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吕夫人自诩聪明,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姜时愿开启嘲讽模式。
“姜氏,你怎么在这?还偷听我们说话,你真是没教养!”吕氏面沉如水。
姜时愿嗤笑,“什么叫我偷听你讲话,我在给严四姑娘治病,你自己跑来的。
我寻思着你也不乐意见到我,索性避开,谁知堂堂郭家二夫人竟在背后这样说人坏话。
大概是我见识少,没遇上过什么大场面,也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会这么没家教。
对了,沈家嫌弃郭景瑞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别真以为是个男的,就了不起。”
“你、你……”
“责怪沈家之前,先问问自己怎么教的儿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克夫的寡妇!”
“嗯,我克夫,但是我医术比郭景瑞好。”
“闭嘴,你没资格跟我儿子比。”
“那是当然,毕竟你儿子不能人道。”
“你一个商户女……”
“你儿子不能人道。”
吕氏只觉得喉咙涌上一阵腥甜。
定南侯夫人像是没听到姜时愿说什么,再一次端茶送客。
这会儿的吕氏已经被气疯了,根本看不到。
她指着姜时愿骂:“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真以为攀上……”
啪。
脸颊火辣辣的痛意让吕氏找回了些理智。
她死死盯着姜时愿,不敢置信。
“我是为你好,让你给你儿子积点阴德,可别真让他断子绝孙啊。”姜时愿凉凉地道。
这戳中了吕氏的痛处。
吕氏扑上去想打姜时愿。
姜时愿狠狠将她推开,“吕夫人,别动手动脚的,你不是我对手。
没让你太狼狈是给你脸面,你要是不在意那些,那我就不客气了。”
吕氏摔到地上,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她深刻地感受到,刚刚姜时愿推她的力气有多大。
这时姜时愿却看到一瓶药从吕氏身上掉下来,没摔碎,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椅子下面。
“东西掉了。”姜时愿好心提醒,“赶紧捡起来,别到时候我治好了严四姑娘,你又到处哭诉是自己送药,我白捡的便宜。”
吕氏被姜时愿说得怒火中烧。
可惜,为了给郭景瑞提亲,吕氏并没有带下人进来,单枪匹马的,便是想打姜时愿,她也打不过。
气头上的吕氏,捡起那瓶药狠狠一摔。
她使劲碾在那两粒药上,直到碾成一片,“我看你们家短命鬼能活几年。
靠姜氏治病,少做春秋大梦。这药,我白送你,想活命,就这么吃下去!”
“疯婆子。”姜时愿云淡风轻地看着她,“就你那破药,治病还是要人命还难说呢。”
“定南侯夫人,你也记住了,今天你任由姜氏羞辱我,他日要是求到我郭家头上,就一步一跪的到郭家请罪!”
“吕夫人,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请吧。”定南侯夫人无动于衷。
“好、好,真是好得很。”吕氏咬牙切齿,“希望夫人永远别后悔。”
“我后不后悔你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后悔。”定南侯夫人道。
吕氏拂袖而去。
她就不信定南侯夫人敢做什么。
除非真的保证自己一辈子求不到郭家头上来。
“被人吹捧久了,连自己什么身份都忘记,真是小人得志。”定南侯夫人不屑地道。
“姜夫人,你不必理会吕氏说什么,既然选择让你医治,便是全心全意信任你,但愿你不受影响。”
定南侯夫人一脸歉意。
姜时愿无所谓地道:“这样的话我听多了,根本伤不了我分毫。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要是都在意,早就不用活了。”
“敏君,听到了吗?女子就该学会姜夫人说的那样,不要在意旁人的看法。”定南侯夫人温柔地看向严四姑娘。
严敏君点点头,“我会努力去学的,姜姐姐,吕夫人来我们家提亲这件事,你不要跟书宜说。”
“为什么?”
“我怕书宜伤心,她以前对郭景瑞那样好。”
姜时愿正色道:“四姑娘,既然你们是好朋友,更应该让书宜知道这件事。
有些话经过别人的嘴巴转达,有可能变成另一层意思,反倒容易产生误会。
更何况,书宜也没将郭景瑞当一回事,所以,由你告诉她更好。”
定南侯夫人也温声道:“姜夫人的话有道理,你该跟书宜说一声,这也是你的态度。”
“好。”严敏君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答应了下来。
姜时愿走到吕氏扔掉的药那蹲下,想将药拿起来。
定南侯夫人见状,急忙制止,“姜夫人,脏,我让下人来。”
“没事,我看看是什么。”沈映星摆摆手,满不在乎。
她拿了一点搓了搓,放到鼻下嗅了嗅,神色冷了下来。
定南侯夫人一直观察着姜时愿,这会儿忙问道:“姜夫人怎么了?”
姜时愿抬头说道:“夫人让人将这药弄起来,原封不动还给郭家。”
“这药怎么了?”
“一会儿再跟夫人说。”
定南侯夫人见她神色严肃,不敢大意,立刻命人照着姜时愿说的那样做。
等清理干净,姜时愿才道:“以前郭家可曾有给你们送过药?”
定南侯夫人说:“有的,我一直有夜里难以入眠的毛病。
吕氏曾送过些说是能助眠的药丸给我,但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就没用那些药。”
“什么时候送的?”姜时愿又问。
“两个月前。”
“夫人,两个月前送过一次,上个月还送过。”旁边的嬷嬷低声接过话头。
“哦,对,我差点忘了。”定南侯夫人想了起来。
“可否让我看看那些药。”
“你去取来。”
定南侯夫人回头对嬷嬷说。
“是。”嬷嬷快步离开,没多久就拿着两瓶药回来。
姜时愿倒出来一看,不是芙蓉丹是什么?
姜时愿都不知道该说郭家做人不成功,还是定国公府和定南侯府真的命好。
他们看上去和郭家关系不错,但两家都没有听过郭家的,都没有碰过芙蓉丹。
“姜夫人,这药可是有什么问题吗?”定南侯夫人打断姜时愿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