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白,毫无保留的倾洒在池面上,将那一池碧水映照的银波闪烁。
四下无人,只有阵阵的虫鸣声,还有池中鱼儿在跃出池面时激起的水花声响。
“奇怪,是我来早了么?”
俞昭儿扫视了一圈后,并未发现男人的身影。
她缓缓走到亭中坐下,这御花园里倒是比外面凉爽许多。
一阵夜风吹过,让她昏昏沉沉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想到方才太子说的那些话,她便心中烦闷。
她在宫里,有父皇母后护着,太子应当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可奕年哥哥不一样,他在京中的生意,他即将要参加的科考。
只要太子想给他使绊子,阴招应当多的是。
一会见了奕年哥哥,一定要提醒他最近小心一些。
“小美人。”
一道陌生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俞昭儿被吓了一跳。
紧接而来的是两只粗壮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从背后死死环住。
“放肆,你是什么人,吃了雄心包子胆了你,快放开我。”
她挣扎怒斥,想要转头看清身后之人的相貌,可是却忽然一点劲都使不出来。
“小美人,别挣扎了,你现在应该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吧,嘿嘿嘿。”
俞昭儿甩了甩脑袋,怎么回事,方才在殿中出来的时候,确实一阵晕眩。
可来御花园这一路已经清醒了许多,怎么身子忽然就全身瘫软了。
这不是醉酒,她的脑袋还十分清醒,只不过身上没有力气而已。
她被下药了,绝对没错。
可她是什么时候被下药的,她今日离开座位的时候,翠竹可还是在一旁盯着的。
谁能有机会在她的吃食里下药。
“你快放开我,你知道本宫是谁吗,你胆敢动本宫一根手指头,定将你碎尸万段。”
“哟哟哟,演的还挺像。”男人讥讽,将她整个面都调转过来,“你不会要说你是当今公主吧。”
“让我来看看,公主长啥样。”
俞昭儿皱眉,差点将今晚吃的食物都吐出来,她还不如背对着呢。
这男人实在是太丑了,一张肉脸上,五官都被挤到了一起,那厚厚的嘴唇像是挂了两根肥肠。
“呕...”
男人皱眉,“妈的,老子长的有这么丑吗?”
俞昭儿将脸扭到一侧,放声大喊,“救命,来人,快来人啊。”
可方才她都已经吩咐了锦衣卫不得靠近此处,这会哪里还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声。
男人那粗壮的手一下子就将她的口鼻捂住,恶狠狠道。
“别喊了,老子只要你陪我快活快活,并不想取你性命。”
“你若再不配合,老子现在就将你丢进这池子里。”
俞昭儿眸中一沉,借机咬了男人一口,呸,他手上摸了什么东西,这么咸。
“啊。”
男人吃痛,将她放开,俞昭儿整个人瘫软在地,她扭头,瞪着一双杏眼。
“你这个肥猪头,你不要命了,我可是苍南国的公主,你敢动我,我父皇灭你满门。”
男人捂着被咬的右手,面目狰狞,冲上来就甩了一巴掌。
“妈的,还跟老子装,你不就是秦霄的小妾么,一个低贱的妾室还敢跟我摆谱。”
俞昭儿被他这一巴掌扇的耳朵嗡嗡作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扑了上来,粗暴的开始解她的衣衫。
月白色鲛绡裙被应声撕开,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更激发了男人的兽欲。
“秦霄那个狗东西抢了老子的女人,如今,让我也尝尝他女人的滋味。”
“不要,你冷静一下,我不是秦霄的小妾,我是他的表妹。”
俞昭儿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但大概也听出来了,应当是受人挑拨在此蹲守。
他对秦霄有恨意,如今都转到她身上来了。
该死的,这个竹节虫,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啊。
男人愣了一下,笑的更奸邪了,“你是他表妹?”
“那岂不是更好么,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吧,老子赚了啊。”
作孽啊,这个死竹节虫。
俞昭儿眸中满是绝望,男人肥腻的油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肩头,她放声大喊。
“救命,来人,救命啊。”
“我是公主,我定叫父皇将你碎尸万段。”
大殿上,歌舞升平。
一名小太监扶着帽子匆忙跑进来,扑通一声跪下。
他神色惊慌大喊,“陛下,不好了。”
“瑞宁公主,她失足落水啦。”
殿内的声乐戛然而止,喝的醉醺醺的众臣们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扶光帝皱眉,“你说什么?”
方才的声乐太吵,他依稀只听到瑞宁公主四个字。
“瑞宁公主她失足落水啦,就在御花园的池子里。”
扶光帝猛然起身,手中的白玉杯滚落到地上。
“怎么可能,瑞宁不是回宫歇息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里。”
太子起身,“父皇,许是妹妹饮酒后烦闷,才去御花园逛逛,如今不是怀疑的时候,我们应当快些前去救人啊。”
佟贵妃脸色煞白,踉跄起身,她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还未等扶光帝开口,便直接冲了出去。
“爱妃,爱妃你慢点。”
扶光帝紧跟着出去,艺宁嘴角勾了勾。
真是报应,那丫头还就不是享福的命。
方才那般嚣张出风头又如何,还不是跟她那短命的母亲一样,要魂灭池塘了。
其他的臣子们见状,酒也醒了大半。
这瑞宁公主才刚回宫不久,陛下与贵妃娘娘对她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
先是赐她入住栖凤宫,今日又给封了金册。
瑞宁公主要是真出了什么差池,那他们接下来可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大家都纷纷起身,跟了出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御花园,侍卫宫女们挑着灯笼,几乎将池面都照亮了。
太子忽然惊声高呼,“何人在此?”
众人循声望去,一名黑衣男子正在亭子中背对着他们。
他的手在仓惶整理着什么,而他的腿边露出来的月白色长裙不正是瑞宁公主今日穿的那件么?
不止那截白色,就连亭子的地板上也都四散着七零八碎的布衫。
是个人都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
臣子们纷纷低头,不敢再朝里头张望。
女眷们则是掩面,一脸嫌弃之色。
扶光帝怒呵,“大胆,你是何人,对公主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