她真当了女王,那笛飞声那个面瘫脸定是皇后,哈哈!”
李长天脑海中瞬间浮现大个子穿着凤冠霞帔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而月相安突然一个寒颤,耳边仿佛响起了那个妖女蔑视天下的大笑声。
他仿佛看到了角丽谯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冕旒,顶着那张妖艳的面容,牵着一袭凤冠霞帔的笛飞声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月相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没办法,那画面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莲花笑了半天才停下来,看到两人古怪的表情,轻咳一声。收了收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李莲花这才问道:“相安,你可知单孤刀所在?”
月相安点头,“就躲在京城万圣道的总坛之中。”
李莲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将手中的冰片递给月相安,“相安,你可有什么安排?若是没有,我们一起去寻玉楼春先将冰片拿到手,再一同去京城如何?”
这么些年了,当年的事也该有个结局了。
“我同哥哥一起,尽听哥哥安排!”
*
李莲花驾着莲花楼往香山而去。
据相安给他的消息,角丽谯就是在这附近没了踪影,这玉楼春的老窝应该就在附近才对,可他们三人在香山附近转悠了好几天也没在附近找到。
“怎么办?相安,会不会是你的消息出了问题?”李长天手中拿着一根树枝,跟着李莲花在树林中四处晃悠,这些天他们把附近的山庄都探查了个遍,也没一个对的上号的,他们已经开始往山林中找了。
“啊?”月相安被李长天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不会有错的,是角丽谯自己给我传的消息。”
月相安道:“这么多年,漫山红宴十分神秘,除了被玉楼春邀请参加漫山红的去过,江湖人根本找不到这地,而被邀请的这些人,回来后也是三缄其口。”
这些天,他一直和李莲花两人一起,也看出了些什么。
月相安看着先是凑过去拉着长天哥的手,然后被狠狠抽了一下,此时正在呲牙咧嘴的装可怜的自家哥哥。
月相安:......
就很难平,有时候觉得南胤亡国不亏,就感觉皇室没几个正常人,哥哥是,那个疯女人也是。
月相安继续感叹出声,“角丽谯这女人疯归疯,但也是真厉害,不知道她怎么找到的地方,”
李莲花想了想,问道:“这玉楼春请的都是些什么人?”
月相安回想一下,“每年秋月如火之时,玉楼春便会邀请当年江湖中最为奇特之人参加这漫山红的宴席,算算日子,就是这几日了,也不知道他会邀请哪六个人,不过他都是宴席前三日去请人,若是知道是哪些人,便能跟着被邀请之人一同前去。”
李莲花眼珠一转,一把拉着长天往回走,“走吧,我们回去!”
李长天一愣,“嗯?不找了?”
李莲花勾唇一笑,“啊~不找了,等他们来找我们~”
“我猜,这‘活死人肉白骨’的李神医,应当能算得上,今年这有名的奇人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