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啸风突然喝道,他眯起眼睛,锐利的眼神锁定狼族长,神色凝重。
狼族长低垂着眼睑,捻住的指尖暗暗用力,她心里正盘算着如何除掉啸风和琉渊,这两人始终是个威胁!
啸风原本计划自己动手,吸引狼豹几族的注意,好让琉渊带小豹离开。
现在他果断道:“放他们走!”
狼族长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他去报信?”她抱胸而立,眼神警惕。
啸风抱着苏月梨的手臂收紧,目光镇定地回应:“他不去找斓,你可以派兽人跟着。”
他眯起眼睛思索,现在能脱身一个是一个。
若斓真的在意苏月梨,无需报信也能成事。
况且!
啸风从不把希望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一旁的琉渊闻言一愣,缓缓收起蓄势待发的动作,皱眉思索着啸风的用意。
他紧盯啸风,心中惊疑:竟要直接带小豹走?不找斓了?这打的什么算盘?
狼族长闻言,嘴角勾起贪婪的弧度,冷笑道:“直接把你们一网打尽岂不更好?”
狼族长还能猜不到他们的心思?她态度向来强势惯了,不知何为服软谈条件!
啸风城府比她还深,指不定又在耍什么手段,她才信不过。
不就是想动手吗,那她奉陪到底!
她素手一挥,狼豹联军听她号令上前围住苏月梨等人。
“咻——”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打破僵局。
“嘭!”一具躯体重重砸地,尘土飞扬。
“砰!”又一名豹族战士被撞飞。
未等令下,琉渊与啸风已如黑色闪电般行动。
啸风搂着苏月离上前,身躯化作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琉渊则挡在弟弟面前,姿态如猛豹护崽!
兽群如潮水涌来,暗处埋伏的独行兽瞅准时机,“嗖嗖”数箭射出,战场顿时陷入混乱。
嘶吼声、惨叫声交织。
空气中血腥味渐浓。
苏月梨原本丧失的痛觉正在缓缓回归。
此时,她脑袋里仿佛有个锥子在凿,五脏六腑在冰火两重天里煎熬,意识被剧痛的洪流冲击得浮不出水面,无暇管外界发生的事。
战斗瞬息而至,啸风也顾不得她要去祭坛这事!
虎族巫医被带走,狼豹两族的兽医他信不过,突出重围求助熊猫族兽医是最可靠的办法!
熊猫和猿猴部落都是中立种族,希望斓说动了他们,请了熊猫医生随行,苏月梨状态看起来不太好,耽搁不得!
“住手——”
“放他们走!”
一声暴呵传入耳膜,苏烟带着熊、狮、野猪王等人赶来,兽人听她好令立即下场阻止这场战斗。
她冷静的目光扫过狼族长,心里暗叹,强势冲动容易吃亏,祭祀在即,放着两只豹子无伤大雅!
苏烟与狼族长的目光交汇,多年默契使然,她们一个深谙递台阶之道,一个懂得怎么就是驴下坡。
狼族长面色阴沉,嘴唇紧抿,死死盯着啸风,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目送琉渊带着小豹远去,她拳头捏得发白,胸膛起伏,直到人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苏烟皱眉道:“沐雪,去看看苏月梨怎么了。”放走了琉渊,让苏沐雪帮苏月梨看病安抚啸风,暂时稳定局面。
苏沐雪咬唇,眼中闪过挣扎。
她恨苏月梨,却不敢违抗母亲,低头应了声“是“,走向苏月梨。
野猪王负在身后的手虚握成拳,手指蜷缩,双眸微眯,内心权衡着。
这雌性对还有些用,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必须想办法救她出去。
但若献祭她能让本王获得强大的力量,对族群也有益,那又何须纠结?
先前说让苏月梨诚服于他不过是逢场作戏,或者说他是认真的,认真思考对自己有利才提出那样的条件!
现在有更大的利益摆在他面前,何必去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浪漫和原则?
他一头趁火打劫的深野猪大王,利己是最大的原则!
“疤面,这件事你怎么看?”野猪王压低声音问旁边一个戴面具的母狮。
狮族也参与进来,但不出力,也没分几个名额,好像就单纯带着全族看热闹!
“用两只眼睛看!一只眼睛也行。”疤面仰着下巴,骜然而立,抬起抬腿离野猪王远了两步。
身后有个绯还盯着苏月梨打量,这家伙对每个雌性态度都这么暧昧吗?
她歪头看了一眼侧后方漂亮干练,绯仿佛一朵绽放的玫瑰,漂亮迷人,浑身长满尖刺。
见绯的目光落到野猪王身上,疤面心里冷嗤:好好一雌性对这么一头猪感兴趣,眼神不太好使!
离她远点!
疤面又退一步,这是她第一次见苏月梨。
惨白的小脸挂满汗,眉头紧蹙,四肢瘦弱的跟猎豹似的!
她原以为入侵者要么面目狰狞,要么是装可怜的“小白花”,可眼前这人却长娇娇弱弱的,怪可爱的!
她和虎族一样,向来崇尚彪悍,不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雌性。
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就是觉得这个人分外娇俏可爱,眼缘这东西就是那么莫名奇妙又不讲道理!
她想养她!
苏沐雪诊脉的手一抖,眼睫狠狠一颤!
苏月梨脉象紊乱,跳动忽强忽弱,毫无规律,时而微弱如游丝,时而急促似困兽,尽显危象!
“将死之兆!”她深吸一口气,脱口而出。
啸风双目赤红,眼中怒火翻涌,死死盯着她。
“立即送往祭坛!”苏烟大手一挥,晚了人先挂了可就没用了!
啸风闻言浑身一震,眼中怒火中烧,他双臂如铁棍般横扫,拼死阻拦众兽人。
这时,秦泽的手死死禁锢他手腕,他嘴唇动了动,以及其微弱的声音说:“生机在祭坛!”
啸风转头,异瞳赤红似要滴血,死死盯住说话的秦泽,那目光如刀,无声质问:“确定吗?”
秦泽瞳孔骤缩,指尖都在发颤。
刚一松手,他拔腿就跑——必须立刻找到晴芳!
“拦住他!”狼族长厉喝,以为这逆子又要去找斓搬救兵。
秦泽的脚步猛地一顿,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
他回头望向母雌愤怒的面容,眼眶发烫,这些年他明明一直在努力。
他甚至放弃了与苏月梨之间一段天赐的缘分,用来换取族群和母雌的优待。
“不是的……母雌……”秦泽张了张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转身跑得更快了。
看到母亲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甚至固执地要亲自下场抓他,秦泽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