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的叫声惨绝人寰。
“二狗你个二愣子!”刀疤男暴怒,怨起了兄弟。
“你搁这往哪儿打呢!”
陆川抬头眯着眼睛四处看。看见不远处,两百米外一棵大树上,有个模糊的人影在那晃动。啧,这距离,幸亏是个打不准的猎枪。
“富贵,快找个地方先躲起来!”陆川赶紧腾出手,拖着血流不止的刀疤男,先撤到了岩石后面。
“嘿嘿,兄弟,别乱动。”陆川压住刀疤男肩上的伤口,死死瞅着二狗的藏身之地。
陆川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每一个微小的动静。
“把他放了!不然我送你归西!”二狗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听就是他自己也慌了。
陆川眯眼偷瞄,嘿,这小子还往上走,想摸制高点,实际上笨得像个刚入伍的菜鸟。
“哎,你怕了吗?”陆川嘲讽地喊道。
“瞧你声音抖成那样。”
“放屁!快放人!”二狗躲在树后,嘴硬心虚。
陆川一边迅速转动脑筋,觉得这种傻子最好骗,又容易恐慌,这可必须得利用好。
“行啊,”陆川的话锋一转。
“那你先把手里的枪给放下。”
“想得美!你先放人!”二狗显然急了。
陆川嘴角一咧,偷偷把刀疤男的肩膀往二狗那边转了转。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嘿,这傻狗!”陆川眯着眼打量二狗,差点笑出声来。
“砰!”枪声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去。乖乖,魂儿都要吓飞了!
刀疤男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直接瘫成烂泥。这倒霉催的,被自己人打成马蜂窝了。
二狗整个人都傻了,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机会来了!
陆川跟头豹子似的,三两步就蹿到二狗跟前。
那小子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陆川一个窝心脚踹翻在地。
“哎哟喂!”二狗疼得直叫唤,猎枪脱手甩出去老远。
陆川哪给他喘气的机会,扑上去就是一记老拳,打得二狗嘴里喷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收拾完这两个祸害,陆川捡起猎枪,咔嗒一声拉上保险,随手扔到树底下。
扭头冲张富贵喊:“快打电话报警!”
张富贵吓得跟个鹌鹑似的,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掏手机。
陆川走回刀疤男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那眼神,比刀子还锋利!
“福满楼、野味香,谁在背后撑腰?说!”
刀疤男疼得直哼哼,嘴巴还挺硬。陆川眉头一皱,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不说?信不信老子让你后悔生出来!”
刀疤男一哆嗦,立马怂了:“有个叫王胖子的,瘦高个,在市里有人。”
“王胖子?”陆川追问,“这孙子在哪儿活动?”
“镇上开了家'福满楼',明面上是饭馆,其实……”
“其实啥?”
“专收野味,还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刀疤男脸都白了。
“他在镇上有人罩着,咱们惹不起。”
陆川冷哼一声:“能耐不小啊!平时咋联系?”
“都是写信,他很少露面。”刀疤男咽了口唾沫。
“不过每月底,他都在'福满楼'跟人结账。”
陆川摸着下巴点点头。看来,得去镇上走一遭了!
陆川松开刀疤男的衣领,转身拍拍张富贵的肩膀:“富贵叔,这事儿不简单。先把这俩货交给警察,咱们村里得防着点。”
张富贵抹了把汗:“那咋整?”
“我去会会那个王胖子。”陆川眯起眼睛。
“敢在咱们村撒野,非得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富贵叔,你找几个壮小伙,晚上轮流守夜,有啥动静立马报警。”
“成,我这就去。”张富贵点头。
“你小子去镇上可得当心,那王胖子不是善茬。”
陆川咧嘴一笑:“您就瞧好吧。”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陆川回头瞥了眼地上瘫着的刀疤男和二狗。
等警察把人带走,陆川悄悄摸回家收拾行头。
从箱底翻出他爹生前穿的旧褂子,上面还沾着泥巴。
陆川摸着布料,仿佛还能闻到他爹身上的汗味儿。
又找了顶破草帽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咂咂嘴。
这身打扮,保准没人认得出来。
天刚蒙蒙亮,陆川就猫着腰溜出村。没走大路,专挑妹妹常玩的那条羊肠小道。
这路弯弯绕绕的,但能直通镇上。
走了俩钟头,镇子轮廓渐渐清楚起来。陆川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果然,镇口杵着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
看似在唠嗑,眼珠子却滴溜溜转,挨个打量着过往行人。
陆川心里冷笑,这王胖子还真有两下子,连镇口都安插了眼线。
他故意弓着背,装成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慢悠悠晃进镇子。
“喂,老哥!”一个眼线叫住他,“哪个村的?来镇上干啥?”
陆川憨厚地挠挠头:“俺是杨树屯的,来卖点山货。”
眼线上下打量他几眼,见他一身土气,摆摆手放行了。
陆川暗自松口气,继续装模作样往镇里走。目标很明确——福满楼。
没费劲,陆川就在镇中心找着了这家馆子。
福满楼修得金碧辉煌的,在这小镇上格外扎眼。
陆川没急着进去,在对面茶摊要了碗茶,一边喝一边盯着福满楼的动静。
不一会儿,他就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福满楼进进出出。
这些人穿得人模狗样的,走路却东张西望,活像做贼的。
陆川心里暗笑,这福满楼果然不干净。
正要起身,突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从福满楼晃出来。
那人五大三粗的,不是村里的恶霸王二狗是谁?
陆川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厮跟王胖子勾搭上了。
他正想跟上去,却发现王二狗直冲茶摊走来。
眼瞅着王二狗越走越近,陆川的心跳得跟打鼓似的。
他假装研究碗底的茶叶沫子,眼角余光扫视着四周,寻思着退路。
王二狗离茶摊就剩十来步了,陆川慢悠悠站起身,开始收拾茶碗。
动作看着随意,其实每个细节都算计好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茶摊外头突然炸开了锅。