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眨巴眨巴眼睛,“萧攸澜,我想吃什么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想吃什么。”
“嗯?”萧攸澜从一堆细细密密的亲吻中抽空发出声音,“我想吃什么?”
南雪音一脸好笑地用双手捧住他的脑袋,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现在想吃我。”
萧攸澜微微一愣,低笑出声:“是。那小雪给不给吃呢?”
“先吃一小口吧。”
南雪音小声说着话,主动地亲上了他的嘴唇。
她后来逐渐地意识到,原来拥抱、接吻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想要第三次、第四次,还有更多次。
南雪音又接着往下想,等有了肌肤之亲,那是不是也会想要经常……
“又分心。”
唇齿之间,响起萧攸澜的呢喃。
南雪音将眼睛睁开一点,看向他。
萧攸澜问:“在想什么?”
南雪音不好意思坦白,清清喉咙,“没想什么……亲亲。”
她又亲上去,并且借此成功转移了萧攸澜的注意力。
“对了,殿下、南姑娘。”
马车外忽然传来了束遇的声音。
他应该是骑着马走近了,隔着一层木壁,嗓音清晰可闻,好似就在二人身旁。
可是这会儿南雪音和萧攸澜正在接吻啊!
南雪音一阵心虚和羞耻,忙不迭推开了萧攸澜。
比起她,萧攸澜则是淡定得多,不紧不慢地擦了一下嘴角,开口问:“怎么了?”
他的嗓音明显带着沙哑,这种声音,要么是在亲热,要么是刚睡醒,但凡是个有经验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来。
但是束遇此人看似张扬潇洒,实则内敛保守,都快要成亲了,还只是抱过未婚妻几次,牵过几次未婚妻的小手,没有亲过嘴,更别提其他的了。
所以,他虽然觉得有一点奇怪,但也没有怀疑,问:“你们想吃面食,还是想吃饭菜?”
萧攸澜的眸光流转到南雪音的脸上,“你说呢?面食还是饭菜?”
南雪音清了一下喉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儿,“面食好吃,还是饭菜好吃?”
束遇回答:“其实都好吃。”
想了一下,又道:“前面有一家三鲜面很有名,我吃过好多次,每次都觉得好吃,一口气能吃两大碗。嘉宁胃口小,去那家也能吃个大半碗。不过,前面右转还有一家酒楼,里边的蒸鹅、鹿脯、莼菜羹都好吃,还有一道他们酒楼独有的点心,叫酥山,嘉宁可喜欢吃了,隔三差五便要去吃一次。”
他说的这些,南雪音一样没吃过。
当然,她也不得不感慨,束遇真的满脑子都是宋嘉宁,说起吃的,也总要提到宋嘉宁。
这也就是说,在他的生活里,宋嘉宁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到处都有她,没有她的话,他也会不适应。
这是一种很好的夫妻相处状态。
“想吃哪个?”萧攸澜轻声问南雪音,他什么话都听她的。
南雪音琢磨了一下,真诚道:“都想吃。”
萧攸澜笑了笑,对外面道:“中午先吃三鲜面,晚上再去酒楼吃饭菜。”
“好嘞!”
束遇应了一声,去前面开道带路。
南雪音满心期待,三鲜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吃……
萧攸澜的吻却又落了下来。
南雪音撑着他的胸膛,“马上就要吃面了……”
萧攸澜嗓音含笑,“所以抓紧再亲一会儿,不然来不及了……”
南雪音没有推开他。
马车并没有直接驶向汤面铺子,而是去了附近的街巷停稳。
这是东宫的亲卫和马车,若是直接在铺子门外停稳,必定会引起骚动,而萧攸澜并不希望自己的出现过度影响百姓的日常生活。
今日他与南雪音的穿着都比较寻常,只带着个束遇,一般人都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
不过,今天铺子生意火热,正值饭点,居然有好多人在排队。
束遇小声嘟哝:“咱们就应该把这儿给清空了,只让铺子伺候殿下和南姑娘的……”
南雪音却瞥了他一眼:“可是老百姓也没做错什么吧。”
束遇啊?了一声。
萧攸澜知道南雪音会是这个反应。
若是其他权贵家族的贵女,自然会要求清场,只让铺子为她一个人煮面做面,或是直接花大价钱将人请到府上去。
这是家族地位给予的特权,是刻在她们骨子里的习惯。
可是南雪音不一样。
她是寻常百姓出身,又一直在民间行走,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
这也是让萧攸澜觉得难能可贵的地方。
他微微笑了一下,“没关系,排队吧。”
太子爷从来没有排过队,还挺新鲜的。
三人一起排队。
因为他们尤其是萧攸澜和南雪音的长相实在突出,引来了不少注视。
南雪音对此习以为常,萧攸澜并不会将这种细节放在心上。
束遇摸了摸下巴,“最近我好像的确长得更俊美了些……”
南雪音忽然觉得这一幕、这句话似曾相识,好似是昨天刚说过,又好似是很久之前说的了……
队伍慢慢前行。
“实在不好意思,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你。”
前方不远,忽然传来一个带着歉意的男声,南雪音听着,隐约觉得耳熟。
接着是一个女声:“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没办法忘了她。”
南雪音听得心中愕然。
这是正好遇上了什么,这么刺激吗……
她循着嗓音望过去。
那男子是背对着她的,看不见长相,不过可以看见那女子的正面。
面容姣好,如花似玉。
南雪音不由得好奇,那男子究竟是爱上过什么人,竟然连这样一个美人都看不上眼吗……
听到男子的话,女子有些悲伤地垂下了眼睛。
“咦。”
束遇歪了一下脑袋,也在注视着那边的男女,“那个不是陆宴嘛!这么巧,他也来这里吃面。”
陆宴。
好耳熟的名字。
南雪音的某些记忆即将快要破土而出。
那陆宴又对女子接连说了好几声抱歉,起身告辞。
他面色怆然,往外走时看见了束遇,也见到了后边的南雪音和萧攸澜。
尤其是南雪音。
他愣了半晌,瞳孔倏然放大,“南姑娘……”
南雪音:……
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
那个让陆宴念念不忘的人,就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