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们的脸上挂着好奇与玩味,如同观赏突至的杂耍,眼中闪烁着罕见的兴奋。
他们交头接耳,揣测那不明飞行物的真面目。
然而,当那火球逐渐逼近,距离他们不足三米时,真相以一种残酷而直接的方式揭晓——那是一个燃烧瓶。
瓶身被火焰舔舐得通红,宛如一颗愤怒的流星,携带着毁灭的气息。
魁梧凶悍的关亩双眼骤睁,映满灾难预兆。
他急吼道:“快点散开来!”
然而,时光沉重,秒秒致命。
警告如迟钟,回荡周围,悲剧仍无情逼近。
“嘭!!!”
“哗啦!!!”
燃烧瓶如炸弹精准落于这些人形成区域的中心点,空气凝固,瞬间爆炸震耳欲聋。
火焰如怒兽,猛烈喷射,吞噬周遭,绝望恐惧烙印在这些人的心间。
其中有十二个人遭火焰直击,衣衫瞬燃,宛如猛兽的贪婪吞噬。
关亩与史依娟“稍微”幸运些,火焰仅噬躯干左臂衣物。
然而,高温却令其衣物化灰烬,留焦痕片片,空气中刺鼻焦味弥漫。
“哎呀!!”
“啊!”
“……”
关亩双眼圆睁,剧痛扭曲嘴角,撕心嚎叫,宣泄此时苦难。
史依娟整个身体蜷缩,徒劳拍打着身上火焰,头上的紫发在火光中显得极其刺眼。
她的尖叫与火焰噼啪交织,奏响战斗的最悲曲。
而那些未波及火焰之人,惊恐后退或寻方法灭火。
许多“灭火”的呼喊声回荡在整个停车场,凄凉无比。
混乱中,许许多多的持布灭火者穿过火海,救同伴之举虽显笨拙却满载生命渴望。
唯有两个男子的衣衫火焰最先彻底熄灭,肉身灼伤如烙印,深刻灵魂。
刚才这两个男子惊恐无助,盲目奔逃,迷失方向,远离队伍构筑的安全区域。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突现,她如幽灵般自两个男子的三点钟方向的一辆废弃黑车后窜出,无声无息地融于此等混乱。
她身着隔热服,手持金雕短柄消防斧,眼神坚定冷酷。
那两个人余光看到那个黑影后,脑袋一转,惊恐地认出了那是林芯曈,但这却没给他们带来希望,反似对他们死刑宣判。
林芯曈身形如电,洞悉先机,猎豹捕食般锁定最近的男子。
未待那男子反应过来,其斧已如闪电劈出,直击左胁肋部。
“噗嗤!!!”
此击势大力沉,男子的左胁肋部似被利刃中分,剧痛袭来,心脏若断。
他双眼圆睁,满面不可置信与恐惧交织,犹如武魂遭斩,生机骤灭。
男子双手本能伸出,妄图力挽狂澜,左手拽林芯曈执斧右臂,右手紧扣林芯曈左肩,做垂死挣扎。
然一切皆枉然。
林芯曈左手铁钳般锁其右肩,左脚生根般踏其腹,猎豹捕猎之姿尽显。
林芯曈深吸一气,体内似有不屈之火熊熊。
猛然间,她宛若一推山河,男子身躯恍若断线纸鸢,失控后仰,平衡尽失,坠入绝望深渊。
“噗嗤!!!”
与此同时,林芯曈右手紧握之斧,随着男子身躯向后倾倒,猛然自其左胁肋部深嵌之创口拔出。
血花飞溅,绚烂如彼岸之花,昭示生命之终焉。
男子双目圆睁,惊恐与不甘交织,最终无力地扑倒在地,双手徒劳掩撕裂之左胁肋部。
那里鲜血依然在喷薄而出,如泉涌染红周遭。
生命之火,在绝望深渊中黯然熄灭,唯余一地悲凉。
目睹此景之旁侧男子,眼含怒惧交织,紧握简易木棍,一端铁钉镶嵌,寒光闪烁,似心中残存之希望。
“呀——!”
他怒吼如野兽,携愤怒之力,欲撕裂周遭空气,朝林芯曈狂奔而去。
林芯曈眼神冷静果敢,瞬息评估局势,身随心动,本能反应。
男子将至瞬间,她身形骤蹲,左侧灵动移位,几乎贴地滑行,巧避致命一击。
木棍呼啸划破长空,唯余回响,击空而去。
林芯曈借势跃起,瞬息间,斧已隐于左腰后,若蓄势之剑,待时而动。
她眸光锁定男子那无防之腹,低吟咆哮响于心间。
斧如流星破夜,水平骤劈,速若惊雷。
“噗嗤!!!”
“嘶啦!!”
利刃过处,男子皮衣轻解,腹部血线乍现,皮肉翻卷,鲜血如泉,衣襟尽染,腥风骤起。
“啊呀!!”
男子痛吟,体因剧疼而曲,手中木棍,无力地坠于地面。
他此时力竭,攻击无望,唯余恐惧与绝望满眼,凝视林芯曈。
林芯曈无丝毫迟疑,瞅准男子失衡之瞬,斧高举,对准左腰,汇聚全身之力,猛然水平劈去。
“噗嗤!!!”
