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昭儿勾起嘴角,“不等了,这个计划行不通,咱就换个计划。”
入了府的曾小柳心中雀跃,她环顾四周,眸中满是欢喜。
就知道,这次赌对了。
奕年哥哥让她进来府中,如今那俞昭儿只怕在门口气的跳脚吧。
呵,俞昭儿,你就好好等着瞧吧,看我是如何讨得奕年哥哥欢心,如何嫁入何府的。
这么豪华的四方宅院,怎会让你这粗鄙不堪的野丫头来当女主人,简直痴人说梦。
刚踏进书房,曾小柳那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她捏着皱巴巴的帕子哭诉。
“何公子,那俞昭儿太欺负人了。”
何奕年瞥了一眼在她青紫的嘴角和眼睛,没接她的话,扭头问道赵平。
“她还在门口么?”
赵平摇头,“大小姐已经走了,哦,她是喝了汤才走的。”
曾小柳闻言哭声更大了,挪着步子就往书案那边蹭,“何公子,那俞昭儿简直就是个泼妇。”
“她喝的那汤可是我亲手熬了来送给何公子你养伤的,她个不要脸的居然抢了去。”
“不仅如此,她还将我打成这样,何公子,如今我家道中落无依无靠,已经够可怜了,却还要受她这般羞辱。”
“何公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何奕年欠了下身子,用胳膊撑住下巴,眸色深沉,不温不火道。
“这些不都是你应得的么?”
曾小柳一愣,“何公子这是何意。”
“曾小姐演技真不赖啊,何某佩服。”
曾小柳心里咯噔一下,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他让自己进何府,不是因为可怜她,想帮助她么?
迎上男人阴恻恻的幽深眸子,她又有些心虚,立马避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
“何公子所言,小女子听不明白。”
何奕年眯了下眼睛,也不打算让她继续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船宴上,俞昭儿房中的迷药,不就是你给秦霄的么?”
闻言,曾小柳瞬间脸色煞白,心中一阵慌乱。
奕年哥哥居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个该死的秦霄,还真是靠不住。
“何公子,我冤枉啊,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呢。”
“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出去游玩身上怎么会带着迷药呢,是秦霄污蔑我,何公子,都是他污蔑我的。”
“那个秦霄贪图我的美色,一直想要霸占我,我誓死不从,所以他才心生怨恨,在你面前说出这种无中生有的话。”
“何公子你要相信我啊,我是清白的,我虽跟俞昭儿不合,但我深知一个女子名节有多可贵。”
“我就算再讨厌她,我也不可能做出那种卑鄙无耻,伤天害理之事啊。”
男人笑了,笑的浑身颤抖停不下来,良久,他才平复过来,“是么?”
他撑起胳膊起身,面色陡然阴冷了下来,一双狭长的眼睛眯起,似带杀意。
“曾小柳,那你再解释解释,你又是如何知晓我受伤之事的。”
隔着书案,曾小柳都能感受到男人浑身散发的寒意,压迫感扑面而来,她控制不住的向后退了半步。
“我...我...”
她解释不出来,方才跟俞昭儿胡诌倒是没什么,可当事人就在眼前,她又怎能再胡编乱造。
何奕年冷哼一声,“答不上来?那我来帮你答吧。”
“你之所以知晓我受伤之事,是因为,那日出现在竹林的杀手就是你派去的。”
曾小柳腿一软,咬紧了嘴唇,她苍白的脸衬得眼角的青紫更是触目惊心。
她怎么这么心急,她怎么这么大意,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瞧见俞昭儿被退亲,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心想着如何接近奕年哥哥,讨好奕年哥哥,却忘了这件事情的漏洞。
“何公子,你听我说,我不是要去刺杀你的,你受伤只是意外。”
“我是让他去杀那该死的俞昭儿,没想到他竟如此蠢笨,失手伤了何公子你。”
“真的,何公子你要相信我,那杀手绝对不是冲你去的。”
何奕年勾了勾嘴角,挑眉:“哦?你是说,你本来想杀的是俞昭儿。”
曾小柳见对方缓了神色,眸中一喜,连忙道,“是的,那俞昭儿嚣张跋扈刁蛮任性。”
“不仅如此,还将何公子你骗的团团转,我实在见不得她那般戏耍你,所以才雇人去杀她。”
“可惜她命大,不仅没杀了她,反而还连累了何公子你受伤。”
“不过现在好了,何公子你已经看清她的真面目与她退了亲,如此一来,我也放心...”
她话没说完,男人的大手像一把铁钳,死死的锁住了她的脖颈。
刹那间,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她整个人即将被提离地面。
她张大嘴巴,拼命地想要吸进哪怕一丝空气,可喉咙却被那只手扼得死死的,只能从气管里发出微弱又绝望的“嘶嘶”声。
“看来曾家破产还没让你收敛,曾小柳,我警告你,你若再对昭儿不利,我定让你和你们曾家万劫不复。”
曾小柳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雾,她双手用力掰扯着那只禁锢的大手,指甲都泛白了,却难以撼动分毫。
双腿胡乱蹬踹,想要找到着力点,却只是在虚空中徒劳地舞动。
恐惧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深切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逼近 。
何奕年要杀了她,她快要死了。
“滚。”
在她真的以为要死在男人手里时,男人甩开了她。
她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男人,痛心到几近发疯,“我父亲的生意是被你给毁了?”
“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何奕年居高临下,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的真心让人恶心,看你一眼我都嫌脏。”
曾小柳双眼通红嘴唇颤抖,眼泪不住的滚落。
她缓缓起身,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
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居然是被这个男人给毁掉的,可笑的是她还在傻傻的跑来讨好男人。
讨好这个罪魁祸首,幻想他能够多看她一眼。
实则自己的一片真心,在他眼里连屁都不是。
“何奕年,你有眼无珠,你心狠手辣,你如此负我,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