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宁抿了抿唇,故作迷茫看着她,“我怎知二姐姐为何会落红,我又不是大夫。”
闻言,江若蓁的心彻底沉落在地,扬手便是一巴掌,落在江雪宁脸上!
江雪宁险些没站稳,脸上带着的面纱也飘落在地。
“江雪宁,你敢算计我!”
“你知不知道我腹中是谁的孩子!?”
江雪宁一面捂着脸,不但不觉得痛,反而心中畅快至极,江若蓁此刻反应过来已经全无用处,这个孩子已经不保。
可她觉着不够,她还是很期待哪一日江若蓁知晓了太子的不育之症,知晓了江若蓁分明可以凭着这个孩子母凭子贵,一辈子无忧,知晓了日后再也不会有太子的孩子,江若蓁会是什么表情呢?
想到这里,江雪宁红了眼,她可不怕江若蓁的报复,这只是她讨回来的分毫罢了。
“二姐姐,你落水与我有何关系?难道因我母亲过世,便如此欺负于我吗?”
“说我算计你,二姐姐可有证据?我连勇毅侯府也不曾踏足……”
江若蓁这一巴掌,引来不少人围观,江雪宁红着眼哭诉之时,江若蓁竟然无从辩解,她只觉得胸口沉闷,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接着一阵眩晕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江雪宁连忙请人把江若蓁送了回去,还好心地为她抓了些小产后养身子的药,叫所有人都挑不出错来。
江知念回江府看祖母时,恰好遇到江雪宁带着她亲自熬的梨汤来看祖母。
江雪宁送完梨汤后,笑盈盈道,“祖母,今日有长姐陪您,雪宁就不打扰祖母和长姐说些贴己话了。”
江老夫人好不容易见一次江知念,拉着她不肯撒手,江知念本有些话想问江雪宁,眼下也没了机会,索性安心陪着祖母。
见祖母消瘦了些,便问了一句。
朱嬷嬷面上也带着喜色,念叨着,“大小姐离府这些日子,老夫人一直挂念您,吃得也少了些,能不瘦吗?”
江老夫人,“念念,你在外头住,我实在不放心。”
“祖母不好生吃饭,我也不放心,不如祖母搬过去同我一起住?”江知念提议道,“我那府邸虽比不上祖母您的松鹤院,也不会委屈了您去。还能日日督促祖母。”
这话便是在拒绝江老夫人了,她苦笑着,知晓念念有心结,若是心结不解,谁也拗不过她。
“你不在,雪宁便日日来看我,你……也不必担心我,实在不想回来,便照顾好自己。”
江知念应下,又说了些别的,日头高起来,陪着祖母去睡午觉后,江知念才出了松鹤院。
“长姐。”
江知念回头,见江雪宁原来一直等在松鹤院外,日头这般大,她的小脸都被晒红了。
“你一直在外面等我?”
江雪宁点了点头,“方才我见长姐有话同我说,又不好拒绝祖母,便在此等长姐了。”
江知念顿了顿,与她寻了个阴凉亭子说话,“眼见着入夏了,日头越发毒起来,当心中暑。”
她的确有话问江雪宁,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问出来,“江若蓁落水小产,你知晓了吗?”
接着,她便注意起江雪宁的神色,只见她神色坦然,毫无隐瞒之意,“我知晓,长姐是想问,这件事和我有没有关系,对吗?”
“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长姐的眼睛。”
“不过此事和我关系不大,我只是告诉她香炉之中有令人假孕的香罢了。”
“余下的,我便什么都不清楚了。”
江知念闻言,只是看着江雪宁,半晌一句话也没说。江雪宁虽然没有直接动手,却间接导致了此事的发生。
江雪宁揉捏着手帕,迟疑开口,“长姐难道不信我?”
接着,便急着解释,江知念出声,“雪宁,你知道这个孩子对太子来说意味着什么,眼下她的确拿你没办法。可这件事,太子一定会追查到底。”
“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她是当真有孕的?”
江雪宁原以为长姐是觉得她恶毒,却不想长姐是担心她,她仔细回想,“宫中给我赐婚那日。”
那日江若蓁情绪激动,回想了一下,江若蓁那段时日情绪一直不大稳定,若放在以前,江若蓁定然是向陈氏诉苦委屈,让旁人来对自己口诛笔伐。
江雪宁便借口给老夫人熬梨汤,日日去厨房时,注意着落雪阁的饮食,叫她察觉出不对劲来,江若蓁的症状与师父医书中所写根本不同。
便有了猜测。
“她与太子私通是真,自然也有身孕的可能。谁知她去了勇毅侯府,起了这等心思。”
折柳来禀,陆世子顺路来接江知念。
江雪宁起身相送,“长姐要走了?祖母一直牵挂着长姐,若是有空,长姐多回来陪陪祖母。”
她也能多看看长姐。
她在心中说道。
“雪宁,一个月后你就嫁去东宫了,趁着还未出嫁,多做些想做的事情,府中寻不到人说话,也可以来我府上找我。”
“真的吗?”江雪宁眼眸一亮。
长姐一定厌恶极了江府和江府的人,才会毫不留恋地搬出江府。
江雪宁原以为长姐大抵不愿意再和江家的一切有牵扯,所以她也没有动过去找江知念的念头。
听到江知念这般说,心中豁然开朗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府上的院落也不少,就是来住一段时日也可以。”
江雪宁眸中先是欣喜,接着一点点淡去,“我,我还要照顾枫哥儿。”
江知念本想说,带上江枫一道过来也行,江雪宁却先一步,“长姐快些去吧,莫让世子久等了,”
她便按下不提。
……
江雪宁目送江知念离开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了,她才垂下眼眸。
正如长姐所说,太子一定会追查到底,江若蓁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要是住到长姐那里,只怕会给长姐带来麻烦。
碧雨来寻江雪宁时,就见她抿着唇在发呆,“小姐,小姐?日头这么毒,您在此处做什么?”
“快与奴婢回去吧。”
“以往也没见您与老夫人这般亲,如今却亲自熬汤送到松鹤院,您这般又是何苦?松鹤院那位何曾把小姐放在心里过?她心头只有大房,当初若是肯应了二夫人,也不至于……”
碧雨越说越难过,江雪宁却道,“她的确对不起阿娘,江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原谅。”
“不过长姐搬出江家,她是长姐在江家唯一牵挂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