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依然如炬,烤炙大地,空气扭曲,景象朦胧。
在这条破街陋巷,时间仿佛凝固,汪旭黑一行人,衣衫尽湿,汗水涔涔,如细流沿体而下,浸透破布衣裳。
酷热之下,他们眼神却冷冽如霜,内心之寒,超越热浪。
前方,刃虎团严阵以待,警惕目光与他们对峙。
一场无声较量,在这焦灼空气中悄然酝酿。
汪旭黑此时嘴角微扬,玩味笑意隐现,眼神复杂多变。
他低沉嗓音,穿透炎日沉闷空气:“果虎,好久不见了。”
此言一出,如钥匙启封,林芯曈心中尘封记忆豁然洞开。
“果虎”这个称号,源自林芯曈的故乡劣民之口。
一年级时她被无端受批时,校门口的那群劣民就是用这个绰号称呼着她。
该绰号如刀,无异于在林芯曈的伤口上撒盐。
那时汪旭黑虽然没有直接涉事,那时的批斗风声却悄然入了他的耳畔。
熊羽嵘与张图婼,和林芯曈一样,各自背负着一个绰号。
熊羽嵘被称为“糖虎”。
张图婼被称为“仁虎”。
在过往的风云变幻中,刃虎团因志同道合,结为了异姓三姐妹,这一情谊,在纷扰世事中显得尤为珍贵。
然而,这份情谊却在那些挑事者的口中,被扭曲成了“糖葫芦姐妹”的戏谑之称。
糖葫芦,这一寻常小吃,由糖衣包裹山楂,甜中带酸,恰似刃虎团的命运轨迹。
既有甜蜜时光,亦不乏辛酸挑战。
熊羽嵘身姿矫健,力大无穷,在这三姐妹中犹如那坚实的糖衣,保护着内部的柔软与甜蜜。
因此,在那些挑事者的口中,她被戏称为“糖虎”,象征着坚韧与守护。
林芯曈体态适中,既不似熊羽嵘那般强健,也不及张图婼那般娇小,她就像是糖葫芦中的山楂,酸甜适中。
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个性。
在挑事者的口中,她被赋予了“果虎”的称号。
寓意着她在这三姐妹中的中心地位,以及那份独特的韵味。
而张图婼,身形最为娇小玲珑,犹如糖葫芦中最精致的核仁,虽藏于内,却不可或缺。
在那些挑事者的戏谑中,她被称为“仁虎”。
既是对她娇小身形的描绘,也是对她在三人中独特地位的一种认可。
“糖葫芦姐妹”,这一称号,虽出自恶意,却也在无意间勾勒出了刃虎团之间那份不可分割的深厚情谊,以及她们各自独特的魅力与角色。
反正三人在挑事者中的称号都是和平时期乌合之众强加于身的烙印。
忆及往昔,愤怒与无奈交织心间,网络暴力之下,键盘侠更以这些称号为刃,无情羞辱。
因此人世间,知道她们真名者,寥寥无几。
此刻,汪旭黑面带伪笑,意图深藏,声线在酷热中更显干涩,故作亲昵,言辞间暗藏玄机:“糖虎,仁虎,真是久违了。”
“在这样的末世里重逢,可算是我们的缘分啊!”
熊羽嵘与张图婼,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她们深知汪旭黑此人,习惯于口蜜腹剑,今日这番言辞,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此时刃虎团冷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人,之前那个被她们故意且巧妙地放出的雷暴权,此刻正躲在汪旭黑等人身后。
雷暴权此时眼神闪烁,不时偷偷窥视着她们。
刚刚刃虎团已经手刃关亩那些人,那些人恰是汪旭黑的马仔,汪旭黑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即便在和平年代,刃虎团与汪旭黑本无交集,只是相互名声在外,彼此略知一二。
然而此刻,仇恨与猜忌如同野火燎原,将原本的陌生与无感燃烧殆尽,只剩下剑拔弩张的紧张对峙。
在如今这种局势之下,无规则可循,无和平可言。
每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刃虎团深知,与汪旭黑那些人的一战在所难免。
但她们并未表露,只是以沉默应对,眼神中透露出对汪旭黑的不屑与警惕。
汪旭黑似乎并不在意她们的冷淡反应,继续道:“在和平年代的日子里,你们三人如同激流中的勇者,面对那无端指责的洪流,非但没有被吞噬,反而逆流而上,展现出令人钦佩的勇气与坚韧。”
“那时的你们,虽身处困境,却心怀光明,那份抗争的精神,实在是令人敬佩。”
他言辞间,敬意微显,夹杂复杂心绪。
汪旭黑此时微微躬身,礼仪之举,似致敬刃虎团,韵味悠长:“而今,末世阴霾笼罩,人心惶惶。”
“你们却能将那份抗争的勇气,化作斩杀末世罪恶毒瘤的利器。”
“这份力量,这份决心,实在令我汪旭黑佩服不已。”
刃虎团思绪回溯,汪旭黑往昔鱼肉乡里的恶行历历在目。
法庭宣判之时,她们目光穿透电视屏幕,与那双怨毒之眼相遇,汪旭黑双眸的不甘如野火难熄。
现在末世废土里,这个村霸居然再现。
仿佛命运的捉弄,从没有过节的两人,现在相互之间的恩怨已经滋生得非常大了。
林芯曈双手交叠胸前,从容不迫,宛如静待预料中风暴。
林芯曈此时声冷而坚,穿喧嚣而出:“你此行恐怕并非夸赞我们三姐妹这般简单吧?”
