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公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背影化成灰他都认识啊,不就是他大儿子么。
这,这,这...
方才席间他忽然起身离去,原来是跑来与公主私会来了。
糊涂,真是糊涂啊。
他知二人情深,可也不能在宫里头做这种事情啊。
那可是公主,酒后私会外臣,还被这么多人瞧见,陛下失了颜面,定是要大怒啊。
以瑞宁公主的受宠程度,陛下最多也是责骂几句禁足几日。
可这罪名都要他何家来承担了啊。
国公府刚转危为安,又要摊上这种事,他教子无方,这乌纱帽保不保的住了还。
何奕年扭头,怒吼一声,“都别过来。”
扶光帝气的咬牙,他居然敢这么对天子讲话,脑袋不想要了。
他刚抬脚,边上的佟贵妃拦住他,“陛下,陛下等等,现在过去确实不妥。”
扶光帝眸中满是怒火,他方才在池中未发现昭儿那白色身影,还想着是不是拿小太监谎报了。
心中还一阵欣喜,没想到,扭头就看到了这个场景。
这个何奕年,他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对昭儿做如此逾矩之事。
艺宁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精彩,太精彩了。
这可比那丫头落水有趣多了啊,身为苍南国的公主,居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丢人之事。
而且还有这么多人见证,她这辈子也休想抬起头来了。
“父皇,妹妹在宫外没学过规矩,这才做出这种祸乱宫闱之事,父皇千万别动怒伤了身子。”
“日后由贵妃娘娘好好教导,妹妹定会改邪归正。”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扶光帝的火气更大了。
他明明都已经给了二人机会,为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皇家颜面何存。
“何奕年,你好大的胆子!!!”
龙颜震怒,边上的何永元腿一软,扑通跪地。
“陛下,陛下息怒啊,犬子有罪,是我这当父亲的教导无方。”
“陛下您要罚就罚老臣吧,求您看在他先前救过公主的份上,就饶他一命吧。”
礼部尚书沈学志跨了半步出列,“陛下,家有家法,国有国规。”
“公主殿下祸乱宫闱,做出如此损害皇家颜面的事情,定要严惩啊。”
吴丞相紧跟着低声道。
“陛下,不仅是公主,还有这个何奕年,胆大妄为竟敢染指公主殿下,毁了公主声誉,他理应即刻处死啊。”
他说着,得意洋洋的瞥了跪在地上的何永元一眼。
老东西,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
好好感受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吧。
边上的佟贵妃见状,扑通跪地,双手环住扶光帝的大腿。
“陛下,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教导无方,才让瑞宁做出这种失格之事,您要罚就罚我吧。”
“瑞宁她还小,她什么都不懂,陛下,您可千万别怪她,都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的错啊。”
扶光帝脑袋都大了,他咂吧了两下嘴巴,又气又无奈。
“爱妃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
“瑞宁才刚回宫,你怎么有机会教导她,这怎么也不会怪到你头上啊。”
黎为民盯着亭子里的人眉头皱了皱,他安排的人去哪了。
为什么何奕年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也无妨,这还真是歪杆子打正着,一箭双雕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与何公子根本就没发生什么。”
俞昭儿的声音响起,她紧紧裹着何奕年的外衫起身,缓缓走来。
身上的药效还未消散,她走的每一步都要被男人搀扶着。
“父皇,瑞宁被下药了,方才险些被奸人迫害,是何公子救的我。”
佟贵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冲何奕年低声道,“你还不将手放开。”
事态都已经这样了,这何奕年怎么还没个眼力见,这么多人看着,竟然还敢与昭儿如此亲密。
何奕年垂眸,手没松开。
“回贵妃娘娘的话,微臣不能松手。”
“瑞宁公主被人下了药,此刻力气全无,臣若松开手,她一人支撑不住。”
扶光帝皱眉,“瑞宁,你此言当真?你与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俞昭儿点头,“父皇,瑞宁就是再糊涂,也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失格之事,还请父皇明鉴。”
“那你说的奸人在哪里?”
何奕年指了指池子,“那人被微臣打晕,扔进了池子里,陛下现在派人下去搜寻,定能搜到。”
扶光帝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瑞宁你被下药了?”
“父皇,您现在可传太医,儿臣体内定还残留毒素,一验便知。”
扶光帝点头,“既然如此,那何奕年倒是救了公主,也属有功了。”
众人惊讶,没想到陛下反转的这么快。
就瑞宁公主两句话,陛下滔天的怒火就这么消散了?
黎为民握紧了拳头,抬高了声音。
“父皇,儿臣知晓您对瑞宁心中有愧,为了弥补这十八年错失的亲情,所以才对她格外宠爱偏袒。”
“但出了这种事情,还望父皇公正处置,不可听信一面之辞。”
“瑞宁说她下药被奸人迫害,儿臣不解,她明明回去休息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更何况,何奕年又怎会这么巧也出现在这里,说她们不是商量好的,谁信。”
扶光帝眸子闪了闪,侧头,盯着太子。
“哦?那依太子看,此事当如何处置啊?”
太子在殿中之时明明说了,可能瑞宁是酒后散心,才去的御花园。
如今却又换了说法,方才他还十分心急的催促众人都前来此处。
其中,定有蹊跷。
黎为民垂眸,义正言辞道,“父皇,无规矩不成方圆,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才是。”
“瑞宁不知检点,祸乱宫闱,折损皇家颜面,当除去废除公主名号,逐出宫外,此生不得入宫。”
“何奕年作为臣子,胆大包天,竟敢对公主做出此等苟且之事,理当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