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茂明的话都没有说完,老胡也扑了过来,压着薛茂明给强行摁了下去。
薛茂明和叶老三都是有点身手的人。
叶老三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是谭飞的速度太快,且出手非常狠辣,叶老三那几招在谭飞跟前啥也不是。
薛茂明则相反,当老胡扑过来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反抗,但是看到叶老三没有受伤,加上现在的形势所迫,所以薛茂明选择被老胡控制。
灵堂里的白烛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火苗拉长成惨白的细线。
“砰!”
叶老三的额头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骨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谭飞抓起叶老三,右手铁钳般扣住他的后颈,左手按住肩膀,猛地往下,又是一压。
“砰!”
“可乐!你——”
薛茂明大叫。
谭飞充耳不闻,手上力道又加三分,压着叶老三的脖子狠狠往地上按。
叶老三的额头又撞在地上,再度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不要欺人太甚!”薛茂明怒吼。
老胡忽然道:“薛茂明,谭飞可是帮过你的。”
“他帮我?”薛茂明冷冷道。
“你以为,蒋开腾是谁杀死的?”老胡反问。
薛茂明一下瞪大眼睛。
这下,不仅是他,那边额头被撞破出血了的叶老三也瞪大眼睛。
但是谭飞不给叶老三说话的机会,又一下——
“砰!”
叶老三痛的开始挣扎。
就在他挣扎着要起身的时候,被谭飞一脚踩住小腿。
“啊!”叶老三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谭飞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看向遗像。
烛光下,郭兴国的笑容似乎带着嘲讽。
“看清楚,”谭飞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灵堂的温度都降了下来,“这是你的手下,对你鞠躬尽瘁,为你鞍前马后,而你,一点都没有保护你自己手下的意思,你这样的畜生,也配当人?”
叶老三满脸是汗,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洁姑会……”
“那她今天在门宁闯得祸,你就去收拾吧!”
谭飞拽着他的头发又是一记响头。
“去自首,你敢去吗?”
血从叶老三额头流下来,叶老三忽然哭了,看向谭飞:“可乐,可乐,洁姑要去劫狱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啊!”
“哈哈哈!”老胡在后面都听笑了,拍起了手,“有种,有种!叶老三,你是真的很有种,郭兴国那边,你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洁姑这边,你又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你怎么那么废物啊!你到底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地位的?你也配?”
叶老三浑身发抖,嘴唇也在发抖,这会儿哪里像个黑市里呼风唤雨的老大——
“砰!”
谭飞这时压着他的头,对着地上又是重重一下。
这一下磕得极重,叶老三直接趴在了地上,鼻血喷涌而出。
他抽搐着,像条濒死的鱼。
谭飞松开手,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指缝里的血:“滚吧。”
一旁的薛茂明在得知谭飞就是方文浩派去杀蒋开腾的杀手后,早就已经忘却言语。
他愣愣地看着谭飞,怎么都难以将他跟当初那个在叶老三办公室外面等着摊位卖肉的小摊贩联想到一起——
最后,薛茂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叶老三离开出来的。
站在院子外面的叶老三的手下们在看到叶老三一头的血水时,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他们的眼睛里,也没什么光了。
晚上,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与摇曳的烛光交织在一起,将谭飞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仍旧坐在这里,面色冰冷麻木。
突然,院外传来脚步声。
“谭飞。”
白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旗袍,外披一件黑色貂绒大衣,踩着一双时新的高跟鞋。
老雷跟在她身后。
“这么晚了,还守着?”白姐走到谭飞身旁,轻声问道。
谭飞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嗯。”
白姐叹了口气:“洁姑彻底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在哪。”
谭飞皱眉:“一点线索都没有?”
白姐摇头:“她年纪小,又机灵,真要藏起来,茫茫人海,恐怕很难找到。”
老雷插话道:“黑市里的画师都问过了,没人见过她,不然,可以画一张她的图出来。”
谭飞眯起眼睛,烛光在他的瞳孔中跳动,像是一簇冰冷的火焰。他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既然找不到,那就引她出来。”
白姐挑眉:“哦?你有什么主意?”
谭飞站起身,走到灵堂中央,声音低沉而冷静:“洁姑找上叶老三,是因为叶老三能给她想要的资源、人脉、庇护。既然如此,我们就虚构一个比叶老三更有价值的人,让她自己送上门来。”
白姐眼睛一亮,红唇微扬:“你是说……设局?”
谭飞点了点头:“对。”
白姐轻笑,温柔道:“谭飞,这招好,不仅可以用来对付她,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用处呢。”
与此同时,白城一处隐秘的宅院里。
谭飞和白姐此时正在聊的洁姑被关在一间干净的空房间里。
她的双手被麻绳绑在身后,嘴里塞着一块布。
她蜷缩在墙角,眼神凶狠地盯着房门,像一只被困的小兽。
隔壁房间传来一阵痛苦的叫声。
“啊——!爹,疼……”
陈胜良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伴随着挣扎的响动。
“别动!”陈太平的声音冷厉而威严,“这针一定要打!”
“按住他!”陈太平厉声命令。
随即是一阵混乱的声响,陈胜良的哭喊声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洁姑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悄悄挪动身体,试图靠近墙壁,听得更清楚些。
等陈胜良沉底安静,陈太平心疼地握住他的手:“阿良,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等打通好去南洋的路,爹带你去大医院,咱们去国外!”
陈胜良疼得虚弱,脸色惨白。
陈太平现在才搞来抗生素,但是陈胜良的胳膊伤口已经又发烂了。
这时,一个手下走来,对陈太平道:“老板,朱二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