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的思索后,曾繁哲拟定了一个计划,他要借这次机会,转祸为福,踏上追求白晓柯的第一步!
首先,仅靠言语上的道歉是浅薄无力的,所以他要买个礼物聊表歉意;
其次,送出礼物后,为了进一步表示诚意,他这周六可以申请留宿,然后请白晓柯一起出去吃饭、看电影;
最后,他就以这次愉快的约会为起点,逐渐加深两人之间的感情。
只要按照这个计划稳步推进,他相信等到时机成熟那一天,自己的表白一定不会被拒绝!
美滋滋地想了一番后,曾繁哲开始完善计划第一部分的细节,该买个什么礼物好呢?
他的生活费有限,首先得排除太贵的,不过晓柯肯定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只要礼物包含自己的心意就行。
苦思冥想后,他作为母胎单身狗,还是毫无半点头绪,只好向同桌求助。
“表达歉意的礼物?我想想,我以前还真没出于这个目的买过礼物。”同桌韩杰也陷入了沉思。
“有了,女生嘛,一般都喜欢甜食,甜食吃了也能让人心情愉悦,适合表达歉意。你就送巧克力得了。”韩杰想了会儿后,还是根据以往经验给出了个万能答案。
曾繁哲反倒有些扭捏起来:“啊?送巧克力是不是会有点太暧昧了。”
韩杰无语:“你还暧昧起来了,你俩有关系吗?”
“就是暂时没关系才不能送啊,巧克力可是要等到时候到了,用来表达心意的特殊礼物。”
“你从哪儿听来的歪理?我怎么不知道。”
曾繁哲一脸认真:“这是我自己想的。”
韩杰气急:“那你换个别的甜食总行了吧,软糖、qq糖、大白兔奶糖,实在不行就白砂糖。”
曾繁哲看他有些恼了,连忙赔笑:“你说得对,我再想想送什么糖合适。”
中午放学后,他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在校外的超市糖果区转悠了起来。
棒棒糖?不行,有点幼稚。
奶糖?也排除,口味太单调。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看到货架上有一个包装精美的鹅黄色铁盒,上面都是看不懂的俄语,颇有逼格。
而货架的标签上写着商品名称和介绍:俄罗斯彩虹软糖,共有七种颜色,每种都是不同的味道。
他心动了,这软糖既色彩缤纷,又口味丰富,还是进口的,更上档次,这正是他想要的!
再一看价格,一盒99元,对他来说有点小贵,但他咬了咬牙,还是拿了一盒结账,第一次送白晓柯的礼物,怎么能太过寒酸呢。
他满足地回到学校,开始琢磨着在什么时候把礼物送出去。
结果直到晚上放学,他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儿,如果今天不送出表达歉意的礼物的话,可能就效果不太好了。
他看着白晓柯背着书包走出教室,只好也带着软糖跟在后面。
白晓柯是走读生,在北门外租了个居民楼小屋,只不过她是和妈妈、妹妹住一块儿,她妈妈准备这三年就这样就近陪着照顾她,直到高考结束。
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白晓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音乐软件,又将耳机戴上,听着音乐小声哼哼着。
曾繁哲跟在她身后,因为周围的学生太多,实在没好意思去将她拦住。眼看她就要出校门了,心下一急,正要追上时,旁边却有同学和他打起了招呼。
“繁哲,你不回宿舍吗?”郭煜问道。他旁边还有夏明懿、郑家乐两人。
曾繁哲就住在他们寝室对门,偶尔还会互相串门,所以还算熟悉。
曾繁哲对他们干笑道:“啊,我出去买点香皂,香皂用完了。”
郑家乐疑惑道:“食堂旁边的小卖部不就有卖的吗?”
“学校里的品种太少,没有我喜欢的牌子,所以我出去再转转看看。”
“那行吧。”
郭煜和郑家乐不疑有他,夏明懿则是意识到曾繁哲在说谎,都十点多了,附近又没有24小时便利店,除了学校内的小卖部,哪儿还能买的来肥皂啊?
但他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跟曾繁哲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就没有多嘴。
三人随即朝宿舍楼走去,曾繁哲得以脱身,急忙走出北门,四处寻找着白晓柯的身影。
好在白晓柯还没走太远,依稀能看到一点背影,虽然大家都是穿着一样的校服,但他还是一眼将其认了出来。
他小跑起来,朝着白晓柯奔去,而白晓柯走到一个居民楼巷口时,一个转身便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他只好加快速度,跑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追到了巷子口,朝里面看去,里面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幽幽的月光带来些许光亮。
但都已经到这里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他咬牙走进了巷子中。
在空荡而静谧的小巷里,曾繁哲因为小跑了一会儿而显得沉重的步伐声十分明显。
正在听歌的白晓柯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后面似乎一直有着一个脚步声。
她心里有些发毛,摘下耳机后仔细听起来,果然没错!是有人跟在自己后面!
但她并没有太慌张,这几栋居民楼里住了不少学生,可能只是放学的学生顺路回家呢。
走了几步后,她再次拐了个弯,朝自己所在楼栋走去,而后面的人也随之转弯过来。
白晓柯的心中更紧张了,这么巧吗?住一栋楼?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看了一眼,但是只能看清是一个男生的轮廓,其他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她的记忆中浮现出以前看的法制节目上的凶杀、抢劫、侵犯案等,心脏砰砰跳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看着她加速,后面跟着的曾繁哲着急了,总不能等到她家门口再送礼物吧?万一她家里还有其他人呢?
曾繁哲只好也加快脚步,张嘴就想要叫住白晓柯,谁知这时,前面的白晓柯带着哭腔发出一声尖叫。
“啊!救命!妈!”
白晓柯发现后面的人也随自己加快脚步后,吓得跑了起来,边跑还边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曾繁哲懵了,他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只有自己时,他才意识到,晓柯这是被我吓到,把我当成坏人了?
他像尔康似的抬起手,无力地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