斧如闪电裂空,精准入其左腰。
“呃唔!!”
男子面容霎时扭曲,似暗兽猛噬左腰,剧痛引发其凄厉惨叫。
他本能探左手抚伤口,指尖滑过热液与撕裂肌纤维,虚无若握,生命之光,在这一刻,黯然消逝。
他挣扎欲模仿同伴,妄图扒拉林芯曈身躯,然林芯曈反以左手左脚,猛力一推。
“噗嗤!!!”
男子的身躯被猛地一推,斧头同时自动拔出,紧接轰然倒地。
男子无力地倒在地上,双手紧扼左腰血涌之处,双目惊恐不甘交织,唯余断续喘息与口中、伤口所涌鲜红血沫,终归于沉寂。
战息未久,血腥味犹浓,林芯曈却神色不改,警惕未减,如临深渊,静候未知。
正当此刻,一股阴冷之风骤起,自左侧诡异地穿梭而来。
林芯曈的反应,犹如林间灵猫捕食,敏锐而灵动。
劲风初现,瞬息间,她身形化幽影,右后方轻盈滑步。
如水弧线勾勒,轻易自索命一击中翩然脱身。
待她身形稳若泰山,站定如松,随即眸光流转,望向那不远处的关亩。
他手持一柄寒芒四射的长柄弯臂柴刀,宛如自幽冥地狱中跃出的修罗,矗立仅数步之遥。
他脸庞笼煞气,双眼如复仇烈焰,闪烁心悸之光,死死锁定林芯曈,若饿狼盯猎物,蓄势待发致命一击。
“贱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今天我们必将你碎尸万段,以祭我兄弟姐妹的在天之灵!”
他咆哮声显得沙哑,恨意满盈,欲撕林芯曈魂魄。
林芯曈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且蔑视的弧度。
她毫不犹豫,抄斧转身,猎豹般疾驰向东侧步行梯间。
步步决绝,步步宣战:来追我吧,你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这些痞子一个个边怒吼边追击,咒骂回荡周边,不甘愤怒盈:“别跑!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
“原来只是个临阵脱逃的纸老虎!”
“……”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林芯曈的这一举动,正是她精心策划的击杀他们的计划的一部分。
林芯曈矫捷一跃,翻过步行梯间的一侧窗槛墙,如猎豹般潜入步行梯间的幽暗深处。
她身影消失的刹那,关亩心头一凛,仿佛被某种预感击中,猛然止步。
他手势一挥,令蠢蠢欲动的马仔们全体静默。
马仔们面露惑色,正欲发问,却见关亩已转身,目光坚毅,不容置疑地再次招手,众马仔迅速聚拢其旁。
马仔们虽疑惑,却迅速围拢。
关亩低语速传令,字字铿锵,带着不容违抗之力。
片刻,四人神色紧张而坚决,嘴里不断念着“赶紧去请求增援”,一边向西侧步行梯疾行。
其余的马仔们继续跟着关亩,缓缓迈向林芯曈隐匿的步行梯间。
他们汗流如注,衣物黏身,呼吸急促,与隔热服下的林芯曈形成鲜明反差。
她匿于梯角,冷笑浮现,嘲讽这些乌合之众之愚蠢,又含行动之期待。
她双眼冷冽,洞察黑暗,凉意自内而外,冷静从容,引人注目。
她的冷笑更添其诡异,预示风暴将更烈。
她刚刚用免疫者侦察力偷听到了他们的悄悄话,利索得如同无形的网。
那群痞子正缓缓逼近,步伐中带着几分犹豫与警惕。
关亩又突然停下脚步,向身后的马仔打了个手势,众人随之停下,气氛一时凝固。
他目光如炬,直视着步行梯里面的林芯曈,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似乎在试探,又似乎在挑衅:“嘿,虎崽子,你可还记得我们这帮人啊?”
林芯曈嘴角轻扬,不屑之意溢于言表:“记得,当然记得。”
“不就是那群在法治社会边缘徘徊,不懂法律为何物的蠢货吗?”
“你们以为换了副面孔,就能在末世里逍遥法外?”
她语气间尽露嘲讽不屑,犹如叙说无关痛痒的趣事。
轻松自在,却锋利如刃。
史依娟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指着步行梯间那里,声音尖锐:“你说什么?!”
她的语气中既有愤怒也有不解,似乎不敢相信林芯曈还敢如此挑衅他们。
林芯曈轻蔑一笑,仿佛没有听见史依娟的质问,继续说道:“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曾经藐视法律,以为未成年就能成为你们的保护伞。”
“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以为只是小孩子的玩笑,却不知每一次的冲动都是对社会秩序的践踏。”
“法律虽对未成年有所宽容,但绝不是让你们肆意妄为的许可证。”
“拘留、教育矫治甚至是送入工读学校,这些都是你们曾经‘辉煌’的代价。”
说到此处,林芯曈的语气愈发激昂,眼中闪烁着对正义的坚持:“而现在,末世降临,本以为你们会反思过往,重新做人。”
“没想到,你们却变本加厉,居然当起了碰瓷党,碰瓷那些为了人民安危,冒着生命危险运送物资的军车。”
“你们这种行为,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