言罢,周遭皆静,汪旭黑笑容更甚,步步紧逼,踏于刃虎团三人紧绷之弦。
他言道:“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已经把关亩那些人全部给杀了吧?”
“我还真没料到,在关亩那些人那般残暴之下,你们竟能幸存。”
“但我可不是那群废物所能比的,对于我而言,你们不过是一群猎物罢了。”
汪旭黑戏谑之辞难掩眼底寒光,寻仇掠夺之意昭然若揭。
毕竟末世之中,强者为尊,他现在就像关亩那个蠢货一样,自封为王,誓要主宰刃虎团三人命运。
此时汪旭黑指尖如刃,直指林芯曈颈项,不屑与挑战溢于言表:“和平年代那场批斗,你们不过偶露锋芒,就把自己当成什么高等人物了吗?”
“哼,在我眼中,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们的那些小聪明,不过是我脚下之石,我,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他眼神如冰,穿透虚妄,直击人心恐惧深渊。
“我,乃是真金不怕火炼,你们的伎俩,于我如浮云。”
林芯曈闻此,嘴角轻扬,眸中智慧之光洞悉虚伪:“哦?那你意欲何为,竟敢如此大放厥词?”
林芯曈声线平静而坚,似与蝼蚁进行最终对谈。
汪旭黑冷笑,蔑视与自信交织于声:“你们,不过是我成功路上的微尘,扫清即可。”
他轻轻挥手,雷暴权从后方人群的阴影中窜出,最后站立于汪旭黑的旁边。
林芯曈、熊羽嵘眼神交汇,无需多言,心意已通。
张图婼则悄摸口袋,口袋里藏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物品。
张图婼对着二人轻轻点头,信号已传。
再望汪旭黑那些人时,三人心中早已无畏,反生戏谑。
刚刚汪旭黑说要清除自己三人,然而末世里,猎手猎物难辨,自诩猎者,终或陷死亡泥潭,无力自拔。
此时汪旭黑转头望向雷暴权,质疑中充满期待:“是不是她们,杀了你的关大哥和其他同伴?”
“而且她们处心积虑地让你们无法找到隐藏在停车场中的物资?”
此时复仇之火在雷暴权眸中跳跃,渴望刃虎团受制裁之刻。
雷暴权怒容满面,双眼喷火,直视刃虎团,痛与恨交织。
“正是她们!刚刚我用手机联系关大哥,却没有回复。”
“那时我就知道,她们已经杀了我的关大哥和其他同伴。”
“在此之前,她们还用一种龌龊的手法让我们这些人在停车场中白白耗费这么多力气!”
“她们贪婪无度,把我们的生存物资藏匿于这个停车场的阴暗角落里,不让我们找到,令我们饥寒交迫。”
“而且她们处处看我们不顺眼,要不然我的大哥所带的队伍也不会到现在支离破碎的地步!”
愤怒令他声颤,字字咬牙挤出,决绝与杀意满满。
刃虎团冷眼旁观,心无波澜,信念愈坚。
但她们三人对雷暴权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污蔑举动更是无语至极。
这个昔日于和平年代的痞子,在今朝末世为了得到这不属于他的物资,竟无所不用其极。
那贪婪嘴脸,令人不齿。
雷暴权此时立于人群前方,环视周遭阴冷目光与某些人口袋中的更加凌厉的武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他笃定,刃虎团刚才杀自己队伍的威风,在接下来汪旭黑所带领的战斗中必将被磨灭。
此时他故意拉长声调,对汪旭黑继续添油加醋:“汪老大,你可还记得你灰瑈村的隔壁栩东村的那个着名扫把星?”
“就是这个果虎,还有旁边的糖虎、核虎,曾经的和平年代她们已搅得她们自己各自的故乡村庄的生活不得安宁。”
“现在末世来了,她们更是肆无忌惮,现在这个停车场所藏物资,都是她们抢夺而来的。”
“她们真是人如刃虎团其名,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手段残忍至极。”
“更有甚者,传言她们以人肉为食,丧尽天良!”
言辞间,雷暴权虚伪尽显。
这时,一只黑色流浪猫悠闲地从旁边废弃汽车车底中踱步而出,似乎也被雷暴权这突如其来的“表演”吸引。
它停下脚步,歪着头,一脸“你继续,我看戏”的表情。
刃虎团目光流转间,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淡笑。
那笑,是对雷暴权荒诞行径的淡淡无奈,更是对自身风雨兼程的豁达释然。
“哎呀,我说这位大哥,您这凭空造罪名的本事,简直可以去申请‘末世最佳编剧奖’了。”
“奥斯卡都欠您一座小金人呢!”
林芯曈心中戏谑地调侃道。
“对啊对啊,而且您这演技,不去好莱坞发展真是可惜了。”
“瞧这眼神转换,这语气拿捏,奥斯卡影帝都得甘拜下风!”
熊羽嵘眼中满含狡黠,心里暗自吐槽道。
“不过呢,咱们末世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拳头硬,才是硬道理。”
“您看,咱们是不是直接点,用行动说话?”
张图婼笑容诡异,内心调侃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