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让旁人跟着她一起丢人?江若蓁气得跺了跺脚便哭哭啼啼地回屋,陈氏埋怨地看了江程一眼,就追了过去。
江知念不甚在意,江程也不在意,丢了一句,“没事就好。”便去了宋氏的芒种院。
宋氏快要生了,他去得勤也正常。
江老夫人拍着江知念的手,“你要单独留在白马寺,也不与我说一声,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你这孩子。”
江知念笑着道歉,与江雪宁一道将老夫人送回了松鹤院后,她才发现江雪宁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想来也担心了她,“二叔母也能安息了,日后,你就要多为自己考虑了。”
江雪宁听了这话,神情有一丝僵硬,低着头也没再说什么。
-
翌日,天还没亮开,朱嬷嬷给老夫人披上衣服,听下人来报,“老夫人,高姑娘称家中有事,要回扬州了,特意向您辞行。”
老夫人连头发都还没绾,望着院子外面,“这么着急?昨日也没听说,是出了什么事情?”
“高姑娘没说。”
江老夫人坐了下来,朱嬷嬷为她倒了漱口的茶来,她接过后,“让她进来吧。”
辞行自然要当面辞行,话都递过来了,江老夫人还以为高红玉要进来,谁知下人又道,“高姑娘已经赶着坐船,已经去码头了,只是让奴婢来传个话。”
“走了?”江老夫人惊讶,那高红玉的行径,不像是想回扬州的样子。
怎的走得这般利落,连辞行也没见上一面?
这就得问江若蓁了,高红玉自然是能留一天是一天的,可是她更想活命。
原是想来松鹤院向老夫人辞行,看看是否能找到转机,老夫人若是留她,江若蓁赶她走又有什么用?
可没想到江若蓁没给她这个机会,阿淳几乎是守着她,只让她递了个话,就带着她匆匆去了码头坐船。
这消息没过多久,也传进了琳琅阁,江知念一直起的早,从小为了学更多的技能,一日总是能掰成两日用。
高红玉只怕知道些什么,才会被江若蓁这么着急送走,半夏担心送走了,那些秘密也就石沉大海,再也见不着了,便着急着,“小姐,奴婢带人将高红玉劫下来!”
“那高红玉也不像是什么硬骨头,用点刑自己就招了。”
江知念为自己选了一朵玉兰绢花,配今日的衣裳正好,递给折柳,折柳仔细为她簪上,“不着急,高红玉离不了京。”
等到梳洗装扮妥当后,她照常出府去云萃酒楼,只是今日江知念吩咐,绕一绕路,这一绕便能路过码头。
“阿淳,我,我想如厕。”高红玉紧紧拎着包袱。
阿淳目光阴冷,声音更是诡异,“等上了船,你再慢慢解决!”
“可是。”高红玉刚说了两个字,便感觉自己腰间多了一个东西,是阿淳从袖口掏出的匕首,就那样抵着她的腰,耳边传来阿淳湿湿冷冷的声音。
“现在你就等着船到了上船,不要耍花样,否则,你就是回了扬州,我也找得到你。”
声音如同一条毒蛇钻进了她的身体,吓得她僵住,连抖也不敢抖,就怕这毒蛇忽然给她来上一口!
阿淳所言不假,她是知晓自己住在扬州何处的……
码头的远处,慢慢停下来一辆马车,折柳为她撩起一角帘子,“这个就是阿淳,小姐您瞧,她虽不说话,就站在那里,也叫人心中生畏。”
半夏则道,“她这个体格,也是练过的,否则一个女子,怎会生成这样?”
“这其中有说法?你习过武,怎么没和她一般?”江知念看向半夏,有些不解。
半夏点头,“小姐您瞧,她身材看起来敦实,并非是肥胖之人,而是结实。我们从小练武之人,身上难免会有肌肉,男子也就罢了。”
“像奴婢,是世家专门培养的暗卫,也可以是…习作,若是女子如此敦实,怕是要引起怀疑,所以还专门练习了纤体之术,才能保持如此。”
原是如此,江知念微微一顿,却想起来之前不小心见了陆君砚没穿衣服的样子。
他……分明有眼疾,怎么也是一身肌肉,并不夸张,却沟壑分明。
“小姐,那是谁?”
船已经停靠在码头,阿淳送高红玉上了船,说是送她上船,实则是挟持着她往船上走。
高红玉没有选择,她虽然想留在京城,但是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江若蓁给她的钱,也的确不少。
回到扬州,她偷偷藏起来,也能衣食无忧过一辈子。
阿淳赶在船开前一刻下了船,但也没有走,而是站在码头,死死盯着高红玉,高红玉将这个阿淳骂了遍,还真是一丝机会也没给她留。
接着,船渐渐离开码头,阿淳心头的巨石也慢慢落下,手中的匕首被他收了起来。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之时,那船上忽然有人坠入水中!船上来来往往都是惊呼声!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热闹,阿淳猛地回头!
目光在船上方才高红玉所在的位置寻找,却毫无所获!
她瞳孔放大,难不成高红玉跳进水中企图留在京城?阿淳想也没想,当即跳入了水中。
折柳将帘子放下后,听江知念吩咐,“好了,去云萃酒楼吧。”
“小姐,方才那是谁的人?”
她刚刚看到高红玉似乎被人推下了船,接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人跳入水中救了起来,但是立刻就被拖入了不知何处的草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